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讲的是南楚皇室当年逃命的事儿。
南楚被灭后,皇室成员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跑,最后逃到这儿,分成了好几拨人。
有一拨人一心想着复国,觉得得先偷偷积攒实力,联络以前的手下,等机会成熟就大干一场。
还有一拨人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再参与这些争斗,打算隐姓埋名。
除了太子那一队人,还有好几队皇室成员也跑到了这儿。
太子一门心思要复国,特别激进,到处招兵买马,动静闹得很大。
可这个山寨里的人不一样,他们就想安安静静生活,不想被卷进这些麻烦事儿里。
但太子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些人缩在这儿不帮忙复国,就是叛徒,是他复国路上的绊脚石。
两边矛盾越来越大,一有冲突,太子那边人多武器好,每次都把山寨抢得乱七八糟,粮食、财物被抢了个精光。
山寨的人反抗了好几次,可实力差太多,根本打不过,房子被烧,人也死伤不少,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狠下心,离开这个花了好多心血建造的山寨,去别的地方重新找活路。
白夫子叹了口气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也难怪这里的建筑风格跟南楚的那么像。
这里倒是挺不错的,咱们正好把这里利用起来。”
这地下室的空间大得超乎想象,站在里头,感觉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洞穴。
粗略估算,面积足有好几百平,用来存放那些从南楚库房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古籍字画,简直绰绰有余。
想想也是,当年南楚的王室成员在这里藏匿,肯定攒了数不清的宝贝,都一股脑塞在这地下室。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人负责打扫地下室。
他们拿着扫帚、抹布,清理着每一个角落,不一会儿,地下室就焕然一新,虽说光线依旧昏暗,但干净整洁了许多。
另一部分人则马不停蹄地往地下室搬运东西,一趟又一趟,将那些珍贵的物件从车上搬下来,再规整地摆放在地下室的架子上。
这几天,整个山寨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大家齐心协力,将南楚老皇帝的东西几乎都搬了回来,宫殿里的桌椅、摆件、瓷器等,一件不落。
甚至连宫殿上的木材,众人也不放过,那些可都是用上等木料打造的,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小木匠看到这些木材时,眼睛瞪得滚圆,直接兴奋地大喊起来,像发了疯似的。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在木材堆里穿梭,一会儿摸摸这块,一会儿看看那块,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些木材能做成多漂亮的家具、多精致的摆件。
搬运木材的活儿,他更是抢着干,一趟接着一趟。
就在众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白夫子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他疑惑地抬起头,只见梁铁山和赵磊带着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那队伍蜿蜒曲折,望不到尽头,白夫子直接看傻眼了,心里暗自估算,这最起码得有好几万人吧!
梁铁山和赵磊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局促,不好意思地看着白夫子说道:“白叔,我们带了好多人回来,就怕咱们山寨会不会住不下?”
白夫子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看着梁铁山问道:“你到底带了多少人回来?”
梁铁山挠了挠脑袋,有些憨厚又有些紧张地回答:
“一共带了五万多人,绝大多数都是我们那时候军队里的人。
还有一些是他们的家里人,我就想着一起都带回来了。
现在外头形势不好,灾民越来越多,难民到处都是,您是没看到之前咱们去的那些地方,那景象,简直太惨了。”
梁铁山神情凝重,声音微微颤抖地继续描述:
“路边全是灾民,一个个瘦骨嶙峋,目光呆滞,饿得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饿死的人,无人收殓,尸体就那样暴露在荒野,惨不忍睹。
小孩子饿得哇哇大哭,哭声里全是绝望。
年轻力壮的人也只能虚弱地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盼着能有一口吃的。
好多人拖家带口,背着仅有的一点家当,四处流浪,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们实在不忍心把他们丢在那里等死,就都带回来了。”
白夫子看着梁铁山道:“一共多少人?有没有实数?”
梁铁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五万九千九百多人,我就怕上了六万,咱们……咱们养不起。”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白夫子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干脆点吗?”
梁铁山的眼圈红了:“我也知道带这么多人回来有风险,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啊!”
白夫子无奈道:“我又没怪你的意思,就是这么多人一时不好安排啊?”
这个山寨确实也挺大的,可要容纳65000人,那简直不可能。
白夫人赶紧道:“先煮粥,这些人怕是饿了一路了,咱们本来就要救济灾民,现在也不需要出去了。”
白夫子点了点头,每天光是煮粥就得煮几十锅,他压力山大啊!
白夫子压力一大就喜欢抱着林晚晚:
“哎呀!我也急啊!可……可这些灾民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他们赶走吧?
晚晚啊!可怎么办?六万多人,这不是为难我吗?”
林晚晚打了个哈欠,昨天没睡好,她好难受,果然小孩子不能熬夜。
白夫子继续叨叨:
“乖宝,宝宝,你说爷爷是救还是不救?不救吧,显得不近人情,可救吧!
咱们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好不容易刚有些粮食,这一下子全都搭进去了。
养六万多了,你说咱们这粮食能撑得住多久?”
林晚晚叹了口气,伸着头看了看那些灾民的情况,他们全身上下怕是真找不出二两肉,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肋骨根根分明。
孩子们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呆滞,直勾勾地望着四周,麻木得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无论周围发生什么,他们都毫无反应,那身躯蜷缩在一起,瘦得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