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299章,最好的麦穗(求订阅!)

黑夜中。

李恒凝神听一会,没听到隔壁床上有匀称的呼吸声传来,也没有任何异动。

他忽地在想,周姑娘不会是没睡着吧?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刚才做春梦、去洗澡、去洗**的事情,她不是都一清二楚?

还有一个恼火的问题,自己做梦有没有喊名字?

比如宋妤?

比如肖涵?

比如余老师?

上次做春梦梦到了余老师,还喊了出来,好死不死就被余老师给抓了现行,

要是这回还是如此.:::?

那?

思及此,李恒头有点炸裂,想了想,试探性小声出口:

「谁?谁站在床头?诗禾是你吗?」

夜深人静的,突然听到这话,周诗禾瞬间寒毛倒立,后背都是凉的,下意识就要翻身往床头查看。

不过下一秒,她又抑制住了,硬生生躺着,直直躺着,没有任何动静。但一双眼晴却不自觉往右边床头斜,想看看床头是不是真站有什么东西?

等一会,没等到任何动静,李恒侥幸地想,也许她真睡着了。

算了算了,管她有没有睡着,老子一概当她睡着了,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困意渐渐上涌的李恒,在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

好久好久,当隔壁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时,周诗禾舒口气,这下子她终于能翻身了,从床头到床尾,又从床尾到床头,来回检查了好几遍,见没什么异常后,

才暗自放松下来。

才眯上眼晴,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强迫自己再睡会。

一夜过去。

次日,当李恒睁开眼晴时,已经穿好衣服的周姑娘正半靠在床头看书。

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两秒,李恒眨巴眼,道:「你这是学乖了?还特意带了本书进来等我起床?」

周诗禾浅浅笑一下,从书本后面露出半个头:「已经9点了。」

「什么?9点?」

李恒吓一跳,不是说好10点的飞机么,现在9点了,还在家没出发?那还赶个毛飞机啊?!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心思,周诗禾说:「外面下暴风雪,余老师之前接到电话,说今天飞机没法起飞,走不了。」

「是这样?」

H达直起身子的李恒又倒进被窝,他翻身望向窗外,果然白茫茫一片,空中漫天雪花飞舞,密度比前两次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随即他忍不住问:「我为什么睡到这么晚才醒?」

周诗禾看他眼,稍后把头缩回书本后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

「,你这是看我的书,《文化苦旅》。」

「嗯。

「写得怎么样?」李恒一边伸懒腰打哈欠,一边没话找话活跃气氛。

「写得挺好的,我在温习。」周诗禾的声音比较柔弱,细软。

过一会,她好奇问:「你前面还写《活着》,怎么突然就改写散文了?”

李恒回答:「我说是一时兴起,你信不信?」

周诗禾放下书本,望向他。

李恒解释解释:「高考完没事做,就去甘肃替我爸妈看望赵阿姨,赵阿姨是国内很有名气的一学者,她钻研的是文化保护和考古方向,日积月累下来有许许多多的宝贵资料以及文献,我一时手痒翻了翻,然后就来了浓厚兴趣,就一发不可收拾喽..:」

听他讲完《文化苦旅》的创作历程,周诗禾不由想起一句话:成功是留给有准备之人,但天赋胜过一切。

一个在床上半坐着,一个躺沙发上,就着《文化苦旅》闲聊了差不多快半小时,最后他感觉恋不住了,才委婉提醒:「你再看会书,我要起床了。」

周诗禾证一下,然后拿起被褥上的书本,稍微举高一点,遮住她整张脸,遮住她全部视线。

但她此刻看不进去书了,而是听着沙发方向不间断地细碎声音。

分把钟后,李恒出声,「好了,你也起床吧。」

「嗯。」

周诗禾嗯一声,却没动,直到他把沙发移回原位、出门并带上门,才把书放床头柜上,掀开被褥,开始找鞋下床。

外面堂屋。

李恒一出来就迎上了余淑恒的眼晴,他含糊打招呼:「余老师,早上好。」

余淑恒警他两眼,继续看报纸。

感觉不对劲,李恒停下脚步,歪头瞧过去,「我这是起晚得罪人了?」

余淑恒说:「以后半夜出门,最好穿上外裤。」

哦,原来是为了昨晚的事。

李恒环顾一圈,咂摸嘴,「那娇娇阿姨走了?’

