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一家三口登上了穆野的专列,这辆专列不是之前老帅留下的那辆了,而是军需处专门为华东督军采购的新列车,比旧的那辆速度更快,设备更豪华,也更大,能多装一倍的人。
故此苏牧羊从军中调了一千士兵随行,另有佣人,厨师,医生,护士,以及随行官员,枪支弹药也备的足足的,为安全做足了保障。
穆长行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要人抱着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窗外没见过的风景,瞧什么都新鲜,没人逗他都能笑的咯吱咯吱。
谢扶光看着都觉得坐车没那么枯燥了,怪不得都说孩子就是父母的陪伴玩具,你伤心的时候他能逗你笑,你开心的时候他能笑的比你更开心。
他们从江城出发,第一站先去苏省,然后北上鲁省,再南下皖省,闽省,赣省,最后回江城,这样转一圈不用走回头路。
苏省比邻江城,专列早上出发,傍晚就到了陵城,穆野以华东督军的身份来巡查,陈琨再不能只派心腹来接,是自己亲自带着两个**的高官来接的站。
穆野抱着孩子,牵着夫人下车时,陈琨和一众高官们皆是一愣,这他们也没接到督军会携家眷的通知啊。
不过反应都很快,齐刷刷叩靴敬礼:“督军。”
穆野对陈琨微微颔首:“有劳陈帅。”
“督军客气。”陈琨笑眯眯的又招呼谢扶光:“督军夫人。”
谢扶光也颔首回礼。
简单寒暄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穆长行趴在穆野肩膀上,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后面的人,小表情格外严肃。
身后一众官员都在心里惊叹:这简直就是个小督军!
跟他老子不要太像了。
小督军一到下榻的别馆就困了,兴奋了一路没怎么睡,这会实在扛不住,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在阿爸怀里睡着了。
穆野把他给了花朝,和谢扶光一起出门赴宴。
陈琨在陵城饭店安排了接风宴,原本不知道穆野带夫人,还安排了几个漂亮的歌女,现在也不敢叫歌女进来了。
督军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内宅女子,他们给督军安排歌女,她一生气都敢当场请他们吃枪子。
陈琨和几个高官还临时把自家夫人叫过来作陪,一个个的打扮的倒是贵气的很,可到底年纪大了,往谢扶光身边一站,简直没眼看。
真不怪自己一年年的往家里抬新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男人们羡慕督军能娶到督军夫人这般绝色,女人们也羡慕督军夫人身材好皮肤好,悄悄问她日常如何保养。
谢扶光还真不怎么保养,一来她年轻,脸上本来就都是胶原蛋白,二来她每天运动量达标,三来她还练内功,每回内功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都有助于排毒。
各方面加持下来,她的身材和脸蛋始终比同龄人要完美。
但她的答案却是另一番说辞:“我经常做脸部按摩以及贴护肤面膜。”
脸部按摩她们知道,可面膜是什么东西?
“是洋人的雪花膏吗?”一太太好奇。
“不是。”谢扶光给她们解释什么是面膜,还道:“我这次出门带了些,明天叫人送到各位府上。”
太太们忙不迭的道谢,说让督军夫人破费了。
谢扶光:“不值钱,但我觉得很有效,分享给你们。”
面膜是她上个月才叫人研究出来的,毕竟女人的钱,放在哪个时代都好赚,她这次出门,特意带了不少打广告,做宣传。
等她把华东六省转了个遍之后,面膜就会成为上流社会太太们日常必备畅销品。
后期她还会研发同系列的眼膜,颈膜,手膜,各种功效的护肤品,化妆品,做成品牌,远销海外去赚洋人的钱。
她跟太太们聊护肤,聊美容,聊孩子,穆野在陈琨等人聊**军事,两边都很和谐,这顿饭也吃的宾主尽欢。
回到别馆谢扶光就吩咐仲夏,拿些面膜出来,明天送到大帅府。
穆野笑着掐她的脸,嫩的能掐出水来:“你的面膜要是贴了真能养出你这样的皮肤,她们倾家荡产都要买。”
谢扶光:“那指定是不行的。”
穆野低笑,又掐她另外一边脸:“奸商。”
“哪个商人不奸。”谢扶光夸自己:“我至少不黑,不会在面膜里添加化学药剂,用的都是中药成分,用了就算没效果也不会烂脸。”
比起后世那些黑心面膜生产商,她的良心大大的好,且她用的都是失传的古法方子,效果肯定不差的。
时下人崇洋媚外,就喜欢用洋货,才会导致老祖宗的东西日薄西山,最终失传。
她现在就要把这些东西发扬光大,流传下去,为后世人造福。
以后后世人都要感激她,为她立碑作传。
谢扶光想想都把自己美乐了。
穆野:“乐什么呢?”
谢扶光就抱着他,笑说:“你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后,我们都成了历史,在史书上,能不能留下只言片语?民国xx年,华东督军穆野如何如何,其夫人谢扶光如何如何。想一想,是不是也挺骄傲的。”
“我夫人这般厉害,能文能武,对华东的军事和经济都作出了重大贡献,只言片语哪够书写你的功绩,我看啊,至少都要单独为你开一本史书。”穆野骄傲的回。
谢扶光哈哈笑:“还是我们督军说话好听。”
她以为穆野是在哄她高兴,殊不知穆野真是这般想,他夫人这样的传奇女子,本就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心里记着这事,等巡查完回到江城,就找来了专门记录这些的史官,吩咐他们把谢扶光的事迹逐一记录,以备后世留存。
他的夫人,值得后世人敬仰。
他希望百年之后,后世人读到他夫人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作为某某夫人的附庸。
至于他自己,本是个渺小的人物,是因为有了他夫人,他的名字才会被人所知,他自认没什么值得后世人敬仰的。
唯望史书上,为他留下一句话:一生所幸,娶谢扶光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