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她跟宋岩睿齐齐咽口水,吓的。
“哈哈,带劲!”
宋岩睿瞄了她一眼,半点不输架势,拿起筷子就涮东西,又给叶轻捞了几个丸子吃。
“小孩吃这个。”
叶轻没拒绝。
十分钟后。
“啊,淦,我的嘴,痛痛痛……”
宋岩睿捂着自己的嘴,差点在桌上打滚,眼泪鼻涕一把一把接着流。
啤酒喝光了,还过来抢叶轻的饮料。
咕咚咕咚,把所有水都给喝完了。
反观叶轻倒是还好,吃完丸子,觉得还很饿就开始涮肉吃。
宋岩睿舌头被辣得几乎不能讲话,但还是憋不住问:“你不是成州的吗?那么能吃辣?
以前吃过?”
闻言,叶轻摇摇头,“没有。”
“我不信,你看你面不改色,顶多流点汗!”
宋岩睿跟她争论。
叶轻也很无辜,想了想,给出一个可能的解释,“我以前吃过很多奇怪的东西,可能胃不太一样了。”
就像闵敏解剖的尸体一样,胃部长满毛增加了消化,连中毒都有缓冲时间。
“哼,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能吃过什么。
说来我听听。”
宋岩睿捂着隐隐作痛的胃,干脆瘫在那儿跟她搭话。
“唔……”叶轻边吃肉,边数起来,“小花,小草,泥巴,草席,纸……”
“等等,你吃这些干嘛?”
宋岩睿突然打断她。
叶轻歪了下脑袋,答道:“那时候爷爷死了,我生病了家里没人,只能有什么吃什么。”
睡着草席就吃草席,发着烧就跑到门口去喝泥坑里的水。
泥坑的土最容易咽下去,她到现在都记得沙子在嘴里的味道。
宋岩睿怔怔望着她几秒,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跟她辩了。
他拨了下筷子,“那你后来怎么活下去的?”
“我身体好。”
叶轻对自己的小身板还挺满意的,“病好了,我就去偷东西吃了。”
“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嗯,我知道。”
叶轻点点头,承认了错误。
其实那时候她只是在田里偷了几颗土豆吃,身上实在没力气。
等缓过来就去挖野菜吃了。
村里人一向不搭理她,她就漫山遍野地跑,渐渐摸清了地形,后来才能做看路仔。
她很少想起小时候,毕竟边境太无聊,大部分都是一个人的生活。
还是城里好。
很多新鲜的东西跟知识,还有哥哥,干爹干妈,很多很好的人。
想着想着,碗里突然多了一大筷子肉。
她抬头,宋岩睿举着漏勺,叼着烟在不断下东西。
“反正你吃得下,别浪费。
不过要是闹肚子,可别怨我。”
“哦。”
叶轻没意见,只要填饱肚子就行。
而且吃多了觉得辣辣的,也很香。
结果吃完,她啥事没有,宋岩睿却绷不住去上了厕所。
出来时,他看见叶轻在过道上跟人起了冲突。
“明明是她撞过来,我饮料才洒的!
她衣服脏了是活该,我还被撞疼了呢。
她还应该跟我道歉!”
小男孩个头没多高,声音却很大。
他爸妈就在邻桌,正微笑看着他,为他自己讨回公道竖起大拇指。
叶轻一个人站在另一侧,低头用手擦了擦羽绒服上的污渍。
幸好是防水面料,稍微清理下就行。
她也没生气,抬眼平静陈述事实。
“是你先撞我的。”
说完,转身就要走。
没有损失,她不想计较。
但男孩却不依不饶,反手就扯住她帽子。
“你别走!
这件事就是你错了,还不承认,我的爸爸妈妈都看见了。
你的爸爸妈妈没教过你,撞了人要道歉的吗?”
叶轻回头,扫了眼邻桌的一群大人,提醒道:“直系亲属,熟人都有直接利益关系,在没有其他佐证的情况下,证言可信度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