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城里。
庙会即将到来的消息早已传开,街头巷尾皆是谈论的声音。
“听说这次庙会是林将军提议办的!”一个摊贩边理货边兴奋地说。
“可不是嘛,自从她来边关之后,我们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好!”另一个年长的妇人接过话茬,眉开眼笑,“以前总担心战乱,现在南齐也被她打跑了!生活多安心,她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小贩们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格外热烈。
连路过的小孩都跃跃欲试地拉着父母的手,缠着要去庙会玩。
庙会当天清晨,林献音穿着一身便装,早早出门,朝山谷方向而去。
薄雾弥散中,她身影轻快,步伐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迫不及待。
“今天我可是要把异族全族的人都请去参加我的庙会,到时候阿宁洛要是再拒绝,那我可不依了。”她对身旁一起出发的楚屿白笑着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对自己计谋的得意。
闻言,楚屿白眼底掠过一抹戏谑,忍俊不禁道:“你这一身正气,还怕阿宁洛不答应?况且如果全族人都要去的话,他也没理由再推脱了。”
话音刚落,林献音已经推开了村口的木门,
她沿路敲开每一家人的门,耐心地邀请村民们参加庙会。
“林将军,真的可以去吗?”第一家被敲开的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青年。
神色犹豫地看着她,“咱们这样的人去了,城里人能待见吗?”
“当然可以。”林献音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庙会是所有在边关居住的人们举办,谁会不欢迎你们?如果有人不欢迎你,你就找我来”
青年听了,脸上的担忧稍稍散去,终于点了点头:“那……我去和家里人说一声。”
林献音露出笑容,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接着,她一家一家地拜访,劝说着那些迟疑不决的村民。
“庙会?咱们也能去?”
“我听说城里的庙会特别热闹,有杂耍、灯笼,还有各种稀奇的玩意儿!”
“真的能去吗?庙会,我虽然听书里写过,但从小在城里长大,还没见过外面的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既兴奋又犹豫,彼此议论纷纷。
一些年轻人尤其按捺不住,眼里放着光,早已经幻想起热闹的场景。
“林将军都说了可以去,那一定没问题!”一个少年满脸期待,语气雀跃,“我早就想看看外头的世界了,山谷太闷了。”
“我也去!反正就是逛逛嘛!”一个穿着干净长裙的姑娘站出来,眼里带着隐隐的期待。
越来越多的人表现出兴趣,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换衣整理,准备出发。
渐渐地,整个村子都被这股新奇的气氛感染。
阿宁洛坐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目光深沉地望着那群兴致勃勃的村民。
面色微微阴沉,抬眼看见林献音快步走来,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林将军,你这是要把整个村子都带去庙会吗?”
林献音停下脚步,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不卑不亢的笑意:“族长大人,大家的生活本来就艰苦,偶尔放松一下未尝不可。更何况这也是个让村里年轻人看看外面世界的机会。”
“哼,”阿宁洛皱眉,“出去是容易,可回来后村子会不会安生就说不准了。”
“族长大人,山谷并非世外桃源,再隐居,也不可能与世隔绝。”林献音的声音低而柔,却像风吹进村长的耳中,令人难以忽视,“若是连庙会都不敢去,那岂不是成了目闭耳塞的坐井观天之辈了?”
阿宁洛听着她的话,脸色复杂,目光掠过那些欢声笑语的村民,终于一声长叹。
点了点头:“罢了,既然大家都愿意去,我也不好拦着。只不过……”
说着,他顿了顿,手中的拐杖重重落地,“你得让他们小心点,不许惹是生非。”
林献音闻言,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向阿宁洛微微拱手:“多谢村长成全。”
没过多久,村里的年轻人陆陆续续结伴同行,踏上了前往边关城里的路。
城里百姓对他们的态度也比以往热情许多,不时有人迎上来寒暄:“这次可得玩尽兴了!咱们城里,这么盛大的庙会也可是头一遭啊!”
林献音回到将军府时,林献鸣正埋头翻阅兵书,神色专注得仿佛与外界隔绝。
“哥哥!”林献音推门而入,语气中满是撒娇,“你不会今天还想躲在书房里吧?这么重要的日子,快跟我去逛庙会!”
林献鸣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书还没看完呢,哪有功夫去凑热闹?”
林献音见状,索性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藏在身后:“小时候是谁每年都拉着我去庙会?如今长大了,倒成了书呆子!”
闻言,林献鸣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好,听你的。”
府门外,楚屿白已经等候多时。
他倚靠在大门旁,见林献音兄妹走来,立刻挑眉笑道:“终于舍得出来了?走吧,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三人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朝着人声鼎沸的庙会方向走去。
路两旁张灯结彩,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头巷尾都是欢笑的声音。
“阿娜丽的摊子就在前面。”楚屿白侧头对林献音悄声说道。
林献音了然一笑,拉着楚屿白的袖子,故意大声道:“瞧,那里有什么稀罕玩意,屿白你跟我走去看看!”
说完,不等林献鸣反应,又转头跟她说道:“哥,我们有情人之间的事情,你也别跟着瞎掺乎了啊!自己逛去吧!”
林献鸣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一抹无奈,是谁当初硬拉着他来的?
目送两人钻入人群,他只得独自往前走去。
阿娜丽此时正在糖画摊子前东看西看。
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刚画好的糖画,脸颊被摊子上的炭火熏得微微泛红。
忽然听到有人靠近,她抬头一看,正好对上林献鸣的目光。
“献鸣?”阿娜丽愣了愣,随即低下头,手里拿着糖画的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了。
林献鸣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你不是说没法来吗?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