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回眸,瞥了眼刚放下的水杯, “我不渴。”
“确定?”
祁斯爵语调缓和,但仍透着一丝强势气息。
姜清棠点了点头,“嗯。”
前面不渴,但现在有一点,但尚还能忍。
祁斯爵眸色无奈,“倔驴!”
话落,主动牵起她的手,领着她下飞机。
“咳咳咳!”
一下飞机,扑鼻而来的干燥风,让她喉咙立马不舒服。
她轻掩鼻,遮掩喉间的不适。
无奈,效果甚微。
“咳咳咳!”
接连两声咳嗽落下, 嗓子里干的仿若吞了沙般。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怪他刚刚在飞机上执意要让她喝水。
祁斯爵垂眸瞥了她一眼,语调冷酷,“难受?”
姜清棠想深呼吸,可又怕吸入空气,嗓子涩的厉害。
在对上他黑沉的眸光时,莫名心虚,忸怩的点了点头。
“左边口袋里有口罩。”
姜清棠微怔愣了下,很快,眼底泛起一抹涟漪,将手探入他西服口袋。
拿出来的除了一只口罩,还有一颗药糖。
扫了眼背面的成分跟功效。
润喉,缓解咳嗽。
祁斯爵抬手,在包装上轻起了一个口子。
她低头,含服在口腔里后再戴上口罩。
“你怎么不戴口罩?”
再仰头,却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喝了水。”
他低眸,语气意味深长。
姜清棠脸颊滚烫。
有口罩遮着,倒也不明显。
“谁让你不明说的?”
她对江城的天气又不是很了解。
祁斯爵打趣着她:“我明说,你就一定会听?”
姜清棠拧眉,对他这时不时上演的爹系说教,略有不满。
小声嘟囔道:“你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听?”
闻言,男人脚步突然停下。
“姜清棠,要不来做个统计?”
她仰头,对上他投落深邃眼,“统计?”
“以后每一次,你不听取我建议的时候,就在手机或者本子上记下来。”
“我要是统计的话,那你也要!”
姜清棠将嘴里的药糖从左边换到右边,认真的看着他。
“可以。”
祁斯爵欣然应下,“先以一个月为限。”
“好!”
姜清棠说着,大拇指与之交叠,“盖章为证!”
“祁总,祁太太。”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匆忙出来迎接,“真是抱歉,路上堵车,耽误了点时间。”
祁斯爵拥过她,对着男人道:“没事,我们也才刚到。”
从室外转至室内,走进观光式电梯。
姜清棠才发现飞机降落地,是在大厦顶楼。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破电梯里的静谧。
中年男人匆忙接听,“成总,已经接上了。好的,明白。”
挂了电话后,男人转头道:“成总说,已经给两位安排了酒店入住。祁总跟祈太太是要自住还是……”
“替我们谢过成总,住宿问题就不劳他操心了,我们自住。”
话落,电梯门开。
祁斯爵牵着她出来,男人仍跟在后头。
一路护送两人至出大厦,直至上车。
姜清棠瞥了眼窗外,男人仍在大厦门口逗留,同时拨通了电话,大概是要工作汇报情况。
“成家宴会,在什么时候?”
“明天。”
祁斯爵搂着她,抬手将她散落在脸上的碎发别至耳后。
“江城空气不佳,没什么适合你游玩的项目。”
话落,摘下她口罩,拿过边上的保温杯递给她。
吃一堑长一智。
她利落接过,拧开盖子,扑鼻而来的药味儿。
“这是……”
“给你调理身子的中药。你已经两天没喝了。”
祁斯爵说着,从边上的匣子里取出蜜饯摆在她面前。
姜清棠捏着鼻子,一口喝完后,塞了一颗蜜饯入嘴缓解嘴巴里的苦涩。
“船上的时候,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她摇头,“没有。只是让我昏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后,我一直在想办法自救。”
“对了,祁白闫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斯爵眸色敛沉,望着她一度欲言又止。
姜清棠细敲了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底泛起担忧:“江城的项目有关吗?”
他点了点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
话语低沉,“放心,傅氏接洽的项目,不会有变动。”
“可这是他跟傅氏的结怨,为什么要牵扯到你我?”
但很快,她意识到了症结所在。
“他是想拿我威胁……”傅时商?
祁斯爵将掌心覆在她发顶,“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么笃定?”
她对他这番话困惑不解。
如果祁白闫是要拿她威胁傅时商,那祁斯爵的反应不该是这样。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大约另有隐情。
“吱!”
匀速行驶的车子,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嘭!”
尚未来得及收起来的保温壶当即洒落。
“小心!”
祁斯爵第一时间护住她,防止她因惯性磕碰到。
“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机回答:“回祁少,前面好像发生了交通意外。”
车窗摇下,姜清棠探头看去。
人行道上,一个小孩子血淋淋的躺在那。
“是个孩子……”
还那么小。
路的对面,一个女人慌张赶来,在看到这一幕后,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待人走近,她眸色微震,“祁斯爵,那个女人是……”
她一把扯过他的衣袖,指着道:“你看,是不是慕安予的妻子?”
祁斯爵循着她的视线淡淡的扫了眼, “司机,换路!”
下一秒,不等她再看清情况,车窗外的挡幕升起,直接隔绝了她的视线。
“祁斯爵?”
她扭头,不解的看着他,“是她,对吗?”
“那个孩子该不会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该管的别管!”
祁斯爵抬手,食指落在她唇瓣上,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我们过我们自己的安生日子就好。”
“可……”
姜清棠心底沉甸甸的,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蹊跷的厉害。
“有件事,我之前没跟你说。”
“嗯?”
祁斯爵晦暗的眸子看向她,令人难以琢磨他此刻的心境。
姜清棠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能是我看错了。”
要怎么说,她看到了沈姨这件事。
而且,对方还想要她的命!
“姜清棠,有事别瞒着!”
祁斯爵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若不然,下次你再有意外……”
“我遭遇绑架的那晚,我见到了沈姨。”
姜清棠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她毁了容,还持刀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