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不得马家军强的可怕,谁会拒绝为这样的主帅拼命呢?”
“可惜我是没这个福气了,只希望以后我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吧。”
“燕王,虽然不能和你成为朋友,但这一次朋友,我定不负你。”
陈德修感慨完,偷偷溜进陈家大营,刚钻进营帐,就见陈德心在帐内急的转来转去。
“德心,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三叔派人叫我们去呢,都催了好多回了,说有大事。”
“啊?三叔发现我去金山城了?”
“那倒没有,传信的人说是关于义父下落的事。”
“义父下落,义父不是在燕王手里吗?”
“这我怎么知道,快走吧,三叔说我们再不去,他就要过来了。”
“好,走走走!”
陈德修满脸狐疑,快步出了营帐。
有些事情,即使双方都愿意促成,但在机缘巧合下,终究会事与愿违。
……
初升的朝霞刺的人睁不开眼,刘十九转头躲避霞光,望向金山城内。
看着城下全副武装,列队整齐的将士们,低声喃喃道。
“本王已尽最大努力,希望能把你们都带回去吧。”
说完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刘十九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只见朝霞洒满后山,整座山都变得金灿灿,好似一座金山一般。
他来金山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金山的美景。
“金山相送,好兆头啊!希望本王不要看错人吧!”
刘十九话音落下不久,城外便响起行军声。
他拿起望远镜极目望去,见陈家军赶来,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二哥,此事成了,带着大哥和繁华走吧。”
“王爷,你带他们先走,末将留下断后!”
“王爷,我求你啦!”
马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昨晚刘十九只和诸将说要走水路突围,却没安排谁先走谁后走。
结果今早刘十九便告诉他,让他带着绑成粽子的马奎和昏睡过去的马繁华先走,他来断后。
这马彪万万不会答应,他宁愿死也不想让刘十九冒险。
“休要啰嗦,快走,我与陈德修谈的条件里,就是要我最后撤离,不然他会通知球国前来伏击。”
“趁球国没反应过来,立刻带着大哥和繁华走。”
“王爷,要走一起走,末将不能让你以身犯险,换得我苟活于世,那样我宁愿现在就死。”
无论刘十九怎么拉扯,马彪就是不起身,于是刘十九怒道。
“马彪,你不要和大哥一般不讲道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带兵先走,第二我给你下点药,让他们带你走,你自己选吧。”
“哇哇,王爷,我不选,我不选……”
“兰庆,高陵,抓住他,本王给他灌药!”
见兰庆与高陵面露难色,刘十九呵道。
“做什么?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是吗?”
“王爷,我们不敢。”兰庆微微躬身,又对马彪劝道。
“二少爷,你就走吧,有我们在这里,王爷不会有危险的。”
“是啊二少爷,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俺高陵吗?区区陈家残兵败将,俺带着王爷杀他个七进七出,不在话下。”
看着刘十九开始掏**,马彪只好哭哭啼啼的爬起身,抹了把眼泪,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城墙。
马彪走后,兰庆凑上前,悄声问道。
“王爷,陈德修真的要求您最后撤出金山城吗?若真如此,恐怕他要算计您啊。”
刘十九唇角微勾,淡淡笑道。
“呵呵,当然没有,他要真有这个要求,我也不敢信他啊。”
“那王爷为何还要最后走呢?”兰庆一脸不解,高陵也凑了过来。
刘十九转头望向东方,微微失神,喃喃道。
“若是让次郎和陈宣义在我和马家军之中做出选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万一陈德修变了卦,他们定会在我露面之时发起进攻。”
“我要先撤退兄弟们不是白白牺牲了吗?这样就算我走不了,大部分兄弟还是可以退走的。”
“留你们俩陪我,你们不会怪我吧?”
“哈哈,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与王爷死在一起,俺求之不得。”高陵哈哈大笑,兰庆抬手给了他一拳,骂道。
“放屁,你死王爷都不会有事,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高陵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尴尬一笑,找补道。
“王爷,俺不是那个意思,俺的意思是说,就算死也会护送您出去。”
“哈哈,我明白你们的心意。”刘十九拍了拍两人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本王会想办法保住你们的性命。”
两人知道这话就只是安慰,若真是遭遇埋伏,刘十九都自身难保,又怎么保他俩呢。
不过两人并不在乎,能被刘十九留下,这在诸将心中都是一份难得的殊荣。
轰,轰隆……
几声闷响传来,城门随之开启,曹侃率领两万兵马冲出城门,直奔西南方向冲去。
陈家大军见到金山城的骑兵冲来并未慌乱,而是有序的向西山撤去,直到山脚才停下来。
陈德修紧紧盯着从眼前冲过去的骑兵,当烟尘散去,他回身看向数百亲卫,问道。
“可有刘十九的踪迹?”
数百亲卫放下手中画像,全都摇了摇头。
陈德心道。
“大哥,刘十九不会伪装成小兵撤退了吧?”
陈德修闻言一阵烦躁,怒道。
“管他呢,中军要是没有他的踪迹,我们就拦住后军,剩下的交给球国,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前军冲出城内半个时辰,刘十九始终盯着西南方向,见那边点燃狼烟,激动道。
“成了,太好了,成了,曹侃他们得到战船了。”
“兰庆,立即下令,让马彪率领中军出城。”
“是,王爷!”
马彪得到命令,咬了咬牙,发了兵。
四万五千骑兵呼啸而过,陈德修等人又瞪大了双眼,陈德心无奈道。
“大哥,这烟尘也太大了,只能看清前边的一些将领,若是刘十九在军中穿着士卒的甲胄,岂不是让他跑了。”
陈德修猛然转过头,狠狠的瞪着陈德心,骂道。
“你他**是听陈宣礼的还是听我的?你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