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怀孕被分家?父不详,母越强 第380章 大概我俩都会死吧

沈清棠抿唇,良久,用力握了握季宴时的手,朝族老点头。

“那好,若是你再半路打断我,我就真不救他了,你们另请高明!”

沈清棠用力点头,“我保证。”

族老没再发出古怪的声音,而是爬上方桌,盘腿坐在季宴时和沈清棠面前,闭上眼。

沈清棠一直盯着族老看。

很快她错愕地发现族老的样貌开始发生变化。

本来只是个普通的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满是皱纹的额头肉眼可见开始变得平整光洁,人仿佛年轻了十岁,不,二十岁。

接着额心开始出现一点红,渐渐红点越来越红,仿若一滴血。

而她身边的季宴时身体倏地绷紧,握着她的手十分用力,攥的她生疼。

沈清棠强行咽回不由自主的痛呼,回握季宴时,跟他十指相扣。

这会儿也没别的想法,单纯就是想安抚他,给他力量。

再抬头,族老的眉心多了一只形状古怪的虫子,似蜘蛛非蜘蛛,似蝎子非蝎子,似蟋蟀非蟋蟀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通体红亮,尤其是一双眼睛。

四不像头朝季宴时的方向,发出同样古怪的声音,跟刚才族老发出的声音有点像。

沈清棠感觉手上的痛楚加深,季宴时力道大的像要捏断她的手。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侧过头看他。

季宴时额间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颧骨微颤,紧闭着双眼。

沈清棠终还是忍不住轻声开口:“季宴时,放轻松,我在。”

不知道季宴时是否听见且听了她的话,握着她手的力道锐减。

坐在桌上的族老突然睁眼看沈清棠。

他一双眼黑的瘆人,完全不似之前的普通老人。

吓得沈清棠闭上嘴。

主要害怕族老中断驱蛊,让季宴时死。

没多久,季宴时直挺挺向后栽去。

沈清棠拉不动他,仓皇间,只来得及快季宴时一步先他一步下了板凳蹲在他身后,用全身的力量撑住了他。

晕倒的人往往会比平时重。

砸在沈清棠背上,她差点撑不住,改成单膝跪地,咬牙质问族老:“你怎么他了?我承认我说话是不对,但是我没打扰你,我只是想让他放松点而已。”

“他没事。”族老很快睁开眼,他眉眼恢复如初,那只四不像的虫子也消失不见。

他没着急下桌帮忙,只朝门外喊了句:“进来吧!”

向春雨、秦征、季十七他们瞬间推门而入。

“清棠!”

“季宴时!”

几个人同时开口,抢过来扶起季宴时和沈清棠。

季十七和季十六把季宴时送回他房间。

向春雨给沈清棠把了把脉松了口气。

族老看见没好气道:“我还能趁机伤害这小娘子不成?就算我想,那个犟种不也不会让。”

他嘴里的犟种自然指的是季宴时。

族老顿了顿,感慨道:“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心智这么坚定的人。他两次试图抵抗蛊王的控制。”

并且还都成功了。

要不是沈清棠最后那一句话,他今日估计得被蛊王反噬,也得受伤。

当然,季宴时也得付出代价,恐怕会走火入魔。

外人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僵持时压力多大多痛苦。

偏偏就像武林高手比拼内力,苦的只是自己。

就在沈清棠那句话之后,季宴时突然放弃了挣扎,他才能让蛊王进他身体。

族老上下打量沈清棠咕哝了句:“奇怪了!”

这俩人明明不是夫妻,也看不出感情多好。

那犟种更是六亲不认,为什么会这么听沈清棠的话?

沈清棠才不管族老怎么想,只关心季宴时的状况,“老人家,他怎么晕了?蛊弄出来了吗?”

族老没好气道:“哪有那么快?现在蛊王也进了他的身体,他且有的晕。”

“什么意思?”沈清棠不明所以。

向春雨皱眉问族老,“你想让你养的蛊王蚕食他身体里的蛊?”

族老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本是这么想的。但是眼下来看,恐怕不会顺利。”

沈清棠一听,心猛然坠.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若是不顺利会怎样?”

族老歪头想了想,“大概我俩都会死吧?!”

沈清棠:“……”

你用这么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同归于尽的话,合适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诧异,族老明知道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还这么做?

就一碗热鸡汤,不至于就让他愿意为陌生人牺牲吧?

大概看出沈清棠的困惑,族老笑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

被识破想法的沈清棠,羞的脸颊有些发烫。

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蛊,是毒物互相残杀,适者生存。

曾经的南疆蛊王又能多善良?!

沈清棠问族老,“他得晕多久?”

“不好说。”族老摇头,“快则一两个月,慢的话一年半载也是有的。”

沈清棠:“……”

我可等不了一年半载。

北川不止有家人,还有生意呢!

从出门到现在也大半个月了。

很想家。

不知道县令有没有为难家里人。

铺子是关了还是照常营业。

他们一路居无定所,书信也送不过来。

确切地说是她的家书送不过来。

她知道季宴时他们的消息是不间断的。

有次她看见来送信还是一只漂亮的鹰。

一般的鹰都是灰黑色,那是一只白鹰。

等季宴时稳定下来,她想下山去给家里写信。

***

季宴时要留在山上一段时间,一行人只得跟着在山上暂住下来。

沈清棠的房间和季宴时的房间挨着。

季宴时陷入了深度昏迷。

翌日一大早族老就过来看季宴时,割破自己的手指在季宴时额心滴了一滴血。

沈清棠下意识想伸手擦掉。

季宴时这家伙有洁癖,一定不喜欢沾上别人的血。

手才微微抬起,那滴血就不见了。

沈清棠眨眨眼,血确实不见了。

季宴时的额头上并无伤口,一如既往的光洁,血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族老滴了两滴血,都是如此。

第二滴血时,沈清棠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还是没看出来血是怎么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