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荷包随意地揣在怀中,回到家中后便让叫来府医将荷包拆开来查看了一番。
“禀三姑娘,这些药物本身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若身上有伤之人带着很可能会伤口越来越严重,您如今手掌有伤,最好少碰这些东西。”
伤口?姜月梨脑海中浮现出谢云霁的身影,那时她清楚的看见他腰间的伤口更加严重了,若继续带着这个荷包,怕是只会更加严重。
“我知道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被我知道你跟其他人说起此事,休要怪我不客气。”
府医神色犹豫,“三姑娘这荷包是从何而来,若是被有心人放在老将军身边怕是会出意外。”
“这荷包不是我的。”姜月梨没有多说,只是将荷包用一块布包着放到了一旁。
闻言,府医无可奈何,只能小心留意着,却不知道这荷包姜月梨只是在府中留了一日便送了回去。
谢云霁见她提前上门还有些意外。
“三姑娘查清楚了?”
“嗯,这荷包是谁送你的?里面的药物对伤口有坏处,你最好不要再带了,或者将里面的草药换了,也算不打草惊蛇。”姜月梨将荷包的弊端说的清清楚楚。
却见谢云霁只是随意的嗅了嗅,便将荷包挂在了腰间,对此全然不在意。
姜月梨蹙眉,“你不要命了?”
“三姑娘放心,谢某还没有将你娶回家,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这东西我暂时还不能摘。”
他说的轻巧,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荷包莫非是什么特殊之人送给你的?”姜月梨只觉得奇怪,这荷包看上去便是女子绣的,总不能是什么女人给他的。
“三姑娘这是酸醋了?”谢云霁故作轻松,坐在她神色笑的揶揄。
“我只是好奇罢了。”姜月梨深吸一口气,与他拉开距离,“你的伤口若再有什么闪失我可不会管你。”
“原来三姑娘不是在担心我。”谢云霁神色失望,“果然谢某便是死了也无人在意,想必这荷包的主人也是如此想的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姜月梨蹙眉,只觉得他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对。
“这荷包是我**遗物。”谢云霁轻叹一声,“你说是不是这天下都容不得我?”
“胡言乱语,你娘去世了那么久,你手中的荷包一看便是新的,不然这么久了药材怎么可能还会有作用?”
姜月梨只觉得好笑,“你莫不是被人骗了,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打着你**幌子来忽悠你。”
她状似随意的将谢云霁腰间的荷包摘了下来,见他腰间空空,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挂在了他的腰带上。
“这荷包我拿回去帮你换了,我的荷包留在你这做抵押,你看如何?”
谢云霁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似是失了魂一般。
姜月梨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谢云霁?你在发什么呆呢?这毕竟是你**荷包,要怎么处理……”
她猛地被谢云霁拉进了怀里,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却透着愉悦,“好。”
姜月梨能够感受到他此时兴致不高,难得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了好一会才将他推开,“你这是什么坏习惯,心中不舒服便去吃些甜的,或是去睡一会,抱着我又不会心情好。”
她脸颊微微泛红,手臂上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温度,她活了两辈子鲜少与他人如此亲密,如今心中忍不住有些不自在。
“好。”谢云霁轻笑一声,没有再紧握着她。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便回去了,等我处理好荷包中的药物再来找你。”姜月梨逃也似的跑开了。
谢云霁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无论如何都压不住。
姜月梨回到房间时脸颊还微微发烫,竹溪瞧见了很是意外,“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
“无事。”姜月梨故作镇定,“等会你去配些美容养颜的方子,等会我要放在荷包里。”
“是。”竹溪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姜月梨所说的去准备。
“小姐,这是您要的美容养颜的药材,老将军说有事找您,让您去书房一趟。”
姜月梨微微颔首,到书房时却发现舅母也在,似是正在与程老将军说着什么。
“梨儿来的正好,这是你舅母为你新做的裙子,三日后宫中举办中秋宴,你届时跟着一同前去。”
“我?”姜月梨有些犹豫,“姜家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我若跟着舅母去怕是不太好,不如还是算了吧。”
“这怎么能算了?”程老将军对此颇为在意,“你是我的外孙女,为何不能跟程家人一同入宫中赴宴?”
见他坚持,姜月梨满脸无奈,“那便按照您所说的来。”
她的视线无意间在桌上扫过,见程老将军在几张画像上圈圈画画不由得有些惊讶,“这是?”
“这是你外祖为你母亲寻的好夫婿。”舅母说的直白,“你母亲在姜家吃了不少苦,但这世道女子注定是要嫁人的,与其让她去别人家里吃苦,倒不如招个赘婿。”
姜月梨看着画像上那些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为何这些让都如此年轻?母亲怕是对这种毛头小子没有兴趣。”
“男子娶得了年轻妾室,怎的女子就不能招个年轻赘婿?”程舅母哼笑一声,对此事不甚在意,“年轻些的都有潜力,日后说不定还能让你娘日子过得好些。”
姜月梨对此无话可说,甚至觉得舅母说的有道理。
姜鹤年这把年纪还能纳美妾,她母亲怎么就不能找个年轻的夫婿了?按照程家的家世,就算招年轻赘婿也足够了。
“梨儿你还年纪小,跟谢家公子感情也还算不错,日后你若是想与它和离便回家里来,不过是夫婿罢了,再找便是。”
姜月梨对此自愧不如,只觉得舅母的想法比她还要年轻。
“那此事你们可有与娘亲说?”
书房内一时安静,显然他们尚未说明此事,只是先物色着,想着之后再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