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变形课下课后，麦格教授让格兰芬多的学生把霍格莫德的许可表交上去。
哈利偷偷塞给阿尔特米亚一份许可表：“昨晚上迪安帮忙伪造的签名，他很擅长这个。”
“麦格教授会发现吗？”阿尔特米亚展开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我——”
“哦，波特小姐，请过来一下。”麦格教授突然喊了她的名字，“万圣节那天你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抽一个小时来帮我准备一下二年级要用的变形动物？”
“我为什么会没事？”阿尔特米亚迷茫道。
万圣节不就是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时间吗？
“没空就算了，”麦格教授干脆道，“帮我把东西搬去三楼，跟他们说我一会儿就到。”
阿尔特米亚拿上课本和教案，稀里糊涂地上了三楼。她推开教室的门，迎面就被一只蜘蛛跳了脸。她习以为常地伸手挡住，然后把它还给李·乔丹。
“你怎么来了？”李掰下蜘蛛的一条腿，“糖果蜘蛛，要尝尝吗？”
“谢谢，我来给麦格教授拿东西。”阿尔特米亚把那条蜘蛛腿咬在嘴里，然后把书都放到了讲台上，“她在收三年级的霍格莫德许可表，还要等一会儿。”
“越晚来越好！”弗雷德把椅子晃得咯吱作响。
“你的表交了吗？”安吉利娜拉着阿尔特米亚弯下腰，紧张兮兮地小声问，“迪安仿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阿尔特米亚把挡脸的头发挽到耳后，往门外看了一眼后小声道，“麦格教授让我帮她拿东西，还问我万圣节那天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帮她处理一下二年级要用的变形动物——她怎么知道我去不了？”
“你跟她说了你的姨父姨妈没给你签字吗？”安吉利娜问。
“怎么可能！”阿尔特米亚压着声音，“我跟她说这个干嘛？”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在几乎全校都知道你没法去霍格莫德了？”一道还算耳熟的声音隔着过道传来，阿尔特米亚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灰眼睛的男生。
她有些惊讶： “迪戈里？”
“不是有意窥探隐私，只是你几乎把每一个学院的人都拒绝过一遍了，说不定现在连邓布利多都知道他们约你失败的原因了。”塞德里克·迪戈里耸了耸肩，“至少赫奇帕奇是这样。”
阿尔特米亚：“……”
阿尔特米亚迷茫地跟安吉利娜对视：“是这样吗？”
安吉利娜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阿尔特米亚的脸：“我以为你只跟西莫说实话，结果每一个人你都说实话啊？你怎么这么诚实啊？”
“那我该怎么说？”阿尔特米亚被搓得声音含糊。
“下次就假装你有约了，”安吉利娜说，“不，哈利不行，他是你亲哥——”
“那我说赫敏。”阿尔特米亚说。
“同样不起作用，”安吉利娜说，“除非你宣告你不喜欢男生。”
“那就罗恩吧，”阿尔特米亚点点头，“我跟罗恩约会，赫敏跟哈利约会。然后我们不小心在霍格莫德碰上，就刚好一起约会。”
后排同时传来呛咳和喷水的声音。两人回头，就看到笑得满脸通红的弗雷德和乔治。
“约会还能一起吗？”弗雷德笑得直不起腰，“你们四个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馆的话是不是还要拼桌啊？”
“罗尼已经够可怜了，放过他吧。”乔治捂着脸，笑得浑身发抖，“除非现在约你的是麦格教授，否则是谁都不管用。”
阿尔特米亚：“……”
*
得知哈利向麦格教授请求签字也失败后，阿尔特米亚叹了口气。
尽管是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很失望。
随着万圣节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霍格莫德。每到这时阿尔特米亚就会装作听不到，她真的不想听任何人讨论他们进入霍格莫德后要先去哪里。
对此赫敏和罗恩都很小心，没有当着她和哈利的面提过——但阿尔特米亚明显感觉他俩坐在一起地时间变长了，两人也经常会激动地讨论着什么——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为克鲁克山和斑斑吵架。
当然有很多人来安慰她，并且许诺给她带霍格莫德的东西。帕瓦蒂让她期待一下万圣节晚宴，但是阿尔特米亚认为如果是在霍格莫德疯玩一天后再吃晚宴的话会更好吃的。
“还有哈利呢，”拉文德绞尽脑汁，“你可以和他打一整天的魁地奇——阿尔，你看，你约到了哈利，哈利约到了你——我打赌你们肯定是整个霍格沃茨最被人羡慕的两个人。”
哈利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头发总是长得很快。阿尔特米亚帮他剪过两次，结果第二天就长回来了。后来哈利实在没办法，只好拿一根小皮筋把头发绑起来。
自从他变了发型后，塞在他课本里的情书越来越多。
“谢谢你，拉文德。”阿尔特米亚又想叹气又想笑，“我好受多了。”
对此，珀西也贡献了一句最没用的话来安慰他们。
“他们把霍格莫德说得太过分了。我向你们保证，那里并不如他们形容的那么美好。”珀西胸前的男学生会**徽章被擦得发亮，看着他们一脸严肃，“尽管那家糖果店相当不错，佐科家也很惊险刺激，尖叫棚屋也值得一去——但是说真的，除此之外，你们什么都没错过。”
听完他整段话的哈利和阿尔特米亚：“……”
“我好生气，”哈利捂着脸，等珀西走了后一脸痛苦道，“霍格莫德是有多好，连珀西都觉得好玩。”
“我也是，”阿尔特米亚喃喃道，“万圣节那天我们去打游走球泄愤吧。”
*
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很快到了。
