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上走了好一会儿,踩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时,眼前的景色忽然宽阔了。
入眼的,是半个灵台市的老城区。
一条主干马路从桥下穿过,又穿过整个老城,往远处蔓延而去。
而此时,这条主干路上,多出了一道宛如巨斧劈开的巨大裂缝。
裂缝中上源源不断的涌出黑色的阴气,一缕缕缠绕在一起,变成拇指粗细时,又被那路上的旋涡一点点吸收进去。
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吸收,但那旋涡却一点不见长大。
“好奇怪。”皮包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着他,“你又发现什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吸收了这么多,一点不长大,跟刚才的他可不一样。”
我垂眸,继续看着那个黑色的旋涡,“非但没有长大,还在逐渐的缩小。”
“难道这就叫,浓缩就是精华?”
我沉默了一瞬,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皮包骨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你是说,井里面的东西在吸收这个?”
我颔首,“虽然不确定,但能解释这种现象的情况,并不多。”
要么就是压缩自己的能量,搞一波大的。
要么就是井里面的东西察觉到了我们的出现,现在正在壮大自己的能量。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麻烦你帮我一个忙。”我看着皮包骨,“你既然以前也是个先生,应该知道怎么吸收能量又转化吧?”
皮包骨沉默了片刻,“所以我现在成了一个鬼修?”
“可以这么说。”
“唉,行吧,谁让我当年高估了自己,闯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揉了揉手腕,道:“我现在就去,麻烦你,看着点。”
我朝他摆了摆手,眨眼的功夫,皮包骨就消失在眼前。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我有些羡慕,“要是我也能这样嗖一下就不见多……”
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一阵奇怪的鸣叫忽然出现,每叫一声,那声音都会都会更大一点,好像在宣告自己的地位。
我垂眸,声音出现的方向很奇怪,好像在我耳边,又好像在四面八方。
“要是能……”
哞——
“这是,龙吟?!”
我一愣,这时,一股腥臭味突然传来,浓重的味道让我下意识的捂着鼻子退了一步。
就是退这一步,我脚下却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连忙蹲下身,扒开泥土一看,一块黑色的铁环忽然出现在眼前。
我一愣,抬头看向面前的巨石。
方才没注意到,如今才发现,这块巨石出现在山顶上,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垂眸,思索了片刻,走到了一旁,伸手敲了敲石头。
嗡——嗡——
一阵回声过后,又是一声“哞”。
“还真在下面。”
我回想着那血池的位置,直直对上来,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所以,在山顶挖了一口井,专门用来锁龙?
有意思,这些古人还真是有意思。
这个地方是最能接触到水的,便是下雪,最先接触到的也是山顶。
而他们偏偏把锁龙井放在这里,明显就是想让关在里面的东西比谁都先感受到“水”的降临。
可,龙喜水,但凡是沾到一点点,对它来说应该都是天降甘露。
而那些人挖在这个地方,不该没有准备,更不该不知道才是。
“除非,挖井的,并不是普通人。”
哞——
一声接着一声的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看着面前的巨石,有些想不明白,“算了,直接把石头掀开看看!”
抬手放在巨石下方,手臂用力——
砰!
巨石直接砸到了地上,而我眼前,也出现了十几条铁链,那股腥臭味也越来越浓郁。
我捂着鼻子,伸手扯了一下铁链,咣当!
哞——哞——
一声比一声急促,还带着几分隐约能察觉到的痛苦。
我看着那井口,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大坑,十六条手臂粗细的铁链从井口处往外延伸,指向十六个方向。
四象八卦,这十六个方向,刚好对应了八卦的方位,而多出来的八根,就有点奇怪。
“这里到底关了个什么东西,能用上这么多铁链……”
我往前走了一步,手指轻轻擦过那铁链,手臂粗细,尽管埋在土里这么多年,这铁链上竟没有丝毫的锈迹,整个铁链黑得发亮,隐隐还有能力的波动。
“果然是锁龙井……”
我垂眸,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顺带录了像,给孙诚传了过去。
奇怪的是,这里罗盘用不了,手机却莫名的有信号。
很快,孙诚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孙队:这是什么?你找到什么了!】
我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对方也很快接起,只是声音断断续续,半天我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看不就知道了?”
我把摄像头对准外面的马路,奇怪的是,明明肉眼可见的裂缝,在手机里却是半点都看不见。
我一愣,转头看去,确定那裂缝还在。
“你们大概多久到?”我问道。
“你去,的呃呃,时候,不问嗯嗯。”
我摇了摇头,“我跟着闫老一起来的,王所长都知道,我联系你,不过是因为之前没有找到姜所长的**,所以,麻烦你尽快通知王所长,锁龙井的位置已经确定,请他们尽快派人来支援。”
“吱吱吱,到了。”
确定他听到我的话后,我正要挂掉,谁知手机却自动关机了。
我挑眉,转头看向那口井,腥臭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浓烈,但不时还是能闻到。
此时,井口出又出现了一些阴气,丝丝缕缕,像是试探,又像是挑衅。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那口井面前,道:“您应该还有意识?”
哞——
声音响起的瞬间,我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
像是许久未修理过的机器,在没有一点润滑的情况下忽然转动起来。
“你,身上,有,它的,气息。”
那个声音说得很慢,但我听清楚了他的每一句话。
我眯了眯眼,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