余淑恒抬起头,似笑非笑说:「阿姨?27就是阿姨,润文今年也27。”

李恒摊摊手:「她长得比较老,和我们王老师一个天一个地,没法比。」

余淑恒诡笑盯着他。

四目相视,李恒头皮被盯得有点发麻,最后转移话题:「老师,你就觉得今天雪会停么?」

余淑恒反应过来:「你急着回沪市?」

李恒点点头:「上次没去成巴老先生家,明天是星期天,约好明天去的。」

余淑恒说:「恢复通航会有人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谢谢。」

李恒道声谢,进了洗漱间。

行程突然中止,时间充足的三人先是慢慢悠悠找家店吃早餐,然后就是逛街。

两女逛,他陪。

他本不想去,但余老师一句话就把他腐蚀了,说陪逛街送两瓶红酒。

李恒搓搓手,嘀咕:「老师,糖衣炮弹不是这么用的,这太考验人性了。」

余淑恒说:「你可以拿去送礼。」

李恒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听说自己要去拜访巴老先生,余老师这是变相给自己准备礼品。

他立马狗腿式地说:「逛!随便逛!你们只管买,东西我提,今天逛不完明天接着逛。」

周诗禾古怪地瞅他眼,指了指前面的衣帽店,「那里有手套卖。」

李恒晃晃手掌:「不用费那个钱,你这手套已经被我撑大了,你拿回去也没用,给我得了。」

周诗禾笑说好。

女人逛街他是真服气,那笔直的大长腿一直律动律动,好似永动机一样,在床上也没见这么厉害啊,咋上街就不觉累呢?

但一想到两瓶红酒,哎,他又说服了自己,他**真是缺钱闹的,自己在别人眼里好列也是个有钱人,但却买不起几瓶像样的红酒。

中饭随便糊弄。

晚餐火锅配红酒。

老实讲,这几天经常近距离跟两女一起吃饭,让他暗暗注意到一个事。

前世今生,他见过那么多人,和各种形形**的人打过交道,但在仪态上,

还没有谁能跟眼前这两女比,

她们往往就是夹一块牛肉片蘸点料送进嘴里的优雅姿势,举手投足启唇咀嚼无一不赏心悦目,让他印象深刻,一下记住了。

他感慨不已,这他**才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底蕴啊,这才是大富大贵之家培养出来的、饱含东方含蓄之美的端正仪态,不是后世网络上的名媛速成班能比的,也不是照猫画虎的拿腔作势能碰瓷的。

见他看着自己吃饭,周诗禾先是快速检查一遍自身,发现没问题后,温婉笑了下,继续吃,丝毫不受他影响。

看一会周姑娘,李恒又转向余老师,对比对比,感觉两女在形态上分不出高下。

稍后他好奇问:「余老师,红酒配火锅我总觉得怪,你以前经常这样吃?」

「不是,碰到你以后才吃的。」余淑恒如是说。

李恒啊一声。

余淑恒讲:「你们湘南的火锅重油重辣重盐,下料比较重,容易掩盖红葡萄酒本身的香气,降低红酒中的果味,影响口感。还不如老北京二锅头痛快。”

闻言,李恒顺口来句:「既然这样,那你还浪费红酒?不直接喝二锅头?」

余淑恒抿口红酒,慢条斯理说:「我酒多,能支持我尝试各种花样。」

李恒:「

见他语壹不说话,周诗禾会心一笑,端起红酒杯,示意他碰一个。

李恒拿起酒杯同周姑娘碰了碰,感叹道:「有人生来是罗马,有人生来是牛马,现在我决定了,只提俩袋糖果去巴老先生家。」

余淑恒投来赞赏的眼光:「觉悟不错。给巴老先生这样级别的人送礼物,要么挑贵重稀奇的,要么挑最平凡的,前者代表心意,后者代表你的心态,自信和洒脱。」

这顿饭,边吃边聊,中间还把红酒换成二锅头,不受时间限制的三人吃了快两小时才散。

「现在是晚上9:34,诗禾,你醉没醉?还能不能打牌?」收拾好碗筷,余淑恒问。

周诗禾脸色有些红晕,但今晚喝酒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没人强迫,倒是没喝特别多,「还好。」

李恒站起身,「我去洗个澡,等我几分钟。」

「你刚喝的酒,就洗澡?」余淑恒眉。

李恒摆下手:「没事,没喝多少。」

说着,他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洗漱间。

周诗禾和余淑恒没动,因为晚餐不是她们做的,趁那段时间,两女先后洗过澡了。

20分钟后,三人围聚牌桌。

李恒一边发牌一边问:「老师打牌上瘾?」

「一般不打,和你打牌才上瘾。」余淑恒说。

李恒望向她。

周诗禾同样看过去。

余淑恒点点牌:「你打牌套路多,比较新颖。”

听到这话,李恒思付要不要耍老千让余老师见识下厉害?

