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和谢扶光到了鲁省,就比在苏省自在许多,夫妻俩抛开身份不谈,带着孩子就像是来走亲戚的。
孔怀仁的夫人就把他们俩当小辈看待,第一顿饭也没让孔怀仁搞那些形式,就摆在自己家,陪着吃饭的也都是自己家人。
穆长行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精神头十足,他长的好看,孔家人都喜欢,这个想抱,那个也想抱,他不挑人抱,只是不会对别人笑,六个多月的小脸,跟穆野像一个模子刻的。
“督军的气质拿捏的真到位。”鲁氏看他板着张小脸就想笑。
谢扶光也笑:“要不能说我们督里督气嘛。”
“哈哈。”鲁氏笑死了:“这个词形容的太贴切了,就是督里督气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开了饭,六个月的穆长行牙齿发育的很好,已经长出来两颗小米牙,可以吃点辅食了。
他吃饭的时候非常乖,进食也很认真,不抓碗也不抓勺子,有点爱干净,这点是仲夏给他养出来的。
鲁氏又看的稀罕,说起自己的两个孩子:“一吃饭就把自己糊的跟什么似的,吃一顿饭就要换一身衣服,可能祸祸了。”
哪像小少帅,什么时候都干干净净的。
“我有个丫鬟有洁癖,因她一个人,我身边的人各个都要爱干净,穆野要是进门不换鞋,都得挨她白眼。”谢扶光说道。
鲁氏低笑:“好大的胆子。”
她们吃着说着,聊聊彼此的孩子,又聊到孔蓝英,穆君安,穆雪,谢扶光还邀请孔夫人去江城做客,看看女儿。
孔夫人应下,开玩笑:“我生了三个孩子,两个都被你们拐走了。”
谢扶光想起孔锡风信誓旦旦要入赘的话,也是笑起来。
在孔家吃了顿家常饭,夫妻俩回别馆休息,翌日开始又重复在苏省的节奏,穆野巡查,谢扶光忙着应酬官员太太们。
报纸上天天都是他们夫妻俩的照片,记者喜欢写他们,民众们也喜欢看,每天睁开眼看到他们还在报纸上活跃,就知道今日无战事,又是和平的一天。
他们在鲁省多待了几天,主要是穆野没忙完,孔怀仁真心追随他,什么都坦诚的给他看,省**的经济数据,军**的军事力量,全都是真实的。
不像陈琨,对他藏着掖着,他藏的累,穆野看的也累,赶紧走完过场就撤。
孔怀仁也想培养空军,已经挑了些人,专门叫来给穆野看,请他帮忙掌掌眼,看看能不能送去江城的空军学院。
穆野跟他说:“空军学院不仅学开飞机,也学一些军事理论,飞机制造,培养的人才是多种多样的,你可以都送过去,等考核结束,再按照他们各自的擅长分配专业。”
孔怀仁眼睛大亮:“多谢督军。”
除了军事上的事,**经济上,孔怀仁也有许多要请教穆野的,穆野带来的省**官员都能用得上,双方坐在一起会谈学习,相谈甚欢。
孔怀仁如此旗帜鲜明的追随穆野,华东六省,他等于实质掌控了五个省,剩下一个苏省,穆野在名义上有管理权,陈琨不想撕破脸的话,也得对他言听计从。
足足半个月,穆野才彻底结束对鲁省的巡查,之后一家三口又玩了几天才离开,南下去皖省。
专列南下的中途路过泰山,穆野下令停车,已经是半夜,谢扶光迷迷糊糊问他:“车怎么停了?”
穆野亲亲她:“到泰山脚下了,听说泰山的日出很美,我带你去看看。”
“督军真浪漫。”谢扶光勾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穆野顺势把她抱下床,登山的衣服早就准备好,夫妻俩换好衣服下车,谁也没带,彼此牵着手往山上爬。
泰山海拔一千五百多米,从山脚徒步到山顶,脚程快的要三个小时,脚程慢的得五个小时,甚至更久,后世的游客为了看日出,很多都选择住在山上。
这个时候山上显然没有酒店,甚至极少有人专门爬上来看日出,他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往山上跑,被记者知道了,得写他们吃饱了撑的。
夫妻俩脚程都快,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山顶,穆野看了眼手表,凌晨五点,日出还没出来,但是已经有了冒头的迹象。
“还好赶上了。”穆野拉着谢扶光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下:“马上出来了。”
谢扶光挨着他,等了没一会,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道亮光,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黑暗的长空。天边逐渐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那色彩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蔓延开来。
穆野握着她的手,视线追随着那张逐渐露出的脸,似刚落地的孩子,怯生生的打量着这个世界,一点点的从云朵里钻出来。
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绚丽的色彩,红的似火,粉的像霞,如梦如幻。男人的脸也被笼罩在光亮中,愈发清晰。
谢扶光看过很多日出,但没有哪一个日出,比今天的更美。
万道金光四射,整个世界都被点亮的时候,她吻上了他的唇,男人单手将她抱离石面,跨坐到他的腿上,迎着日光吻她。
他们在日出底下拥吻,美的像一幅画卷。
一吻结束,穆野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遗憾:“可惜无人为我们拍照。”
这样美的风景和她,都值得被永久保存。
谢扶光又亲了亲他:“我都记在脑海里了,回去了我画下来。”
“好。”穆野没忍住,再次撬开她的贝齿。
他好爱她,想时间一下子过到几十年之后,他们都已白发苍苍,依然相爱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