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回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他才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生生忍着自己想吐的那股劲。
虽说也很难受,但是相对前一阵子,没有那么强烈了。
回家的路上,他想了一路
想过孩子,想过凌苗,也想过他们之间会怎么收场?
真的结婚吗?
他没有想过,奉子成婚这件事,居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孩子……
他的孩子又会是什么样……
男孩还是女孩……
也会像凌苗那样泼辣吗?
还是像自己。
后来想想。
还是像凌苗吧,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在清楚不过。
凌苗这人,虽说泼辣了点,凶了一点。
但是雷厉风行的个性,就像爷爷说的那样。
就连男人也极少有比得上她的。
这一点,花郁尘确实自愧不如。
想到这些,花郁尘突然回过神来了。
他想这么远干嘛。
居然还想到孩子身上去了。
这不纯纯有病么?
顿时一阵恶寒涌上心头。伴随着那股要吐的劲来势汹汹。
不得已急忙停车,在路上干呕了起来。
开车把自己开吐的,也只有他了。
**。
难受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操!
凌苗回去之后,又何尝没有想过花爷爷的建议。
花家对于她来说,就是登上事业巅峰的阶梯。
结婚,嫁谁都是嫁。
没有感情的婚姻,那就图利益。
总得占一头。
在凌苗的世界里,一个人在商界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利益对她来说确实重过感情。
她不是一个憧憬爱情的小姑娘。
她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任务。
也有和男人一样,对事业的雄心野志。
花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嫁给花郁尘,他若是能够试着收心,学着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
她可以把他当作另一半来对待。
如果将来他还是死性不改,那就相敬如宾,互不干涉吧。
可是花郁尘,呵………
看他今天的样子。
估计会为了心头岑家那个白月光,誓死反抗。
管他呢!
反正爱而不得的人又不是自己!
花爷爷的话,徘徊在凌苗的脑子久久挥之不去。
而花郁尘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栋房子,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独居。
家里的下人各司其职,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花郁尘神色凝重的朝楼上走去。
从酒柜拿了瓶酒,开了瓶塞。然后去到露台那边。
看着波光粼粼的泳池,晃了晃酒杯,满腹心思。
一个人沉寂了半晌,仰头闷了口酒。
他这辈子,从来都是肆意洒脱,这样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是第一次。
偏偏就这一次,代价沉重,需要他用后半辈子来赔付。
不置可否,其实当听到爷爷非得要他结婚负责的时候。
他的脑子里确实想的第一个人,就是露露。
他不想结婚……
至少,现在不想……
可是那是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他是个混账没错,可是这种事。他又怎么逼得人家再去医院处理干净了。
至少他还是个人……
越想越烦躁。
他猛灌了两杯。
掏出手机,看着那个串号码。
泛红的眸子,暗暗咬了咬牙关。
随后拨通了电话过去。
那边响了许久,没人接。
那句说了很多次的话,他今晚还想说最后一次。
他像是为了完成脑子里某个执念,锲而不舍的一次一次拨过去。
可是那通电话,一直没人接。
花郁尘醉意下的火苗,被冰冷的机械音一点一点浇灭。
那坚定的肩膀,也愈发的颓然下来。
一瓶酒见底。
酒精麻醉了他的脑子,那通下定决心的电话,也落了个空。
他醉倒在露台的躺椅上,手失了力气,握不住手机,掉落在地。
醉了不知道多久。
也没有人敢喊醒他,只是再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捏了捏眉心。
宿醉之后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醉前的念头。
于是放下手,坐起身来,四处找着手机。
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但是屏幕坏了。
开不了机。
他也说不上来有多郁闷。
将卡拔了下来,手机扔在原地。
离开了露台。
只是那通电话的主人,在这个后台化妆间换造型的当口,拨回了他的电话。
一连好几次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岑露也不解了,阿郁去哪里了……
昨晚打那么多电话来。
还不等她再多拨通几次,外面响起了一道催促她的女声,“lUlU。”
“yeah。”她连忙放下手机,朝外面去了。
…………
那天凌苗回去后。
第二天就被公司的事情绊住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产生了不小的连锁反应。
股民纷纷抛售,股市动荡得很厉害。
这个公司,是当初她和小五一起劳碌奔波,创立上市的。
还记得上市的那一年,她和小五激动的相拥哭泣,大醉的庆祝了一场。
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心血,更是小五的全部身家。
如今股价,市值,蒸发的速度,让心力交瘁。
熬了几个大夜的她,眸子里泛着血丝。
她到底是得罪了谁!
晚上小五说做了饭,让她一起过来吃。
凌苗出了公司,驱车就朝小五的住处去了。
虽然他现在是个副总,却依然节约。住在简朴的公寓。
凌苗曾经几次三番的笑他,明明身价提了那么多倍,还过得像以前一样。
每次他只是笑笑,说反正孑然一身,住在哪里都是住。
等以后娶媳妇了,再考虑换个房子。
想到这些,凌苗的嘴角泛起苦笑。
昏暗的路灯下,灯光一下一下照映过挡风玻璃。打在她脸上。
明艳动人的女强人,在这一刻,也出现了面对现实打击的无奈。
去到公寓之后。
小五开了门。
还是一副温文尔雅,不急不躁的样子。
微微笑道,“来了?快进来吧。”
凌苗扯起一丝笑意,提着包包,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