但稍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那样相当于大人打小孩,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再说了,他最厉害的也不是牌技嘛,而是床技,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吧,但也大差不大了,他比较注重**质量,前生可没少钻研。

嗯,套句余老师的话:他资本足,能支撑他尝试各种花样。

晚上11点过,灰衣女娇娇敲响了大门。

余淑恒眉毛紧锁,打开门问:「不是说年前不让你来,你怎么又来了?」

娇娇挤眉弄眼,小声说:「嘘!我来监督你,怕你一个人偷吃龙鞭。」

余淑恒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会,转身走了进去。

一连两天,白天他看书、散步和排练《故乡的原风景》,晚上4人则凑一起打牌。

时间过得倒是快。

期间,余淑恒对两人同睡一屋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但有一次菜吃多了半夜起来喝水时,她鬼使神差来到次卧门口,贴门站了好会,见里面没动静后才离开。

她心里有些替闺蜜高兴:润文眼光还行,小男生比想象中更有忍耐力。

殊不知,她这一举一动全被里面的周诗禾察觉到了。

借着窗外淡淡的雪光,看着沙发上熟睡过去的男人,她想到了肖涵,想到了穗穗,感觉大学四年会十分精彩。

1988年1月18日。

一大清早,李恒终于抢先起来了一次,叫醒仍在熟睡的周诗禾:

「诗禾同志,起床了,我们要去赶飞机。」

周诗禾缓缓睁开眼眸,默默同他对视两秒,稍后恬静说好。

「快点啊,天太冷,早餐容易凉,我和余老师在外面等你。」

嗯关上门,李恒来到茶几旁,同余淑恒一起吃早餐。

早餐是人送过来的,连同3张飞机票一起。

李恒一边吃煎饺,一边问:「老师,机票的钱真不要?」

余淑恒说:「我可以报销。」

「矣,行。」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后,他落心了。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能省就省,能报销就报销。

10来分钟后,洗漱完的周诗禾来到茶几旁,问余淑恒:「老师,时间还够不够?」

余淑恒看看表,微笑说:「你先吃,还够。」

随后周诗禾不再说话,低头专心对付早餐。

8:30

一架飞机准时从京城起飞,飞向沪市。

周诗禾似乎晚上没睡足,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余淑恒自顾自看书,根本不理外事。

李恒百无聊赖地东瞟瞟西瞧瞧,最后也闭上了眼睛。

某一刻,余淑恒忽地合拢书本,侧头看向身旁的小男生,像那晚在床上醒来一样,目光依次从他的眉角、眼睛、鼻子和双唇经过..,

看着看着,她又想到了母亲的那句话:心高气傲的女儿放不下架子低头看三步,妈妈却能远看七步。

恰在这时,周诗禾醒了,徐徐睁开眼睛,但见到眼前的画面后,微证片刻,

她又悄无声息阖上眼皮,假装沉睡。

余淑恒似有所感,回头望向周诗禾,观察一会,稍后重新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上午10:50,飞机抵达沪市。

一下飞机,李恒还是老样子,伸手要过纸片人的行李,跟随余老师朝出口走去。

纸片人是叶宁平素开玩笑时对周姑**别称,说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堪比林黛玉,很是让人心疼。

外面有两辆车接机,余淑恒对两人说:「老师有点事要去办,我让人送你们直接回学校。」

「好,谢谢老师。

李恒道声谢,随即带着周诗禾往第二辆奔驰车走去。

开门,关门,等到车子启动后,他疑惑问:「诗禾同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周诗禾巧笑摇头,想了想问:「你和余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恒脱口而出:「今年9月份,开学那段时间。」

周诗禾听得点下头,娴静地提醒他:「等会记得把手套摘掉。」

李恒低头看着周姑娘送给自己的手套,思索一阵,笑道:「行,我是个听劝的人。」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向司机道声谢,随后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

他问:「今天星期一,你们满课?」

周诗禾说:「要考试了,应该已经停课。」

「晕,你瞧瞧我这记性,把这么大的事给忙忘了。」

李恒右手拍下额头,尔后道,「现在正是饭点,你进去放行李,我等会叫.

