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金吾卫惊呼,“不好,他们已服毒**。”
楚玄迟惋惜,“晚了一步,如今怕是无法分辨,是否是南昭刺客。”
抓住刺客后本要卸了他们的下巴,让他们无法咬破藏在齿间的毒药。
雾影也无奈,“南昭人与我们长相差不多,只看尸体的话,着实分辨不出。”
萧衍突然说了一句,“从武功路数来看,这些应该是东陵人。”
沐雪嫣欢呼,“哇……衍哥哥好生厉害,竟连这都能看得出来。”
萧衍温和的解释,“师父跟我提过很多武功路数,我稍微有些了解。”
金吾卫队长上前禀告,“殿下,卑职失职,刺客已全部身亡,无一活口。”
楚玄迟并未怪罪,“此刻自裁只在一瞬间,本也很难阻止,辛苦诸位将士了。”
上次在御王府,那刺客是中了墨昭华的毒针,这才能留下活口,今日她不便出手。
她的手镯要用来保命,又怎能在萧衍面前展现,将她的底牌露出来?
刺客这么一闹,杂耍班子早已跑光了,御王府众人也没了再游玩的兴趣。
大家上马车回府,到御王府时时间还早,不到晚膳时间,便准备各自回院。
楚玄迟向萧衍道歉,“实在抱歉,没想到本王出次门还这般危险,扰了公子兴致。”
萧衍脸色温和,“殿下太过客气了,那萧某便先回院子,殿下与王妃且歇着吧。”
沐雪嫣屈了屈膝,“雪儿也告退。”
墨昭华笑问,“怎么,雪儿不与我们回后院?”
“雪儿还要去跟衍哥哥学下棋。”沐雪嫣说着便去追萧衍,“衍哥哥,等等雪儿。”
楚玄迟与墨昭华随即回了后院,入得西厢房,珍珠赶忙送上手炉给他们暖手。
琥珀则早在得到他们回府的消息后,便去泡茶,这会儿正好将茶水端上来。
待两人退下后,墨昭华喝着茶开口,“依夫君看,今日之事是否与萧公子有关?”
楚玄迟并未回答,而是说了一句,“昨夜萧衍离开过王府,疏影追去还被他给甩下。”
“被甩下?那是知道有人跟踪?”墨昭华拧眉,“若是如此,说明今日之事岂非与他无关。”
楚玄迟摇头,“不是,是他的轻功太卓绝,疏影未能跟上,可见他是隐藏了实力。”
墨昭华若有所思,“有意隐藏实力,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可惜没能找到他的同伙。”
楚玄迟叹息,“是啊,早知如此,便让风影去跟,他的轻功乃是护卫中最好的一位。”
墨昭华很惊讶,“风影的武学天赋这般强么?年纪最小,不仅武功最高,连轻功也如此。”
楚玄迟颔首,“假以时日,他的内力修为也要超越雾影,我曾还考虑过将他培养成武状元。”
“曾还?”墨昭华好奇的问,“那就是放弃了?这又是为何?可是他自己不喜?”
楚玄迟抿唇,“以他的智力,不适合官场,也不适合行军打仗,除非日后能开窍。”
“好吧,说回萧公子的事。”墨昭华很担心,“他嫌疑这般大,我们该提醒雪儿一声吧?”
沐雪嫣对萧衍的情愫那般明显,若是不早点告知此事,她会越陷越深,以至于难以自拔。
楚玄迟早已考虑过,“我打算晚膳后与她谈这事,我们若太急切,恐萧衍会看出端倪来。”
沐雪嫣作为女子,一直是住在后,刚才她若主动与他们同行,他们此刻还能与她说。
可她想跟着萧衍去,他们若强行让她回后院,以萧衍的谨慎,难保不猜出些什么。
墨昭华了然,“夫君思虑果然周到。”
***
皇宫,承乾宫。
楚玄迟遇刺的消息刚传进宫。
文宗帝听得大怒,“什么?又有人行刺御王?”
来人连忙相告,“回陛下,金吾卫赶去的及时,殿下并未受伤。”
文宗帝这才松了口气,“可知刺客身份?”
来人回答,“刺客见逃脱无门,悉数服毒**,卑职无从确认身份。”
文宗帝厉喝,“严查!”
来人领命,“遵命,卑职告退!”
文宗帝目光晦暗,“不知又是南昭刺客,还是某些不长眼的东西。”
不长眼的东西,便是晋王这种想楚玄迟死的人,他如今是有几分真心。
一来是楚玄迟这一年来的表现极好,忠君爱国,对他的皇权没有半分威胁。
二来是他心中始终有愧,以前人没在跟前,他还能自欺欺人,现在越见越内疚。
三来则是楚玄迟与纯娴贵妃有几分神似,勾起了他年少的记忆,多了分怜悯。
故而他不仅在人前刻意表现出来的恩宠,还主动提出要给楚玄迟安排职务。
李图全轻声细语的安抚他,“陛下切莫动怒,殿下毫发无损,这便是好事。”
“好事儿?”文宗帝怒道,“他难得出趟门,便遭遇此事,以后还如何日日上朝?”
他是真怒了,毕竟对于楚玄迟,他如今也算是有了点真心在。
“这……”李图全想了想,“若是日日上朝,想必殿下有对策,权当是对殿下的考验。”
文宗帝捏着下巴,“说的有理,老五若连自身安危都护不了,朕如何指望他护天下黎民?”
李图全试探性的道:“若是殿下能站起来就好了,区区刺客又岂能奈何得了殿下。”
文宗帝的眸子深了深,“会有那么一天,老五的伤势已好很多,假以时日定然痊愈。”
他已有打算,先让楚玄迟坐着轮椅上一年朝,来年再让御医真正为楚玄迟治疗。
李图全期待道:“待殿下重新站起,新仇旧恨,定杀得南昭贼子片甲不留,弃城而逃。”
“你希望老五再回南疆去?”文宗帝是有意将楚玄迟留在盛京,连封地都不打算给。
至少目前的情况,他是不想让楚玄迟离开视线,哪怕是回南疆打仗都不太乐意。
李图全立马跪下,“老奴不知,老奴只是想当然的说了句,若有差错,还请陛下恕罪。”
文宗帝生性多疑,人越老便越甚,他作为贴身大太监,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