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发现秦思明气急败坏地跑出来,凶狠的目光在燕离身扫了一眼,跟着一个响亮的大耳光便落到了秦素芳身,“你守的什么夜,啊?”
秦素芳冷漠得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表情,“对不起。!”
“不要让我发现主谋是谁!”秦思明发出凄厉的咆哮声。被偷走的乾坤袋里,不单是一副完整的木磐,还有他多年以来的积蓄,换成谁都要暴跳如雷了。
他跟几个手下搜查过了全部帐篷,很快发现马骏三人已经失踪的事实,愤怒得一张俊脸都扭曲起来,“那几个杂碎,还不快给我追!”
“燕小兄弟,你二人守在这里吧,老夫也去看看。”陈泰也追了去。
然后是余飞,他根本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追了出去,不过在半途却忽然回过身来,用一种诡异的表情对着燕离道:“下一个轮到你了。”
燕离往篝火里添了点干柴,“你们都姓秦,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哥。”秦素芳冷漠地道。
燕离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对方的侧脸,“为什么会这样?”
“他杀了我的父母,霸占了我的家财,还有我。”秦素芳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半点起伏也没有。
她的故事很短。
“然后,他时而把你送给他的手下,以此收买人心?”燕离道。
“以前更多。”秦素芳冷漠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反抗?”燕离道。
“反抗?”秦素芳道。
“你不恨他们?”燕离道。
“恨是什么?”秦素芳道。
燕离再次抬头看着对方,想了许久,道:“恨是业障,是不归路,但即使最终毁灭,也继续腐朽下去更好。”
“继续腐朽会怎样?”秦素芳道。
“你活着,但你已经死了。”燕离说着站了起来,往连公子的帐篷走了过去,“走吧,带你去看看,今晚的连台大戏。”
……
这是一个矮坡,三个人“哎哟”惨叫着从面滚下来,滚到一片平坦的草地。
马骏一面呕着血,一面艰难地爬起身来,扭头望了一眼狞笑着逼过来的秦思明一伙人,“快,逃……”他勉强地吐出这两个字,便踉跄着往前逃去,但没逃出多远,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方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陈泰,一个是余飞。
前狼后虎,怎么逃都是个死字。
孙禄和周通绝望地瘫倒在地,“完了完了……”
马骏喘着粗气道:“神猿前辈,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陈泰和颜悦色地道:“马小兄弟何出此言,老夫只不过来追回失物罢了。只要你交出属于猎团的战利品,老夫又怎么会为难你们。”
“真的?”马骏心生希望。
“你们要是把东西给这个老家伙,可真的死定了!”秦思明放慢了脚步,阴恻恻地道,“把我的乾坤袋还给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还会饶你们一条狗命……”
周通咳血道:“当,当真?”
邱少峰狞笑一声,道:“我大哥说的话,自然没有错的,只要把你们的乾坤袋也一并交出来!”
三人一听,脸的血色一下子干干净净。
孙禄对着马骏怒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你说,我们怎么办?”
“我可是征求了你们意见的!”马骏咬牙道。
“少说废话,犯了错误,要付出代价!”余飞大声叫道,“快把身的东西都交给我,不然从你们的尸体搜了!”
“余飞,燕离说得对,你一开始没安好心!”马骏目眦欲裂,低声地咆哮着。
“看来我只能从你们的尸体搜了。”余飞面无表情地说着,便向三人逼过去。
“余飞,你敢动我的东西?”秦思明一伙人也不甘示弱地逼了去。
余飞毫不示弱地道:“一开始我说,要把战利品交给我来保管。现在出了这种事,我怎么放心把东西继续放在你这个连乾坤袋都管不住的废物身?”
“放不放,不是由你说了算的!”秦思明杀机毕露地说道。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不用演戏了吧。”
在这个时候,草地旁边的丛林之,传出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嗓音。
双方皆是一惊,扭头一瞧,只见燕离和秦素芳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演戏,演什么戏?”余飞冷冷道,“你不在营地守着连公子,抱住他的大腿,跑来这里干什么?”
“素芳,你给我过来!”秦思明冷冷喝道。
秦素芳走了过去。
秦思明抬手打,“啪”的将秦素芳打倒在地。
秦素芳木然着脸,又缓缓地爬了起来。
“你跟这个人去干什么了?”秦思明眼睛血红血红的,仿佛被人挑衅了的斗牛,“叫你跟我追,你不跟,居然跟着他行动,你是不是想死?”
秦素芳仍是一语不发。
“好哇,我杀了这个奸夫,让你看看背叛我的下场!”秦思明怒指着燕离,“给我杀了他!”
以邱少峰为首的几个,早想动手了,这时听到命令,再也按捺不住,向燕离冲了过去。
“慢着。”在这个时候,陈泰却忽然站了出来。
“老师?”余飞不解地望过去。
陈泰好整以暇地道:“方才老夫听到一个很有趣的字眼,说什么‘演戏’,老夫想知道,燕小兄弟到底要表达些什么?”
燕离笑道:“陈猎头在白水城开始制造一种假象。”
“哦?”陈泰道。
燕离道:“故意吩咐余飞,报给我错的时间,好让我被猎团孤立,制造矛盾冲突,让‘刚巧’路过的不良人看到,这样如果猎团的人有什么不测,我自然是第一嫌犯,让五太保以为你要拿我当‘替罪羔羊’。五太保果然当,不断地排挤我,试图把我挤出猎团。”
“所以你提出两个灵魂石的报酬,是为了试探老夫。”陈泰道,“老夫如果要利用你,必须答应你的条件不可。”
燕离道:“你用小鱼来钓大鱼,表面是要进行‘谋财害命’的老勾当,选的目标也十分符合你以往的风格,即无权无势,濒临灌顶,有点积蓄,五太保之所以没有起疑心,是因为一个人。”
“谁?”陈泰道。
“当然是连公子。”燕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