他话还没说完,26号小楼大门突然开了,从里露出一个身姿曼妙的人影。

不是麦穗是谁?

周诗禾冲闺蜜笑一下,掏出钥匙,径直打开27号小楼的门,走了进去。

麦穗喊:「诗禾,我打了饭菜,过来吃饭。」

「好,等会来。」门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周诗禾走了,巷子尽头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眼神轻轻触碰就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默默相视一会,李恒走向前,走进大门,「我回来了。」

「嗯,把东西给我。」麦穗伸手要接东西。

李恒东西没给,却人往前走了一步。

麦穗吓一跳,本能地要躲开,随后见他没动作后,才缓缓回过神,娇柔笑笑说:

「你干嘛,我可接不起你。」

李恒一脚把门关上,定定地瞧着她眼睛。

麦穗眼睛缩了缩,妩媚的双眼皮连连闪烁过后,悄然挪开视线。

「你在怕..:」

李恒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麦穗双手快若闪电地封住了他的嘴。

面面相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主动张开双手,主动抱住了他,把头贴在他胸口,柔柔地说:「李恒,就到这好吗?」

李恒一动不动,没做声。

等一会,麦穗微微仰头,用祈求的眼神凝望着他,快要哭了。

相视良久,李恒伸手轻轻**她的青丝,最后捏着她的蝴蝶型黄金耳钉说:

「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麦穗骤然松了一口气,稍后闭上眼晴,任由他**耳钉,任由他**脸蛋,直到半分钟后,他渐渐收回手,才再次缓缓张开长长的眼睫毛。

退一步,退一步,再退一步,她退出他怀里,破涕为笑说:「快上二楼洗手吃饭吧,我打了你爱吃的菜,我去喊诗禾。」

「嗯嗯。」李恒连嗯两声,越过她,直往二楼行去。

蹭蹭蹭,等到楼梯声走远,刚还在强颜欢笑的麦穗顿时泪如雨下,整个人瘫靠在门板上,软绵绵地像脱骨的肉泥,心如刀绞。

双肩颤颤巍巍在抖动,她对这份难以言说的爱,既像火山一样热烈,又像飞蛾一样痴迷疯狂,还如飓风一般恐惧。

她不敢哭出声,用手紧紧捂住嘴,额头抵着门墙,慌乱、迷茫、委屈、志志、和内疚等各种情绪交汇杂在一起,压抑着,无声无息啜泣着...

此刻,她内心悲痛至极,复杂至极。

放好行李,洗个手,周诗禾算算时间,然后往26号小楼而来。

只是才到巷子里,她就急刹车停在原地,目光透过没关紧的门缝、刚好看到了匍匐在门板上哭泣的闺蜜。

周诗禾呆了呆,随即悄无声息地后退,退回27号小楼,动作轻盈,力求不发出任何声响。

回到屋内还不保险,沉思几许,她退后二楼,退回洗漱间。

抬起右手腕数着时间。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四分钟。

当计时到4分10来秒时,楼道口传来脚步声,周诗禾立马放下表,从架子上取下洗手毛巾,慢慢擦着着。

「诗禾,诗禾,你在不在?」

「在,我在洗手间。」

麦穗三两步来到洗手间门口,催促说:「快过去吃饭,菜要凉了。’

「嗯,好。」

周诗禾从容不迫晾好毛巾,拿起盥洗台上的手表戴上,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

「昨晚没睡好,有点困,刚用热毛巾敷个脸,舒服多了。」

麦穗观察一番,「你看样子确实有些疲惫,下午要不要补一觉?」

周诗禾摇头,「不了,已经耽搁了两天课,马上期末考试,得抓紧时间。’

稍后她不给闺蜜反应的空间,转起话题问:「宁宁呢,没跟你一块来。」

麦穗果然被转移注意力:「一老乡找她有事,就没来,你们京城彩排的怎么样?」

「他没告诉你?」周诗禾心知肚明问。

之所以心知肚明,是觉得以闺蜜刚才的状态,显然还没时间话家常。

麦穗说:「我还没问。」

接下来,周诗禾把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但对于鲁菜馆黄昭仪的事、余老师的事、以及自己和他同睡一屋的事都没提起,都挑了出来。

