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唇角微微勾起，下一秒马车里传来少女冷漠的嗓音。
“你进来，与本宫同行。”
小太监眼里闪过错愕，随即眉目闪过阴郁，跟着上了马车，规规矩矩的坐到凤昭月对面。
“你叫什么名字？”凤昭月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漫不经心的问。
“奴才小起子。”小起子回答道。
凤昭月看着他，幽幽问道:“你病了？本宫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药味？”
小起子一愣，“奴才没病，殿下闻错了吧。”
“大概吧。”
凤昭月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软榻，她没闻到药味，但是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很淡。
要不是她的嗅觉异于常人，她根本闻不出来。
勾了勾唇。
“你家千岁爷让你来，可有跟你交代什么？”
小起子答道:“爷只让奴才伺候好殿下，别的没说。”
“既然是伺候本宫，那就别待着了，给本宫捏捏肩。”凤昭月眼睛都没睁，指使着小起子捏着肩膀。
“力道重点，你没吃饭？”
“嘶，你想捏死本宫？”
小起子嘴角抽搐着，按耐着心底的怒气，压着声音问道:“殿下，这个力度还行吗？”
“嗯，往左点。”凤昭月唇角难压。
貌美的小太监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少女美艳明媚的脸，修长的手指在少女纤细的肩膀上**着，动作放缓。
猩红的唇角微微扯起，眼里闪过笑意。
“你只知道捏肩膀，不能变通一下吗？”
笑意瞬间消失。
他开始捶背。
“让你捶背了吗？捏肩！”
“殿下不是让奴才变通一下吗？”小起子深吸一口气。
凤昭月幽幽道:“让你变通，不是变化，你可以改为锤啊。”
拳头捏紧，开始锤肩。
“别锤了，捏腿。”
小起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蹲到凤昭月面前，抬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膝盖上，像伺候宫中贵人那么伺候凤昭月。
“本宫渴了。”凤昭月突然开口。
小起子皮笑肉不笑道:“奴才这就给您倒水！”
“这茶都凉了。”
小起子用内力温热，递上去。
凤昭月看了一眼，“太热了。”
“泡太久，这么苦怎么喝啊。”
“这茶叶不是雪顶含翠，你就给本宫喝这么差的茶水？”
“还有这杯子太丑了，换个好看的来。”
“怎么不是用初晨的露水泡的？”
一路上下来，小起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双寒眸像是寒冰地狱般要将凤昭月冻成冰块子在一拳打碎！
身上的戾气已经浓重到能把马车掀了。
凤昭月恍若未闻，终于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小起子花了大力气搞来的茶水，砸吧砸吧嘴，评价道:“也一般。”
也！一！般？
貌美的小太监脸孔扭曲了一瞬，这三个字让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裂开的声音，他啪的把杯子拍到桌上，阴测测的看着凤昭月。
“嗯？”
凤昭月冷冷抬眸，“怎么？本宫说不得你？”
“能！”
小起子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来，周身散发着寒意。
“本宫不喜欢以下犯上的人，别学你家督主，乖一点。”凤昭月突然抬手拍了拍小起子的脸，笑容明媚。
小起子却没那么开心，他躲开凤昭月的手，面无表情道:“殿下不喜欢督主？”
他不乖吗？
他乖乖喝药，乖乖养伤，乖乖吃饭，还怕她担心，换了个身份跟着，乖乖的伺候他，为什么不喜欢他？
凤昭月看着他寒冷的脸，漫不经心道:“喜欢啊。”
心脏猛的漏了一拍。
小起子抬眸看着凤昭月，对上她捉狭的视线，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眯起眼睛，猛的俯身贴近凤昭月。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凤昭月下意识往后靠去，企图逃开对方突然强大起来的气息，嘴角的笑意加深，伸出白皙的手指轻点着对方的胸膛。
“千岁爷，您的味道啊，本宫最熟悉了。”
她永远不会闻错闻臣身上血的味道，换句话说，只要闻臣流血，她都能分辨出来，哪怕在怎么掩盖。
这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记忆，伴随着她最大的秘密。
“本座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呢！”
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小起子起身，手中掐诀，内力冲破体内的穴道，凤昭月只听到咔嚓咔嚓几声，貌美的小太监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拔高。
原本瘦弱的身躯也缓慢的健壮起来，原本纤细的少年身影眨眼间就变成高挑修长，肌肉分明的成年男子身形。
随着身体的变化，脸上的骨骼也微微发生了变化，修长的手在脸上轻点了几下，从脖子处撕下来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
霎时间，露出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妖娆的面孔露了出来。
雪白的皮肤，猩红的薄唇，狭长的凤眸深邃邪魅，透着股瘆人的邪气，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令人谈之色变的北凉第一权臣。
闻臣。
不过顷刻之间，身上的气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强势，凌厉，阴郁，幽冷，之前属于少年身形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紧绷。
却更好的展示出他肌肉分明的线条，宽肩窄腰的逆天身材，站在马车里都要微微俯身，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凤昭月看着他阴郁的双眼，弯了弯眼睛，突然就乐了，她倒在软榻上，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闻臣，本宫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太监的衣裳，有些过于……精致了，哈哈哈哈。”
闻臣阴沉着脸看着乐不可支的少女，突然伸手抓着她的脚，将人拖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问。
“殿下，奴才伺候的你可舒心？”
“茶水好喝吗？”
“按摩的舒服吗？”
这是要开始秋后算账的意思啊。
凤昭月缩了缩腿，有些心慌的往后退了退，奈何力气比不过闻臣，强装镇定道:“督主离开宫中这么久，伺候人的手艺一点都不生疏。”
“是吗？”
闻臣的气息逼近，他慢条斯理的脱下凤昭月的鞋子和袜子，骨骼分明的手指握着纤细的足腕。
凤昭月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炙热的皮肤温度，她被烫的身体一抖，咬着唇道:“闻臣，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