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寿堂。
墨老夫人也在哭诉。
墨韫听完原委,只觉头疼得慌。
他紧皱着眉头,“这庶妃,脾气越发的大了。”
墨老夫人哭哭啼啼,“这不是脾气大,是心坏了,竟想要我死!”
墨韫安抚老夫人,“确实是庶妃不对,稍后儿子让她来向母亲道歉。”
“道歉?”墨老夫人不乐意,“我怕她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心里又在咒我。”
墨韫为难的问,“那母亲想要儿子如何做?只要母亲能消气,儿子一定尽力。”
墨老夫人也没想好,“你女儿给了你母亲这般大的委屈受,你反倒来问我如何做?”
“那……”墨韫想了想,“让庶妃再给母亲点补偿?母亲有什么想要的可先告知儿子。”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等贪财之人?”墨老夫人确实贪婪,可偶尔也要看情况。
墨韫有些不耐烦,“儿子并非此意,不管怎样你们都是亲祖孙,总不好闹得太难看。”
墨老夫人口不择言,“难看便难看,我这就让祁王知晓,他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蹄子。”
“母亲!”墨韫提高了声音,“慎言!”
墨老夫人不依不饶,“她都想要我死了,我还慎什么言?”
墨韫提醒,“你若闹得人尽皆知,除了影响庶妃,对你亦是百害无利。”
墨老夫人大怒,“她便是被你纵容成这般,你且瞧瞧御王妃,又何曾如此?”
墨韫听到墨昭华的名字,想起的却是容清,而后又想到了风头正盛的宋承安。
墨老夫人继续说:“上次宁妃的事,还多亏了御王妃帮忙,否则如何能轻松解决?”
墨昭华的确帮帮墨韫说了话,但主要是怕一旦事情闹大,将容清牵扯进来。
墨韫不愿再听,“我这就去找庶妃,让她过来向母亲道歉,再给予一定的补偿。”
墨夫人失望不已,“唉……儿大不由娘,我老了,没用了,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
小喜安慰她,“老夫人别这么说,若是老爷也委屈老夫人,奴婢便去求御王妃主持公道。”
正所谓家丑不外扬,老夫人倒不想让墨昭华看了笑话,“罢了,且看老爷会怎么做吧。”
墨韫离开颐寿堂的时候颇有信心,自认为是墨瑶华的父亲,怎么也能给几分薄面。
不料进了兰芜院,他刚提出让她去道歉,都还未说赔礼之事,便被她严词拒绝。
他拿出作为父亲的威严,想要多劝她两句,她竟愤然打断他的话,直接回了祁王府。
于是乎,他去了趟兰芜院,却碰了一鼻子灰,只得灰溜溜的回颐寿堂,继续劝老夫人。
墨老夫人听着都被气笑了,“韫儿啊,这就是你和那妾室教出来的好女儿?”
墨瑶华这般不给面子,兰如玉还不曾帮忙劝着,墨韫心里本就憋着一股子气。
此时再听墨老夫人嘲讽,他越发不悦,“子不教,父之过,儿子代她向母亲赔罪。”
墨老夫人无法释怀,“这并不是赔罪的事儿,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寝食难安。”
墨韫早已没什么耐性,“那母亲想如何,让儿子去祁王府将庶妃绑来不成?”
墨老夫人怒喝,“你这是认为我在无理取闹?委屈了你的好女儿?”
墨韫疲惫的闭了闭眼,“儿子没这意思,儿子只是想劝母亲息事宁人。”
墨老夫人也硬气,不愿就此妥协,“我若不肯,非要讨回个公道呢?”
墨韫的眸子猛然变冷,“母亲若执意将事情闹大,那儿子也只能无情些。”
“你想对我做什么?”墨老夫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难不成要杀人灭口?”
墨韫话语淡淡,“母亲久病不愈,需卧床静养,这些日子便莫要再出这颐寿堂。”
“你要将我囚禁于此?”墨老夫人怕了,一个能爬到尚书之位的人,不可能没点手段。
墨韫将囚禁说的冠冕堂皇,“母亲误会了,儿子这只是为了能让母亲尽早痊愈罢了。”
墨老夫人大喊,“你敢,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墨韫还真敢,“来人,看好颐寿堂,没我的命令,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放出去。”
太子无嗣,身子又羸弱,即便能活到继位,也随时可能薨逝,他还指望着楚玄寒。
比起一个年迈无用的母亲,自是墨瑶华更重要,他岂能让老夫人毁了墨瑶华的名声?
墨韫走后,颐寿堂的门口多了两个护院,他们长得五大三粗,拳脚功夫也不错。
颐寿堂里只有丫鬟婆子,打不过他们,自是出不去院子,就此全被囚禁在内。
小翠急不可耐,“老夫人,老爷当真囚禁了您?这可如何是好?”
小喜也附和,“是啊,有护院守着,奴婢连给御王府报信都做不到。”
“这逆子,这逆子……”墨老夫人怒不可遏,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老夫人!”小喜大喊一声,“来人啊,老夫人又晕过去了,快去请大夫。”
这次倒是有人去请大夫,但却不是颐寿堂的人,而是护院喊了其他下人去请。
这是墨韫的吩咐,不管里面有何需求,都让其他人去做,绝不可让里面的人出来。
老夫人悠悠转醒后,得知此事,大口喘着气,险些再次气晕,她身子是真不行。
小喜他们无计可施,只能先尽心伺候着老夫人,日后看情况找机会通风报信。
与此同时,御王府,后院书房。
楚玄霖的拜帖刚送达,他午后会过府来拜谢。
楚玄迟上任第一天,楚玄霖便提过这事,他如今也不好拒绝。
他将拜帖放在桌案一角,转而看向墨昭华,“昭昭觉得老七人如何?”
墨昭华刚处理完家事过来,正捧着账本在看,“还行吧,怎突然问这个?”
楚玄迟心里有些别扭,“他下午要过府,感谢当初在长春宫我出手救下他。”
墨昭华没在意,“看来是伤势已大好,上次在监查司瞧着,气色尚可。”
楚玄迟满目纠结,想说出楚玄霖那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昭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