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回来啦。”
裴景慧走在前面,见院门是开着的就以为是裴元行回来。
结果却没见到人,也没得到回应。
就在她疑惑时,听到二哥喊她。
“你二嫂回来了吗?”
裴景慧先应了声,“回来了。”
然后转头跟秦含笑,“二嫂,二哥叫你。”
秦含笑放下篮子就进去了,“怎么了。”
她以为裴元棠是有什么事,所以连手都没洗。
一进门就看到吴芳芳梨花带泪杵在裴元棠面前,两人都朝她看来。
这一幕让秦含笑愣了愣,心想,莫非是吴芳芳来跟裴元棠诉旧情来了。
那裴元棠叫她来做什么?让她识趣?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想好接下来的打算。
跟裴元棠和离后,她可以借助黄悦之和章老夫人的关系在府城落脚。
只要她治好了章老夫人的病,暂时来看秦夫人应该动不了她。
而罗氏他们肯定要被秦夫人清算,暂时自顾不暇也不会找她麻烦。
先站住脚,实在不行她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开荒种地也能养活自己。
只是,日子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自由舒坦。
就在她想退路的时候,裴元棠对她招手。
“娘子,你来。”
娘子?
这一声让秦含笑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裴元棠他吃错药了?
而且,裴元棠还对她笑。
见她站着不动,裴元棠唇角微扬,柔声又唤了一声。
“娘子。”
“吴姑娘说你伤了钱婶子,是吗?”
原来吴芳芳是来告状的,那裴元棠这是在质问她吗?
可他又是这幅模样,不像质问。
想不清楚,秦含笑打算先看看情况。
她扬着笑模样来到裴元棠身边,将手放在他手心里。
“我从来不会主动与人交恶,怎么会打钱婶子呢?”
她手刚一放上去就被握住,而且裴元棠还拉着她往他身边靠了靠。
看起来给人一种他们很亲密的感觉。
裴元棠嘴角的弧度更深,平淡地看向吴芳芳。
“看来是吴姑娘误会了,我家娘子最是和善心软,胆子也小,断然不会无辜伤人。”
所以,他这是在维护自己?
也可能是拿自己当挡箭牌,给他当烂桃花。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她现在肯定都是要跟裴元棠站在一条阵线上。
“原来吴姑娘是为今天路上发生的事来的啊。
当时吴姑娘也在场啊,不应该存在什么误会。
要是吴姑娘觉得哪里不清楚,我们可以现在就叫上当时在场的人一起去找村长说说。”
吴芳芳眼神闪烁,根本就不敢跟秦含笑对上,更不要说对质了。
她只看着裴元棠,而裴元棠却低头为秦含笑擦手。
裴元棠对两人态度的截然不同刺痛吴芳芳的眼睛,眼泪也夺眶而出。
他不是不会笑,不是没有柔情,只是不曾给过她。
那他从前把她当什么?
凭什么!
她作势擦了擦眼泪,对裴元棠说。
“我知裴郎与秦姑娘夫妻情深,自然不会信我。
但我说的也是事实,更是我亲眼所见,不是污蔑秦姑娘。
我娘纵然有不对的对方,但秦姑娘出口伤人还纵容三郎打伤我娘,却连句道歉都没有。
我无意来破坏你们的感情,只是想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
既然裴郎不信,那就当没有来过,你们也不要为了我而伤了感情。
我知道裴郎怨我,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了。”
说完她委屈地抹了抹眼泪,转头就要走。
秦含笑叫住她,“站住。”
在外面给她找不痛快不算,还到家里来给她找不痛快,真当她是没脾气了。
“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们也别去找村长了,直接报官吧。
恶意污蔑他人,造谣诽谤,严重者诛灭家族,流放,轻者杖责,罚款,坐牢。”
吴芳芳哪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她娘不过是跟她拌了几句嘴而已。
本来那些话就不能让裴元棠知道,报官就更不行了。
她被吓得哭得更厉害了,可怜兮兮地看着裴元棠。
“裴郎……”
“住口。”
秦含笑厉声打断她,“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有脸叫得出口的?
还孤身跑到别人家里来,跟有妇之夫共处一室,你不要脸面名声,我们夫妻还要。
我不管你跟我夫君从前是什么关系,现在他是我的夫君,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绝对不允许你败坏我夫君的声誉。”
吴芳芳终究是个姑娘家脸皮子还不算厚,做不到被人当面这样损还能面不改色。
当即就掩面哭着往外跑,跑到门口又被叫住。
这次是裴元棠,“把你的东西带走。”
秦含笑直接提着篮子给她,“以后别到我家来了,我们虽是乡户人,但也要脸面知廉耻。”
吴芳芳回头瞪向裴元棠,结果裴元棠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因为恨我才这样,我不怪你。”
最后吴芳芳是哭着跑出裴家的,她一出去裴景慧就把院门关上,声音还不小。
“早知道她会来,我出门的时候就落锁了。”
以前二哥好的时候,他们家上赶着要结亲。
只要二哥一回来,吴芳芳就跑到家里来,后来二哥出事,跑得最快的也是她。
转头就跟别人定了亲不算,还满村讲他们家的坏话。
要不是娘拦着,她真要跟三哥去找吴芳芳把那两年从家里拿走的东西都还回来。
就是吴芳芳今天穿的那一身,都是从他们家拿的料子做的。
“砰砰”
裴元行在外面拍门,“怎么还把门关了?”
门一开就看到妹妹板着脸,“谁惹你了?”
裴景慧瘪了瘪嘴,问他,“吴芳芳她们母女俩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竟然跑来跟二哥胡说八道,还冤枉二嫂打了她娘。”
裴元行一听脾气就上来了,噼里啪啦把事情说了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有些话不能当着二哥的面说时,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内,裴元棠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含笑。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维护他了。
她刚才那般言辞犀利,是在为他吃醋吗?
应该是生气了。
她说喜欢他,定然是不愿见到他与别的女子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