「你们见到了这么多大腕,好羡慕你们。」麦穗听完说。

周诗禾本想邀请她寒假一起去京城,但这个念头才起,却被她生生掐灭了。

毕竟她是一个帮忙的,主角是李恒,而且还寄住在余老师家,有些事不好过界。

聊着天,两人来到了27号小楼二楼。

此时,李恒正在书房拆信,拆宋好寄来的信,这是麦穗拿回来放书桌上的。

「李恒,诗禾来了,快出来吃饭。」

「好,来了。」

刚把信细细读了两遍,李恒得知宋妤今年要回洞庭湖过年后,什么心思都没了。

况且,自己今年注定要到京城过年的,就算宋妤在市过年,一时间也没办法。

倒是李建国和田润娥同志仍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回老家?还是留在京城?

带着各种小心思,李恒走出书房,来到茶几旁坐下。

三荤一素,三人吃刚好够。

吃到一半,李恒问麦穗:「还有一个礼拜考试,寒假你是直接回去,还是跟我和诗禾去京城玩?」

听到这话,周诗禾略微有些意外,假若他是问肖涵,能理解。

问穗穗的话?

她不着痕迹扫眼他,又看看闺蜜,低头安静吃饭。

麦穗没有任何犹豫:「回家,上次那个梦,我有些不放心,得回家亲自看看。”

说到梦,李恒就想到了前生宋妤提及的麦穗一家遭遇大变故之事,当下没再勉强:

「行,等会我留个京城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到家了,有时间给我和诗禾同志打电话聊天。”

麦穗答应下来。

吃过饭,三人散会步,朝着校门口方向散步。因为他要给廖主编打个电话。

熟门熟路来到打电话的地方,但瞟一眼,他就打起了退堂鼓,这他**人也太多了点啊。

排队得排到何年马月?

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余老师,怀念那电话想打就打、想打多久就打多久的日子。

可惜呀,人余老师今天没跟着一块回来,他也不好冒然拿麦穗的备用钥匙过去打。

人有时候得有分寸感,人家同意和不征求意见就胡来,完全是两码事。

李恒把手里的书交给两女:「你们先去图书馆吧,给我占个座位,我打完电话过来。」

麦穗和周诗禾相商一番,同意了,拿着书本回了学校。

这可是复旦大学啊,都是爱学习的学霸,又临近期末考试,占座动作稍微慢一些,自修室压根就没你份。

在寒风中老老实实排队,排了20多分钟才轮到他,看样子打电话的人都心疼钱,都是长话短说,时长尽量控制在一分钟内。

好在他是有组织的,期间不远处卖烤红薯的张兵送了一个热乎乎的红薯给他,就算不吃,滚烫滚烫的,拿在手里也暖和啊。

等前面的学姐一走,李恒向前一步,拨号。

「咚咚咚...!」

「咚咚咚....!」”

漫长地等待中,电话终于通了,那边传来廖主编的声音。

「喂,哪位。」

「廖叔,是我,我在外面打电话,我刚从京城回来。」

**后面乌拉乌拉全是打电话的人,李恒快速对口号,给廖主编提醒。

廖主编人老成精,哪有听不懂的,顿时把到嘴边的话换一换:

「这两天一直在等你电话,我还去了一趟你们学校,结果门是关着的,你哪天有时间?」

李恒言简意炫说:「这个星期哪天都行。」

廖主编拿过日历,看下日程安排表,「那这样,我星期四来接你。」

「行,没问题。」

这通电话很短,短到一分钟都没用完就挂断。

没办法,多说多错,很容易说到书、说到作家身份,那不如早点挂断了事。

把听筒放回去,掏出钱递给老板,转身走人。

「师傅,我的好师傅!」

还没过马路,左边小弄子里就飞奔出一个人影,像箭一样射到他身边,挽住他胳膊,用整脚的中文说:「师傅,你终于回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好想你。」

李恒嘴角抽抽,不动声色抽出骼膊,

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李娴哈哈大笑,「呀!怕!大庭广众之下,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看,我这普通话怎么样?

