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的一系列的战争,部队的大部分有生力量被歼灭,加之占领地区扩大,所需守备兵力相应增多,其兵力不足的弱点进一步暴露,因而从民国三十六年三月起,被迫放弃全面进攻,改取重点进攻的方针。
再次之前,临近年关的时候刘文汉终于见到了李钰,李钰看着桌子下面出了神,刘文汉问道:“你还好么?”
李钰点了点头,刘文汉瞧了一眼他说道:“瘦了。”
李钰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刘文汉坐在李钰的身边说道:“我很不好。”
李钰侧过头看着他,感觉刘文汉的脸上多了几丝的疲倦,刘文汉问道:“为何不见我?”
李钰走到桌子下面用力的一按,然后从桌子下面拔出了一个小盒子,他从刘文汉举了举说道:“何苦趟这趟浑水呢。”
刘文汉站起来走到李钰的面前说道:“早在很多年前就趟了还怕这些么?”
李钰抓住刘文汉的衣领用力的一拉,刘文汉微微低下了头,耳朵贴近李钰的嘴边说了几句,刘文汉震惊的看了李钰,随后房门就被打开,周铭出现在了这里,李钰立马扬起手打了刘文汉一巴掌吼道:“真恶心,滚。”
刘文汉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见周铭在门口,他突然有些羞耻,就要出门的时候胳膊却被周铭拽住,李钰在后面眼神紧张的看着他们,周铭看着刘文汉肿起来的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随后手上一松就由着刘文汉出了军营,在刘文汉没看到的角落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几个人见他走到了如烟楼里。
周铭进了屋子见李钰玩弄的盒子,他有些尴尬的伸出手,李钰举了举这个盒子说道:“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么,不必用这个。”说完就放在了周铭的手上。
周铭看着盒子微微一笑的说道:“不必了,估计以后都没有任何事情劳烦你了。”
在军营待了半年的李钰此时终于出了屋子,他看着外面的太阳突然一阵的恍惚,周铭送他到了门口后就准备离开,李钰及时叫住了他,周铭回头看向李钰,李钰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我若是不在这里了,你们跟我大伯怎么交代。”
周铭只留下了一句:官大一级压死人,就回去了。走了几步后他回头说道:“说不定,不用过多久,咱们又会见面的。”
李钰一直没有回到茶果村,他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宾馆正巧就在之前文辉他们住过的地方,此时他非常非常的想刘文汉,他想好好地问问他过得好不好。
李钰坐在二楼的窗台,打量着楼下的几个商贩,虽然说他们的打扮和做派跟平常的商贩无异,但是李钰发现他们总是打量着那些来往的人群,不管那些人是否注意到了他们的商品,更多的是审视。
此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他还是想去见一下刘文汉,有个决定正在他的脑海里盘算着,等到夜幕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去找刘文汉。
他坐上了翻回阳谷县的车,走在荒郊野岭的地界,李钰把窗帘掀开了一条缝,他清楚的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正在跟着他,随后他让车听到了阳谷县的大梧桐树下,他再次**着树干,心里说着:本不想再回来的,没想到,还是得回来。
等他走后,几个人影聚集在了树下,为首的看着梧桐树并没发现什么异样,紧接着,他们跟着李钰去了李家大院,李钰站在影壁前知道身后的那些人正站在不远的地方,他加快了脚步进到了前院,到了一进院之后直接跑了起来,加快速度的跑到了三进院,等他们到了三进院发现这里除了断壁残垣就空无一人,他们找了许久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为首的摘下了帽子在月光的照应下才看清这人正是周铭的副官。
李钰从郊外的一个地方爬了出来,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此时李钰的身后已经“干干净净”,他赶忙找到了车往青榆市开去,偷偷地进了城此时已经快接近零点,他偷偷走到了如烟楼的后门,推了推发现后门竟然被锁上了,他饶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矮小的地方,他用力的往上面一攀等人站在墙头上的时候才发现另一侧的地面离自己竟然那么远,他看着柳如烟房间密室的通道就在眼前,此时前院已经到了人最多的时候,估计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他心下一狠的直接跳了下去。
李钰跳下去后脚下一滑身子重重的压到了胳膊,疼痛感顿时如闪电一般的袭来,他痛的要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时候他听到前院有人正朝这里走来,他赶忙起身走到了假山里面,忍着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石门,他赶忙朝里面走去,没走多久就到了另一个门,他试着轻轻的推了一个缝隙,结果没有推开,他再次用力那门也没有丝毫的移动,此时他额头上的汗珠大滴的流了下来,在这个初冬的季节身上已经湿透了半片,他一只手托着另一只胳膊,他背靠着门想再次用力,结果还是没有推动,此时他已经万念俱灰,疲惫的坐了下来,胳膊上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疼痛感,他闭上眼睛顿时觉得特别的疲惫,李钰突然觉得自己若是死在这里,刘文汉会在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尸体。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觉得眼前视乎有一丝的光亮,开始以为他这是幻觉,但随后发现光越来越亮,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就发现有人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那人隐藏在黑暗里并未能看到他的样子,就在李钰准备用手挡住光亮的时候那人蹲了下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李钰听到是刘文汉的声音,他适应着手电筒的光亮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真是刘文汉举着手电筒看着他,李钰突然心里涌出一阵委屈刚说了一句:“你......。”就哭了起来。
刘文汉见状赶忙给他擦了眼泪笑着说道:“多大了还哭,那个周铭怎么放你出来了?还是你逃出来了?你是来找我的么?怎么不走正门?”
