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鞭子甩下去,对方就已经将知道的全都如数告知,甚至连状纸都签字画押了。
亲王府的人觉得,贺游扬和觅易面和心不和。
其实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慷慨情深,以及觅易没有什么好的背景。
死了也就死了,正好可以借机扶着自己的女儿上位,且一上就是后位。
看着这一家子的狼子野心,甚至连一个小卓子都知道。
并非代表小卓子是亲王府的人信任,而是这两口子太过愚蠢了。
所做出的事情,连一个下人心里都如同明镜一般的清晰。
偏偏自己还沾沾自喜以为,调虎离山就可以将皇宫里的觅易耗死了。
着实是又蠢又坏的,自以为是之徒,哪怕是死了也是绝不可惜的。
冷眼看着已经快不行了的小卓子,贺游扬也是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情。
这样的人再活下去,也不过是让皇家受辱。
即使觅易没有出任何问题,可是此事若传出去,也只能说是皇家看护不当。
给了身旁太监一个眼神后,贺游扬便先带着状纸,来到了太后宫中。
他今日也要好好同对方对峙,就是因为选妃,所以才闹出了这么大一个事。
贺游扬能够感觉到,太后和太上皇对觅易还是不够亲近。
觉得以觅易的身份地位,对方坐皇后的位置,实在是有些抬举了。
可现在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贺游扬就绝对不可能,允许觅易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一点事。
杀气蓬勃的赶到了寿康宫,就见太后还有闲情逸致,去喝糙米薏仁汤,在忆苦思甜。
贺游扬的脸上,不由便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想来昨夜的风波,寿康宫安稳的很,什么风声都没有听到。
可见亲王府的人,将手伸的也是极长的。
让贺游扬都快有些阴谋论,残害觅易的事情,太后有没有参与进来。
否则为什么,宫里的太医全都被叫了出去。
可现在巧合也好,有意为之也罢。
都必须尽快,将选妃的事情先耽搁下来。
若是太后还想如法炮制,他解决了一个许晴宜,还会有千万个许晴宜出现。
这就是一道无解的题,知道虽是平日里太后在煽风点火。
可决定权仍旧在太上皇,贺游扬脸上虽有着杀意,可是隐忍了不少。
冷漠地看着太后,僵硬地向对方行了礼。
这才坐到太后面前,而太后对于椒房殿的事情,还真是一概不知。
今日见皇帝气势汹汹过来,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便有些嫌弃的,将碗里的粥放置一旁。
上下打量了贺游扬,眼底也满是好奇。
“皇帝今日可是受了什么气,难不成皇后又说你不爱听的了?”
见一出事情,总是往觅易身上添黑锅。
贺游扬是有些无奈的,昨日一晚上他都没有睡好。
今日白天,上朝时又听着那些大臣吵吵闹闹。
刚刚又去了内狱,短短一天他接收到了无数种的信息。
脑袋是格外胀痛的,如今来了亲人身边,却听着的是挑拨离间的话。
让他心里怎么不觉得郁闷,微叹了口气,便将手中的正词放到了太上皇的面前。
“昨日易儿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皇儿,可是生子时,身旁一个太医都没有,若非她身子硬朗,身边的人也都是忠心的。”
“今日,朕恐怕看见的,就是易儿的尸体和两个没出世,就在易儿肚子里憋死的皇子了!”
听着贺游扬隐忍地说出昨夜所发生的一切。
太后的眼神里都是有着惶恐和不可置信的。
她实在是没有听到任何的信息,好似昨夜迷迷糊糊时。
听到了皇后身边有丫头来抱,可她以为,是一些什么小事。
便都没当做一回事,如今看来,这是她的孙子出世,皇后报喜了。
这让太后眼中也闪过一抹心虚,脸上的表情更是惶恐。
而太上皇脸色便是十分难看,他不管妇人之间怎么闹。
但有一点,绝对不能动皇嗣,贺游扬膝下本就没有多少孩子。
若这两个孩子真出了意外,他实在不敢想,外面的人会出现怎样动荡。
一时后背都有些发凉,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太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事真是你那表妹的父母所做?亲王府的人如今都这般蠢笨了?”
看着太上皇一副质疑的模样,贺游扬心里多少是有些悲凉的。
他是替自己悲凉,也是替自己无能为力。
站起身来抱了拳,镇定而又坚定的解释。
“回禀父皇,人现在就在内狱,咱们可当面对峙,至于这小卓子的所作所为,也是有着人证物证的。”
“表妹亲自指认过,绝对绝对不会有错!”
见贺游扬将一切都查得一清二楚,太上皇也是没话说了。
沉默着愣了片刻,无奈之下到底是点头。
“朕知道,父皇母后一心都是为着做儿子的好,可是若是带了蛇蝎祸害入宫,那究竟是朕的福还是朕的祸?”
“你们固然看不上皇后,可是皇后的孩子呢?那是朕的血脉!是和你们打碎骨,还连着筋的!”
看着贺游扬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控诉,太后心里更是如针扎一般。
她年纪大了,其实也不是爱管闲事,就是想要含饴弄孙。
现在觅易争气,一下子就给她生下两个,原本她是没什么好说的。
可就是因为觉得,这是对贺游扬的不公平。
历来皇帝都是三妻四妾,三宫六院,以此来彰显男儿的英雄本色。
可贺游扬的宫里,却只有对方一个,这传出去有些有失皇家分寸。
可如今也知道,觅易刚刚生产完,那是大功臣,是没有办法去训斥。
她虽然还没有彻底的死心,可是为了安抚贺游扬,也只好不甘的点点头。
“此事确实是母后太心急了,哀家之后,是会再次斟酌筛选的,你快快去陪着皇后,妇人家刚生产完,身子是最虚的。”
见对方并没有说,日后不给他纳妃,只是说在斟酌。
贺游扬心里,便有了一阵无力的挫败感。
他本以为是劝阻对方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