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霍格沃茨之蛇 第272章 变高的情感阈值

上完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后,黛拉这一周的课也就上完了,她不会一直呆在学校里无所事事,下午会有特批的专线小飞艇接她回去让家庭医师检查身体、制订后面的治疗计划。

因为医师说她身体透支的精力太多,若不加以重视,长此以往可能会危害寿命,虽然不知道勃朗特之前在她身上的复生实验包不包括永生这一项,但是已经永生的玛吉对这点很紧张,他还又预约了麻瓜医院,打算更细致科学的给黛拉做一次身体检查。

大出风头的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后,黛拉向德拉科告了别,表示要先回宿舍休息,之后还要马不停蹄地回去看医生。

德拉科抿抿嘴,第一反应不太开心,可看着黛拉苍白的脸和总是无血色的唇,意识到他聪明漂亮的女友都快成病美人了,又立马心疼地让她好好回去休息,并以“你的身体好了,我们才能长相厮守”安慰她。

很贴心的话,但是很难说黛拉心里有什么波动,不知为何,学校里让她兴致缺缺,跟邓布利多谈话里提到的不可错过的青春她是一点都感受不到了。

黛拉一个人回了宿舍,路上的大部分人都在以一种非常经典的反应看她:

视线落到她身上,眼睛猛的睁大(往往连带着嘴也鼓起或张开),接着身体的反应僵硬,快步走离她身边,以一种劫后余生和刺激感交织的余光瞥来。

是让人不舒服的目光,不过习惯之后,他们乃至于很多东西就都变得可有可无了。

回到霍格沃茨,感觉同龄人和学校生活幼稚的同时,黛拉终于发现自己更麻木了。

就像刚刚,她终结了一段友情,在面对之前,她觉得自己是会难受的,可真的做了这件被她放在不想做但必做的清单上的事后,黛拉发现她其实很平静。

或许之后终结更多关系时她也会这么平静,不想做是一回事,接受这么做是另一回事,当她接连不断地把不想做的事放入可接受的必做清单的时候,心实际已经悄悄碎了无数次,等到发现的时候,只剩聚不拢的风干沙砾。

说来好笑,她之前怕见德拉科是怕自己在他面前也失去之前看重的真实,但当重逢的激动褪去后,黛拉才发现那丁点真实相当不值一提,且已经消失殆尽。

德拉科在变好,他已经不那么傲慢任性,共情力强了很多,就算是黛拉受人非议的现在,他也能毫不避讳地对她表示爱意。

黛拉能感受到这些变化,也欣慰德拉科的变好,但是重要的为这些变化而感动的情绪缺失了。

因为这些东西对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就无济于事。

黛拉走回了她过去的寝室,里面的陈设没有变化,只是空了些,去年艾莉安帮她把行李都打包好送走了,目前她也没有常住的打算,因此只在书架上摆了几本书、衣柜里放了些袍子。

黛拉望着厚玻璃外的绿色湖景世界,她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雕着精巧花纹的双面镜。

双面镜,在银信宣传时被打标为落后的一对一联络式产品,因为一对镜子只能供两个人交流,当一个人想通过双面镜的形式和第三个人交流时,他就得再准备一对镜子。

而能实现自由一对一、一对多甚至多对多联系的银信为了保持独特性,架构了独特的联络通道,在没有设立金猫头鹰也就是信息中转件的霍格沃茨里,银信就完全失去通讯功能了。

“玛吉,”黛拉呼唤起她现在的亲人,镜子那边几乎瞬间出现了玛吉那张温和有礼的脸,“我想我发现他了。”

“他?”玛吉眉毛动动,温和的脸一瞬间变得深沉,“那个伏地魔的秘密手下?”

“今天我有机会对阿拉斯托·穆迪用夺魂咒,你知道夺魂咒的,那个魔咒的实质就是通过控制灵魂来操控肉体,”黛拉说话时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而今天被我短暂操控的灵魂还很年轻,就算会有一定误差,但怎么样也不会是穆迪那个年龄,而且——”

“穆迪在去霍格沃茨前出过事,”玛吉想起了那个他给黛拉念过的有关韦斯莱、穆迪和**桶的新闻,“奇怪和巧合可以有,但不能同时有。”

“对,”黛拉点点头,她眉心微蹙,“可我们仍旧对这个人究竟是谁没有头绪。”

“现在不在社会上的食死徒不是在坟墓就是在阿兹卡班,”玛吉摸起了下巴,若有所思,“也不排除过去有食死徒假死换了身份。”

“一个年轻人,不会超过35岁,”黛拉补充道,“不着急,这个人正讨好着哈利,我们可以先探探伏地魔的打算。”

“不着急?”一声混着气音的低沉笑声从玛吉嘴里发出,“你不怕哈利·波特在这过程中死了?”

“哈利的死不会是假穆迪现在的目的,”黛拉条理清晰的说,“不然今天课上就可以直接索命咒带走他了。”

玛吉又笑了一声,他紧接着问道,“下午什么时候回来?第一阶段的稿子已经准备好了,等你一块儿回来看看。”

“等会儿就回,晚上能到,E罗斯的那位记者约的是后天是吧,”黛拉点点头,忽然好奇地问道,“花了多少让他抛弃职业道德来帮我们造神?”

“几千加隆和一个知名疗养院名额,”玛吉耸耸肩,“他女儿生下来就有很多病,身体很弱,之前一直没条件做很好的治疗。”

“原来做交易的是一位父亲……”黛拉眸子斜到一边,微微叹口气,“让艾莉安表现得好点,别让那位迫不得已的记者父亲觉得太愧对自己的职业。”

黛拉是跟艾莉安的关系更近,不过现在明面上更多事情是由玛吉打理,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也很难讲她会不会愿意把这份可有可无的权力抓在手里,所以为了艾莉安看重的前途,她更多让这位野心勃勃的学姐和玛吉对接。

“没问题,我相信艾莉安会好好准备的,”霍格沃茨期间玛吉和艾莉安接触的很多,他是比较认可这个斯莱特林学生的能力和野心的,“好了,还有什么其他事么,黛拉?没事就早点回来吧。”

莫名地,黛拉有点想问利亚的情况,也久违地想起了贝尔琳达,但她一点没在玛吉面前表现出来,只摇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切断了双面镜的联系。

随手把镜子扔到一边后,黛拉仰面躺下,她注视着勉强能看出点绿色暗纹的天花板,思索着自己想起利亚和贝尔琳达的原因。

想着想着,一股酸意从心口涌了出来,当这阵酸意流到喉口,几乎要勾扯出眼泪时,黛拉终于发现了这两人身上的共同点——她在她们怀里都哭过。

一个是因为不了解而能看见黛拉的人,一个是因为只在乎纯粹情感而看见黛拉的人,她在她们怀里都哭过。

原来终结友情也是会让她难过委屈的,只是环顾四周,几乎没有能让她倾诉委屈的地方,当她只能自己消化负面情绪的时候,反复加码的痛苦就让她各项情感阈值都变高了。

那德拉科……算什么呢……

黛拉突然想不出德拉科对她的意义所在,她想了一会儿,回想起禁林那晚环抱的温暖的同时,也意识到德拉科那里从头至尾都不是她倾诉委屈的地方。

而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现在褪色到要被仔细回忆的温暖,已经触及不到她的情感阈值了。

黛拉此刻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现在万众瞩目的她只是一个不断崩溃的本质脆弱的人。

经历的崩溃从小到大,对外的情感需求也从小到大。

要是崩溃和需求都大到一个恐怖的极限,她又会怎样呢?

黛拉没法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也应该不会再有让她更崩溃的事了吧。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