这个认识令楚屿白的心头猛然一震，仿佛之前朦胧不清的意识瞬间被人用一杆铁锤打破，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名亮了起来。
昨晚……
楚屿白指尖微颤，终于明白，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幻想，而是货真价实的现实。
林献音不仅出现在了他的梦中，更是在他最为无助、药性发作的时候，救了他，甚至……
和他度过了那场无法言说的夜晚。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逐渐加速，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知是甜蜜还是羞涩满足的笑意。
若是平时古董界的那些人看了，怕是会震惊于一向业内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楚总，竟然也有如此坠入爱河的呆瓜表情。
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与满足感从楚屿白心中升起。
他低头看着林献音熟睡的面容，心中的柔情几乎无法遏制地下一秒仿佛便要溢出淹没整个房间。
良久，楚屿白终于忍不住似地微微侧过去俯下身，轻轻吻了吻身旁女子光洁的额头。
唇瓣触感下她的皮肤柔软而温热，带着轻微的桂花香气，宛如一株在晨曦中悄然绽放的娇嫩花朵。
这个女子，是他苦苦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存在。
如今她真实地躺在他身边，与他共度一夜，仿佛是上天赐予他的恩赐。
楚屿白微微抬起头看着躺在自己臂弯中熟睡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喜悦。
昨晚的一切或许只是个偶然，但他愿意无比珍惜这段意外的美好，哪怕用一生去回味。
“摸够了吗？”
林献音的声音忽然从楚屿白的怀中传来，划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猝然听到她的声音，楚屿白猛地愣了一下，只觉得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不论刚才如何狂喜，此时面对林献音醒来的事实，他的心中却忽然生出了一股忐忑。
楚屿白微微低头，看着怀中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女子，睡意惺忪的眼眸是一片揶揄之情。
这时他猛地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停留在她脸颊上，似乎因为过于沉浸在那份温热的真实感中，忘了收回。
仿佛被火烫到一般，楚屿白猛地将手收回，整个人也从林献音的身边撤离了开来。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刚刚触碰林献音的手指也微微颤抖，整个人显得格外慌乱而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屿白急忙道歉，声音也带着几分慌张与歉意，偏偏眼神却不敢看向林献音的方向。
见状，林献音轻轻翻了个身朝向楚屿白，动作如同流云般自然。
她趴在床上，单手撑着脸，唇角微扬，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难得手忙脚乱的楚屿白。
笑容里带着的几丝调皮与戏谑，简直像是在戏弄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楚屿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戏谑，心中更加紧张。
他用牙咬了咬腮帮子，鼓起勇气问道：“你……我……昨晚……”
话说都一半，话语宛若卡在喉咙里被堵住了一样，无法继续说完。
他现在根本没有勇气直视她的眼睛，一双眼眸游离不定。
是难得一见的逃避的神情。
他该说些什么？
他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差？
她会不会嫌弃自己？
一时之间脑海中有无数个疑问在盘旋。
最重要的是，脑中昨夜朦胧的记忆令楚屿白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昨晚他们是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的？为什么他会和林献音在一起？
他依稀记得一些片段，但更多的细节却记不清了。
林献音看到楚屿白这副慌乱不堪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想笑。
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何曾见过他如此无措的一面？
这令她不禁心中一动，决定逗逗他。
于是只听林献音故作语气低沉地说道：“昨晚你自己把我拉过来的。你一看到我从浴缸里现身，就把我抱进怀里了，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小插曲。
但每一个字落在楚屿白耳中，却像是晴天霹雳。
昨晚是他强迫？！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确认林献音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强迫了林献音……
那么他该如何自处？他该如何面对她？
楚屿白心中的那一丝甜蜜感瞬间被无尽的悔恨与自责替代，脸上原本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神色变得煞白。
林献音见他脸色骤变，立刻知道自己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
她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让他陷入了如此深的悔恨与自责之中。
真是的……平时看他挺机灵的，怎么这么不禁逗。
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她连忙正色解释道：“别多想，昨晚我没有被强迫，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话一出口，林献音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直白。
她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片红霞，绯红的颜色顺着脖颈蔓延到耳根，形成一片令人移不开目光的艳色。
她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无措之下，林献音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中飞快划过一丝羞恼。
她从未这样坦诚地面对过楚屿白，刚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这番话也正中自己的心脏，真是“舍生取义”。
听她这么说，楚屿白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也明白过了她刚才是在逗自己。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刚才短短时间里心中堆积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然后他抬头看了林献音一眼，却见她脸上泛起的红晕，与往日的冷静判若两人。
她这是……在害羞吗？
思及至此，楚屿白心中微微一动。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氛围。
那一瞬间，两人似乎都意识到了昨夜给彼此关系的变化，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们之间悄然滋生。
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两个恋爱木头都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令原本流畅随意的对话忽然变得生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