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窝囊,他不孝啊!
他知道秦牧雪嘴皮子厉害,急忙求陆云初:“云初……”
“我说的话,就是陆师兄的意思!”秦牧雪打断。
“云初……”
陆云初懒懒掀眸:“没听见我夫人说的?连我夫人都不敬重,我如何能怜悯你们?”
“我……我……”
秦牧雪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道:
“想要留下,那便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年何氏的死,是谁做的?”
众人神色微变。
陆公爵下意识捏紧手,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神色一紧,腹中藏着别的心思。
这……
当年……
“当年何氏是自尽而亡,她与下人私通,事迹败露后,不堪受辱……”
秦牧雪叹一声:
“陆大人,给你机会,你别不中用啊,还是说你想拖家带口的出去乞讨?那我成全你……”
“说!我说!”
陆公爵两眼一闭,豁出去了:
“是她做的!”
伸手指向陆夫人:“当年,她只是我的一方妾室,却野心勃勃,在何氏怀孕时勾引我,又趁她生育后,提出在汤药里偷偷加入红花和山参,令何氏血崩而亡!”
陆夫人惊异的瞠目,不敢置信的看向陆公爵:
“老爷,你……”
陆公爵握拳道:“王氏,是你害死了何氏,事到如今,我不能再包庇你了,你认罪吧!”
陆夫人痛心的踉跄两步,复而大笑出声。
哈哈哈!
好,好。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
陆继天,你既然无情,那便休怪我无义!
“他说谎!”陆夫人指着他,喝道,“当年,他与何氏成亲后,何氏家大业大,又是独女,成亲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何氏说了算。”
“他受不了这种寄人篱下的窝囊日子,日日都要看着何家的脸色,又放不下何家的财产,便暗示我害死何氏,让我当续弦。”
陆公爵瞪眼:
“一派胡言!人是你害死的!”
陆夫人:“可致死何氏的红花和山参,是你买的,出主意的那个大夫也是你的人。”
陆公爵不认:
“当年,我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可也只是想想而已,是你野心太大,想要正妻之位,害死了她。”
陆夫人厉声:
“若不是你暗中默许,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怎能有下手之机?”
“是你做的!”
“是你!”
“是你!”
二人起了争执,互相攀咬,互相指责的过程中,把对方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把柄全都爆了出来。
之前还一口一个‘侯爷’、‘侯夫人’,甜蜜恩爱的两口子,现在红着眼睛,反目成仇。
狗咬狗。
漫天狗毛乱飞。
秦牧雪算是听明白了。
二人都有歹心,各怀心思,皆都导致了何氏的惨死。
没想到陆师兄竟然有这么一家子蛇蝎心肠的家人。
由此可见,娶妻娶贤。
更可见,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可避免这些纷争揪扯。
她认定了陆师兄,从今往后,哪怕遇到再多、再俊、再优秀的男子,她心里也只有陆师兄一人。
陆云初不愿再看这些人的嘴脸,冷淡道:
“你们可以留在顺阳侯府,陆大人,你与陆夫人,还有几个姨娘统统住进西边一角的小院子,陆邺扬、陆盈盈,你们则跟老夫人住佛堂那边的小院子。”
众人神色皆变。
原本陆夫人、陆盈盈她们,一人一幢独立的小院子,院中至少有八个下人伺候,现在却要把所有人赶到两个小院子里住。
这怎么住的下?
就算是养猪,也没有这么密集的吧!
陆公爵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时,陆云初已道:
“分两个小院子给你们,已是我最大的仁慈,陆大人若是不愿,大可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