我刚才可是连用了两个成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庭广之下,不,还有一个,那就是徒弟好想师傅啦...」

说这话的李娴,双手成花瓣式伸开,特别开心。

「就你古灵精怪的!」

李恒笑骂一句,然后说:「你这普通话进步明显,但还是有很大空间。」

「知道啦,知道啦,不要为难人,我也是小可爱一枚。唔,对了,今天有两个男生给我写情书,要不要我念给你听?」李娴从包里翻出两封信,捏着两封信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忒显摆。

李恒一把拉开这个货,对过来的柳月、周敏点点头。

闲聊几句,柳月说:「李恒,你过来下,我找你有点事。」

对此,李娴和周敏见怪不怪了,看着两人走到一边。

李恒问:「什么事?」

柳月背着双手,围绕他转一圈,又围绕他转一圈,突然丢一句:「我小姨约你,你怎么不去?」

李恒道:「我还以为多大事,就这?每天都有人约我,我能都答应?」

柳月歪头瞅他,「有道理,那你看到我小姨长相了没?」

李恒道:「看到了。」

「大青衣耶?那脸、那胸、那完美的两扇门、那大长腿,你就没丁点想法?」柳月探头问。

李恒:

柳月视线在某个地方打个转:「你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起不来吧?」

李恒眉毛一挑,恼火问:「你要不要试试?」

柳月装模装样思考一番,「要我先试用?也可以,好用我就推荐给小姨。好像唐朝的太平公主和武则天就是这样荐用的。」

李恒:

他服了,就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主。

见他被呛到,柳月笑吟吟拍拍手:「要不这样,给你二选一,上我床,还是我小姨床,你总得挑一个吧。」

李恒翻白眼,「说吧,找我什么事?」

柳月从包里找出两封信,递给他:「我举办了一个英语沙龙,你英语那么好,名气也那么大,能不能抽空参加一到两期?」

李恒道:「你这是利用我名声?」

柳月说:「也不白用,你可以睡我...小姨。」

李恒接过信,瞧了瞧,一封是甘肃来的,李然的字迹。

一封本校的,他没啥兴趣。

柳月指着这份本校的信说:「我认识这女生,我们学校一领导的女儿。」

李恒问:「你怎么知道谁寄的?’

「不是寄的,是她亲手交给我的。」柳月吐槽:「我还想把我小姨塞给你呢,她竟然想加塞,胸还没我翘!”

李恒无言以对,「英语沙龙的事,等我有时间再说吧。」

「可以,我不急。」柳月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别看这妞满嘴荒唐之言,但每次都是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纠缠的意思。

把两封信折叠揣进衣兜,李恒走向烤红薯摊位,隔老远就笑着打招呼:「老张、老白、老胡,晚上好啊。”

轮椅上的白婉莹转过头来,挥下手:「大明星你好,彩排回来了。’

李恒凑过去看看她,「白婉莹同志,你最近喜色不错,怎么弄的,传点秘方呗。」

白婉莹说:「宽心吃,宽心睡,保持快乐就行。」

有一说一,假若这姑娘不是腿有遗憾,在班上的颜值仅次于柳月,也算得上小美女一枚了,可惜天意弄人矣。

李恒在边上数了数,一分钟不到就卖出7个烤红薯,「老张,你这摊位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生意真好。」

张兵摸摸头,满面笑容说:「我也不知道生意怎么会这么好?要不是兄弟们和婉莹来帮忙,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李恒问:「马上期末考试了,你们复习的怎么样?」

胡平搭话:「恒哥,你这问题过时了,书我们兄弟都已经背完了,考试应该没问题。」

李恒两眼望天,郁闷开口:「看来确实不应该问,你们竟然背完了,我都还停留在课堂上,走了,我也看书去。」

目送李恒跑远,三人互相看了看,同时笑出声。

白婉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李恒吃,过去这位大师哥可是出尽了风头。

在女生宿舍,去哪个寝室串门都能听到有关他的话题。是绝对的话题中心人物。」

白婉莹接着对胡平说:「胡帅哥,你的议论也不少。好多女生愤愤不平,说你钻了死胡同,那么多中意你的,你却偏偏痴情魏晓竹。」

张兵说:「对啊,老胡,你今晚不去图书馆陪魏晓竹看书?」

「休息一下,书都翻烂了,翻不出什么花样了。」胡平递一个红薯给顾客,

顺便把钱收回来。

听闻,张兵不再问,估计老胡又在魏晓竹那里碰壁,出来调整心情的。

进校门,李恒径直奔去图书馆。

老实话,北大图书馆他都去过了,复旦的自修室他至今还不知道其长什么模样,作为一个学生,实在是不合格得紧。

「李恒!」

台阶上到一半,李恒听到背后有人喊,回头一看,哟喝,刚还在校外见到了胡平,转头就见到了魏晓竹。旁边还跟着刘艳玲。

刚才出声喊的正是刘艳玲,「稀客呀,李恒,我们姐妹从来没在图书馆见过你,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视察了?」