那天寝室里的姑娘们都起得非常早。拉文德戴上了新买的发带，帕瓦蒂化了一个精致的妆，脑后别着一个漂亮的红色蝴蝶结。赫敏披散的头发也被好好打理过，阿尔特米亚注意到她涂了亮晶晶的口红。
她们三个都换下了校袍，穿上了鲜艳的裙子。
“我这样可以吗？”赫敏有些紧张地抚平了裙摆，看向阿尔特米亚。
“很漂亮。”阿尔特米亚压下心中的遗憾，立刻给出回应，“要不要我帮你画个淡妆？我用哈利练过很多次了！”
出现在哈利脸上的每一个妆都不是没用的，至少让阿尔特米亚知道她暂时驾驭不了那些浓重的颜色。她帮赫敏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底，然后用魔杖小心翼翼地帮她卷睫毛和头发。
“太漂亮了，赫敏。”阿尔特米亚最后放下魔杖，然后拿出自己的口红包给选择困难的拉文德挑，“玩得开心，记得帮我带蜂蜜公爵的糖。”
她和哈利在寒风中打了整整一天的魁地奇。游走球打累了就放出金色飞贼休息一下，然后继续打游走球。如此循环了两遍后终于感觉心情好多了，就拿出鬼飞球开始一对一轮流防守，到最后就开始纯粹地比速度。
记不清到底绕了球场几圈，两人出了一身的汗，在晚宴开始前跑回宿舍洗澡。洗完澡后公共休息室已经没人了，去不了霍格莫德的一年级和二年级也下楼参加万圣节晚宴了。
他们玩得太尽兴了，根本没注意时间——这会儿罗恩可能已经吃完第一份牛排了。
变故就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
克鲁克山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死死按住了在壁炉前疯狂挣扎的斑斑。与此同时门口传来胖夫人的尖叫和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阿尔特米亚忙着解救斑斑没太听清，但好像是在说“怎么还是这么啰嗦”之类的。
她终于把斑斑救了出来，哈利死死抱住不停龇牙的克鲁克山。
紧接着，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在没有口令的情况下打开了。
兄妹俩一人抱猫一人抓鼠，回头跟跳进洞口、衣衫褴褛、长发纠结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休息室还能有人，脸上是跟兄妹俩一模一样的震惊。
斑斑一口咬破了阿尔特米亚的手指。阿尔特米亚吃痛闷哼了一声，但是没有松手，反而紧紧攥住老鼠，另一只手摸出了魔杖。哈利的反应同样迅速，单手拎着克鲁克山藏在身后，拔出魔杖对准了那个男人。
西里斯·布莱克。
那个曾被父亲视作挚友、两人的关系好到能当他们两个的教父、却在最后出卖朋友导致他们无家可归、现在越狱出来想赶尽杀绝的罪人。
卢平口中的小天狼星。
布莱克手里攥着一根胡桃木魔杖，阿尔特米亚认出那是纳威的。纳威一直用着他爸爸的旧魔杖，杖身有明显的刻痕。
魔杖接连发出了两道红光，打飞了哈利和阿尔特米亚的魔杖。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的无声咒太快了——尽管阿尔特米亚有无数跟无声缴械咒对抗的经验，但她不得不承认这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你对纳威做了什么！”丢了魔杖的哈利把阿尔特米亚挡在后面，“有什么事冲我来！”
布莱克没有说话，朝前走了几步。阿尔特米亚神经高度紧张，随时准备变成狮鹫把哈利从塔楼带走。
要怎么通知老师们？她的脑子转得快冒烟了，还是说直接跟他拼了？理智上阿尔特米亚明白她该多想想通知老师的办法，但是身体本能地摆出了最适合战斗的姿势。
布莱克不知道她会阿尼马格斯，也不知道她能无杖变成狮鹫——或许不用带哈利走，她能直接在这里把他撕碎。
“真勇敢，詹姆也会为我这样做的。”布莱克沙哑着开口，“没有第一时间跑去找老师……我很感激，这会使事情变得更容易的。”
布莱克对他们父亲的嘲讽仿佛炸响在耳边。阿尔特米亚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充血了，从未如此想过要让魔杖回到自己手里。斑斑在她手里发出哀嚎，但阿尔特米亚已经听不见了，丢掉魔杖的右手完全变成了狮鹫的利爪。
“我们杀你也会变得更容易的。”阿尔特米亚干脆地捏晕斑斑，把它塞进口袋里，从哈利身后冲出来扑向布莱克。哈利也动了，目标明确的去抢被布莱克握在手里的魔杖。
“不，克鲁克山！”哈利大叫，“离他远点！”
已经晚了。布莱克已经抓住了克鲁克山，用魔杖指着它。阿尔特米亚在他背上留下了抓痕，但是布莱克跟感受不到痛苦似的，反而开始大笑。
“漂亮的变形，”他笑完后平静下来，指着克鲁克山的魔杖转而对准了阿尔特米亚，“但是别动，我不保证不会打偏。”
阿尔特米亚的口袋动了动，好像是斑斑醒过来了。
“我能看看那只老鼠吗？”布莱克轻声道。
“你休想。”阿尔特米亚退后了一步，哈利再次挡在她面前：“放开克鲁克山。我再说一遍，有什么事冲我来！”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暴力破开。
又是一道红光，布莱克手里魔杖高高飞起。他趔趄了一步，克鲁克山掉到地上。邓布利多站在门口，麦格教授跟在他旁边，还有卢平和斯内普。
“阿尔和哈利呢？他们还好吗？”门外传来赫敏的尖叫，“真的是布莱克吗？”
“非常好，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的语气冷静沉肃，“另外，我想韦斯莱先生的消息很准确，确实是他。”
赫敏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阿尔特米亚在哈利身后复原了自己的双手。她看到布莱克转过身，面对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却没有再冲他发射魔咒，反而用一种陈述的语气问：“他呢？”
“……在阿尔的口袋里。”布莱克嘶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