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十年后,冷戾夫君把我宠懵了 第一卷 第89章 好一对狗男女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柳光舟从袖子里抽出的文书,语气暗含激动。

“鸪鹧文社?”

这是她化名烂柯山人,十年前成立的文社。

吸纳了京城百余文人,不乏男女,皆是灵气丰盈之辈,知晓烂柯山人真实身份的人不多,柳光舟这个文社副手算一个。

其实她并未告诉柳光舟自己的身份,但柳光舟视她为对手,硬是从她文笔的细枝末节中猜出了真相。

“文社居然还在?”

谢明月不可置信地拿过文书打开,上面赫然是当年文社成立时,最初三人盖下的印章。

烂柯山人是她,闻舟居士是柳光舟,还有一吉光居士,是当年谢明月的闺中密友,同为才女的贺兰芝。

“你以为呢?”见她分明记得,柳光舟冷笑一声,眸中藏了几分恨意,“你一遇曲折,便龟缩进顺清侯府,留我俩支撑文社,贺兰芝远去江南,我留在京中,两头呼应,倒是鬼使神差地将文社扩大了规模,只是众多文人雅士,多年来始终向我来信,只询问一件事。”

“烂柯山人为何突然消失!”

他掷地有声,一改方才的散漫风流。

“谢明月啊谢明月,你瞧,你真是让人生恨,可你消失十年,我们却还是殷切盼望着,盼望着那一**便出现了。”

“你……你是说……”谢明月犹如被挡头喝棒,不确定道,“这些年来,你们不但发展了文社,并且还都在等我?”

“哼!”

柳光舟冷哼一声,恨恨抄起手臂,并不肯多说一句。

谢明月看着那陈旧的文书,经过十年光阴,文书边角早已有诸多破损,但明显有人精心呵护,所有的破损缺角,都被细细裱糊过,悉心珍藏。

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啊,竟有人一直在原地等她。

“我……”

她喉头发紧,一阵哽咽,最终轻声道了一句。

“对不起,是我失约了。”

“一句轻飘飘对不起?”柳光舟阴恻恻开口,“烂柯山人呢?还回来!”

谁知道他这些年再难遇敌手的寂寞,没有烂柯山人,闻舟居士便高处不胜寒,纵然王朝兴盛,文才辈出,但到底少了当初那股交锋中越战越勇的意味。

谢明月有些理解柳光舟的想法了。

她内心五味杂陈,耐心解释道:“光舟,并非我逃避,实在是……”

“编、继续编!”

柳光舟斜眼睨着她,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我中毒了。”

对着昔日志同道合的“伙伴”,谢明月不再犹豫。

虽然柳光舟有些时候的举止很乖戾,但她对鸪鹧文社的人都保有一份真挚的信任。

更何况,他们等了她十年……

“我看你能编个什么借口出来,哼……”柳光舟絮絮叨叨的,听到她的话后,突然嗓子一哽,长眸大睁,“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抽搐着嘴角,拧眉瞪向谢明月:“你为了逃避,竟说此胡言!”

“我没有骗你,”谢明月已经熟悉了柳光舟如今的心性,看似恨她入骨,实则还是想她回鸪鹧文社,她轻叹一口气,“我与我母亲的事,你该有所耳闻,我们都中了寒玉毒,所以这十年,我一直在养病,如今方请苟圣手为我医治解毒。”

寒玉毒!

柳光舟深深皱起眉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他自然知道此毒的作用,若真中了寒玉毒,谢明月还活着都已是万幸了。

更何况……

他眉心一动,想起坊间传闻,戚缙山对谢明月强取豪夺,趁她落难,从自己的世子弟弟手中抢了人,后来两人感情始终不好,谢明月十年无出,戚缙山不纳妾,就这般僵持着。

女子在内宅之中,终究是任人鱼肉,恐怕谢明月也是自身难保。

柳光舟暗暗叹了口气,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你……”

他眸色变换,看来心中的情绪也是激荡难言,最终狠狠挥了一下袖子,像是将脸上的情绪都挥掉了似的,平静下来。

“如今无事就好,那你……还回文社吗?”

柳光舟搓了搓文书一角。

虽然这些年鸪鹧文社都是他与贺兰芝在打理,但许多文人还是将烂柯山人奉为圭臬,如今武风兴盛,文气有所衰微,若烂柯山人回来,对天下文人不啻于注入了一剂强心汤药。

回吗?

谢明月在心底问自己。

这是她的一部分,是她与过去相连的重要符号。

亦是是她自立自强的契机。

“回。”

她沉默片刻,坚定开口。

“光舟,我回。”

柳光舟的眼底,骤然迸发出一股喜色。

“那……”

他轻咳一声,正收起文书,永嘉县主不知突然从何处冒来,看见他俩站在树后,顿时娇颜大怒。

“好啊!好一对**!竟然背着我在此幽会!”

她看见柳光舟欢喜地看着谢明月,只觉得心底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纵使她未看上柳光舟,也绝不能容忍他在自己在的地方,看上一个有夫之妇!

“谢明月,亏殿下还让你陪我,你就是这样陪的?”

“县主?”

谢明月眉头微蹙,见她尖声叫嚷,冷静地解释道:“县主误会了,臣妇与柳大公子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也并未躲躲藏藏,大庭广众之下,诸多宾客皆能够见证。”

他们虽在树下单独谈论,但也恪守礼教,不曾躲在无人之处,周围走过的宾客,几乎都能看见他们。

永嘉县主却不依不饶:“我听你放屁,你与柳光舟在这里躲着说什么?”

谢明月被她跋扈粗鲁的言语刺得微微皱眉。

真是麻烦……

她正要开口,柳光舟却冷笑一声,依旧拢着袖子走到永嘉面前。

“县主,”他懒洋洋地歪着头,不复方才的端方,“莫非是因为柳某吃醋?这可不好、不好。”

永嘉县主气得满脸通红:“你这登徒子说什么胡言乱语,别以为这样胡搅蛮缠,我就会放过你们,你们今日若说不出个好歹来,我立即去秉了长公主殿下!”

“啧!”

柳光舟头疼地摇了摇脑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既如此,那柳某便直言了,方才戚夫人与在下,实则是在议论此事呐。”

他拖着长长的音调,从袖中又掏出一封信来。

永嘉狐疑地接过信,打开后上下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