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寒枫赶到辛青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正好赶上辛青颖锁门。
毫不意外地,他和房星河一起被关在了门外。
像两个罚站的高中生。
晚上。
公司团建。
为了欢迎辛青颖和肖羡的加入。
因为公司人数太多,人事部选择的是一个超大的婚礼宴会厅。
辛青颖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下。
小跟班肖羡一直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地,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姐姐,A氏可真豪横,我刚刚听听他们说,每一桌的菜品都按3万的价格上菜,这起码两百多桌吧…”
他又抬头,扫视了一圈宽敞的宴会厅,
“怎么到处都是窗帘,发生火灾可怎么办啊?”
辛青颖也望了一圈,淡淡点头,“确实看起来有火灾的隐患。”
这时,周围的女同事们又沸腾开了。
“咦?房大少爷也在?他今天怎么总是在我们公司晃来晃去啊?”
辛青颖无语的间隙。
一席定制西装,如西方贵族般圣洁且高不可攀的房星河,
已经来到近前,
他毫不犹豫地落座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还装模作样地侧头过来很绅士有理地说,
“青颖,好巧,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辛青颖翻了个白眼,
“贺知章一样,房大少爷,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找个鞋厂纳鞋底。”
房星河气质斐然,展眉微笑着,递给她一本日记,
“我们的点点滴滴都在这里,全都已经刻进我的骨子里,青颖,你要我怎么忘?”
辛青颖呼吸一滞,不知不觉间已拿起那本日记开始翻看起来。
第一页就是他们的第一次。
描写精准,用词绝伦,只一眼,就让辛青颖红了脸,
余光瞥见挨在边上,也看得津津有味的房星河。
脸更是红的不像话。
更何况他还凑到她耳边小声感叹,
“真怀念啊,青颖,这八年,我等你等的好苦…各方面。”
辛青颖埋下头,红着脸小声咒骂,“死**。”
房星河嘴角微微向上,宁和的神色中始终很温柔,
他伸手拿过册子往后翻的同时,
轻轻刮了刮辛青颖的鼻子,
“想什么呢?我怀念的是后面记录的,三千多件我们一起完成的事。”
房星河比辛青颖年长四岁。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粘人,但大多数情况都像哥哥与长辈。
毕竟执掌家业的他实在太过早熟。
好些时候,辛青颖都会有种他们相差十几岁的错觉。
然而他们久别重逢的这段时间,
云深却连连失态,像是完全换了人。
今天在电梯里下跪的样子,更是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人设。
辛青颖抬头。
他的侧脸线条利落,透漏着一股少寡冷漠的疏离感。
连辛青颖都没意识到,她的脸在不知不觉间又微微红了。
白月光的杀伤力总是很强。
更何况是她16岁时相望一眼后就心动的朱砂痣。
哪怕过去那么多年,再望他,再离这么近,再这么清清楚楚地看着他时。
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狂跳个不停。
房星河回过头来,看见青颖看着自己的神色时。
瞬间了然。
青颖心里有他。
他拿过辛青颖手里的书,很熟练地翻到某一页,
“当初我们一起去乡下被野猪追…”
辛青颖也向本子看去。
上面有着文字记录,还贴着一张照片。
上面是两个半大的他们,戴着草帽,对镜头比着剪刀手。
半大的辛青颖在看镜头,而半大的房星河在看她。
辛青颖的心微颤。
房星河再翻下一页,
“这是我们一起去滑雪……”
照片里依旧是她在看镜头,而他在看她。
辛青颖的眼眶里不知不觉间蓄满了泪。
她捂住嘴。
云深在那么早之前就喜欢着她了吗?
不经意间,两道情绪各异的视线相撞。
房星河看着她说,
“青颖,我不在乎你的那六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辛青颖眼神躲闪,“可是我…”
房星河扶着她的双肩,满脸赤诚,
“青颖,给我一次机会,我们…”
可他话还没说完,抓着辛青颖肩膀的手就被另一道力拉开。
是气势汹汹,满脸怒容的傅寒枫,
“房大少爷,把你的咸猪手从我老婆肩膀上拿开!”
傅寒枫的出现,让辛青颖一刹那心虚。
她忙把那边关于她和沈云深过去的日记本收起来。
傅寒枫当然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颖儿,那是什么?是这个男小三送的礼物吗?”
因为心虚,辛青颖脱口回答,
“没,只是他替我保管的东西。”
傅寒枫微微皱眉,辛青颖心虚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
“日记本?记录着你们过去的日记本?”
他哼出一声笑,
“那种破烂谁爱看,颖儿,你们小打小闹的那些孩童过家家的小把戏我才不在乎。”
他特意说给房星河听,
“反正我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而他房大少爷纯属单相思,我会介意?”
辛青颖不说话。
傅寒枫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慌。
视线定格在辛青颖装日记本的包上。
那包像是有股魔力,不停地勾引着傅寒枫。
他对他们的过去突然好奇的发疯,正伸手要去拿辛青颖的包。
房星河握住了他的手,那一双淡蓝色的眸子里波澜静谧,
“你以后再敢动青颖,我会把你整个缅L国的产业抹平,
你应该想清楚,你现在是在和谁抢女人。”
傅寒枫默了默,眼眸微荡,下一秒燃烧起嚣张,
“那就试试,看看我傅寒枫到底怕不怕你房家。”
两人纷纷握紧拳,再次对峙。
一直站在一侧的林特助接了个电话后小跑过来,
凑在房星河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房星河微微皱眉,冷冷两字,
“推掉。”
林特助显然有些焦急,
“大少爷,这个会议十分重要,跟缅L国的收购有关。”
房星河一顿,外表一向儒雅的他久违地露出笑面虎的本性,
他残忍一笑,对傅寒枫说,
“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说完跨步离去。
林特助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分别拿出支票递给周边的职员及服务员,吩咐道:
“劳烦你盯一下那个男人,”
他指的是愣在当场的傅寒枫,
“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接近辛小姐。”
房星河离开后,辛青颖心跳的厉害,忙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时,身上的淤青简单处理过的沐雨琴,
已经偷偷把汽油喷洒在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