刘文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终究是被李钰的一句:“疼。”所打败了。
刘文汉抱着李钰推开了旁边的门结果被他一推就开了,李钰这才发现他原来推错了地方,怪得不怎么推就推不开,此时柳如烟和赵磊正在屋子里,他们回头后惊讶的看到刘文汉抱着李钰,赵磊首先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刘文汉赶忙把李钰放在床上跟他们说道:“先别问那么多了,我感觉他的手断了。”
赵磊听后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问道:“是周铭他们打的?”
刘文汉铁青的脸没有说话,柳如烟第一次见到刘文汉这幅样子,她觉得现在的刘文汉就是一个**桶,估计一捅他他就会爆炸,结果李钰说道:“是我从墙头上跳下来摔得。”刘文汉**的威力顿时小了很多。
赵磊继续问道:“那你是逃出来的?”
李钰摇了摇头说道:“是被周铭放出来的。”说罢他就把那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柳如烟这才发现刘文汉的怒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三人一阵忙碌才把李钰的胳膊固定好了,万幸只是骨裂养养伤就好了,刘文汉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胳膊李钰咬着牙印,李钰瞅了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刘文汉哭丧着脸说道:“之前就来打我,现在还来咬我,我好惨。”
李钰看着刘文汉的眼神立马悲伤了起来,刘文汉见李钰的神情不对劲,他赶忙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开玩笑的。”
柳如烟折腾了一大顿准备去其他的姐妹房间睡一觉,赵磊看着李钰没事儿原本想留下跟他说两句话的,但是看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也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刘文汉铺了床让李钰脱了衣服**躺着,回头看到李钰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李钰才问道:“这......是你们两人的床?”
刘文汉疑惑地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屋子,于是点了点头,李钰四处看了看说道:“算了吧,我还是走吧,趁着赵磊还没有走远。”
刘文汉此时突然有些心烦意乱,他见李钰马上就要推开密道,他突然上前愤怒的说道:“你又在瞎搞什么?!这个门是任由你们随便开的么?你今天来有没有被人看到,若是周铭他们看到了会连累如烟的你知不知道?!让你**睡觉你却在意床,怎么,你去军营的时候那床你不也睡得挺好么!”
李钰被刘文汉吼的有些吓到了, 刘文汉也被自己的态度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待李钰,见李钰神色难过的看着他,他顿时卸掉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抱住了他,让他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又要估计自己别弄疼了他的胳膊,就像现在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所顾虑,李钰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放在了了刘文汉的后背上,两人这样抱了很久,终于等到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声音的时候,刘文汉放开了李钰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两个被子拉着李钰走进了密道,在密道的一个拐角处正放着之前赵磊在这里休息的床,他先铺了一层,然后替李钰脱了衣服再让他去里面躺着,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钻进了冰凉的被窝里,没过一会儿李钰就觉得身边的刘文汉的身体阵阵的发烫,这个天生的火炉把被窝弄的很暖和,这是他这半年来所怀念的许久未见的温暖。
刘文汉问道:“这下好了吧。”
李钰轻轻的“嗯”了一声,刘文汉松了一口气也轻轻笑了一下,随后他说道:“对不起。”
李钰探出脑袋看着烛火摇曳的火光照应在刘文汉的脸上,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的问题,我过不去我心里的那道坎。”
刘文汉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现在就咱们两人,我终于有机会问一直想问你的问题了。你到底为什么选择赵磊啊。”
李钰沉默了一下,他感受到散发出的温暖,他舒服的打了一个哈欠,刘文汉笑着说道:“困了就睡吧。”
李钰强撑着不想把梦境那么快打破,他说道:“大伯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有个华侨带了很多钱回来资助抗日,结果去了大伯的长官那里,结果他们光是接待酒花费了八万元。”李钰学着李盛灼的语气说道:“八万元,八万元你知道什么概念么,他手底下的士兵一个月的军饷才十块,这一顿直接吃了八千名士兵一个月的军饷。”
李钰学的太像乃至于刘文汉笑出了声,李钰看刘文汉那么开心,自己心里也舒服了很多,他接着说道:“华侨团在他们那天天赴宴,就这样待了两个月,直到他们去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宾馆,一番打听才知道这里竟然是中央银行的总裁开的,当时华侨团就不高兴了,当时老百姓生活的那么困难,这明显就是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盖的么。他们觉得这里并不是这片土地和人们的希望,于是他们决定去井江碰碰运气,到了那里也是一番热情的招待,他们吃的是白菜咸菜和邻居大娘送的鸡,一共花了一块五,他仅仅在那里待了三天,这三天跟财政、公安、司法各界交谈,又参观了工厂和学校,他说,他们在开会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小士兵,小士兵没有地方坐,他们的长官自然的让出了一个位置,两人就紧挨着坐在了一起,他说:余观感之下,衷心无限兴奋,喜慰莫可言喻,认为别有天地,如拨云雾而见青天。他在那里,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