李恒笑呵呵说:「这不是要考试了么,我也来加把火,不能挂科啊。」

刘艳玲捂嘴笑,「听周章明他们讲,你好几门课的平时成绩都被老师记零分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李恒摆烂:「都这样了,能怎么办?话说回来,那些老师也太严了,我缺的课也不算多,至多五六节,完全可以通融通融嘛。’

「哈哈,五六节还不算多?我们缺三节,平时成绩就归零,难怪你们寝室都在替你着急。」卢艳玲笑得花枝招展,36D乱颤,眼睛都快颤花了。

李恒移开视线,对向魏晓竹,「老魏同志,半个月不见,你比过去更清新喽。

魏晓竹笑说:「你这也太夸张了些,哪有半个月,才9天好吧。」

李恒回忆回忆,「矣,好像确实是9天来着。」

「嗯,下了9天雨,早上不好锻炼。」魏晓竹说。

接着她问:「你们彩排顺利吗?」

李恒点头,「还0K,到2月16号,你们就可以看到我们三个了。」

魏晓竹问:「你们是第几个出场?」

李恒回答:「第6个。」

刘艳玲好奇问:「是不是碰到很多电视里的明星?遇到他们,你紧不紧张?

李恒从心说:「我对电视明星不太感冒,谈不上紧张。」

刘艳玲拉过魏晓竹,「也对哦,那些明星还不一定有咱们晓竹漂亮,对了,

告诉你一个消息,前阵子有个导演相中了咱们晓竹,前后三次邀请她去拍电影。」

李恒偏头问:「有这事?对方是谁?”

魏晓竹含笑点头,「张艺牟,我拒绝了,对那些没兴趣。」

李恒竖起大拇指:「拒绝是对的,那一行可是个大染缸,你的长相气质就应该像清晨的露珠永远清纯下去。」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进到了自修室。

他问:「你们俩有人帮忙占位置的没?」

「有,清清和乐瑶,还有丽国义和周章明已经提前来了的。」魏晓竹说。

刘艳玲问他:「你呢?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过去?」

李恒摆手:「不了,我去找麦穗,先走了。」

「好。」

等到他离开,刘艳玲小声讲:「好有味道,每次看有不同的感觉,看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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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晓竹望一眼他的背影,失笑说:「你都和周章明在一起了,这话还是少说好。周章明知道会吃醋的。」”

「没事,老周人比你想的大气,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处对象。再说了,我就看看又不吃。」

刘艳玲勾勾嘴:「有那肖涵在,咱们复旦大学的女生想吃到他基本没可能,

难于登天。」

魏晓竹基本认同这观点。

走着走着,两女看到了李恒、麦穗和周诗禾三人,刘艳玲压低声问:「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纯净的男女友情么?」

魏晓竹明白她说的谁,隔着大半个自修室看眼李恒和麦穗,沉吟说:「应该有的。」

刘艳玲嘴皮子动了动,「我不知道李恒是怎么想的?假若我是他,我会管不住自己,麦穗那眼神和身形如同书本上的苏妲己转世,太勾人了!”

魏晓竹再次认真打量一番麦穗,若有所思说:「可能这就是咱们凡夫俗子和天才的区别吧。」

把书本递给他,麦穗问:「你怎么一副忧心的样子?」

周诗禾也投过来视线。

李恒把寝室兄弟背书的事情讲了讲:「唉,我得抓紧时间看书了,总不能考个倒数第一。

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俩负责监督我看书,多拉我来图书馆。」

两女对视,齐齐点头。

麦穗宽慰说:「没事,你别急,这两天我已经向你们班周敏借过书,各科重点部分都画好线了,红线部分是老师划的重点,蓝线是你们班女生认为可能会出题的地方,你多留意。」

「,还是你对我好。」翻着书本,果然红的蓝的都有,有些地方麦穗还贴心做了笔记,李恒满心欢喜说。

麦穗笑笑,从包里掏出一保温杯,放他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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