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剧组在北大荒零下十几度的气温拍摄了几天后,冬夏成功地感冒了。
其实以她经常服用灵泉水的体质,应该不可能会感冒。
冬夏自己也未曾预料到这一点,所以顶着高烧迷迷糊糊地坚持拍摄,都未曾察觉。
还是场务小姑娘在给她化妆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劲,道:“冬姐,你脸咋这么红啊?”
“可能是被风给吹的……”冬夏自己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烫得吓人。
此时她也才感觉不对劲,自己难道发烧了?
自从有了灵泉水以来,冬夏就没生过病。这让她未免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小姑娘伸手探着她额头,担忧道:“冬姐,你这发烧太厉害了,我去跟严导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
冬夏给自己灌了一杯灵泉水下肚,稍微有所好转,但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她估计是因为自己喝了太多,对灵泉水已经免疫,产生抗药性了。
幸好空间里还有药,冬夏自己又是医生,当即配了两副药吃下去。
小姑娘很快跑回来,告诉她:“严导批了假,让你回去好好休息。冬姐,你能走路不?我送你回去吧。”
冬夏试着站起身,却感觉眼前一黑。
“没事。”她吸了吸鼻子,摆手道:“你先去忙吧,我让我爱人来接我。”
“哦……”小姑娘给她端了两杯热水来。确实也是剧组忙,腾不出手,她很快又继续投入到其他工作中。
冬夏用搪瓷缸给阎政扬写了信。没一会,男人飞奔而来,看着她满脸担忧。
冬夏看到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我先带你回去休息。”阎政扬二话不说将她背起来,怕她冷,又裹了一床棉被在她身上。
冬夏:“……”
这个场景,想想都知道走出去回头率会有多高。
但眼下她烧得实在浑噩顾不上这些,头挨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眼皮上下打架,最终沉沉失去意识。
他们出去的时候,剧组众人上下也看到了,忍不住议论。
“阎团长对冬夏同志可真好啊。”
“可不嘛,把人看得跟眼珠似的,一听说发烧了立马就跑过来……”
冬夏意识陷入黑暗中,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在梦里,她穿成了三年前的“冬夏”,生活在海城。这时候刘桂枝还没死,依旧是穷凶恶极的后妈,父亲冬缪华死后,她就迫不及待地霸占了家产和工作,要逼冬夏下乡。
女孩哭着跑了出去,她好几天没吃饭了。以前同班的男学生碰见她,争先恐后地给她送吃的。
“冬夏,我给你买肉包吃!”
“一边去。看我!我有你最喜欢吃的大白兔奶糖……”
被继母欺负的女孩在男同学的包围中,却显得游刃有余。这大概是她的天赋使然。
她生了一双天生水灵动人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媚态。
男同学们看着她,都直了眼。
女孩就靠着他们,每天吃香喝辣,还有新衣服穿。
其实这种行为并不妥当。譬如其中一个男孩为了给她买东西,就偷了家里的钱,父母发现后大骂她水性杨花,是个婊.子。
冬夏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只能像看戏一样走马灯花地继续这段影像。
那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随着下乡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得赶紧给自己找一个依靠。只有结了婚,才能彻底摆脱这一切。
女孩的眼光还是很高的,她看不上这些男同学,反而盯上了隔壁大院的阎家两兄弟。
她一开始看上的是阎政扬。
有一次阎政扬穿着飞行员**从基地回来,被她偶遇。女孩就对他念念不忘。
倒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好看,而是女孩觉得——飞行员的工资应该很高?
可惜男人冷冰冰的,不解风情,对她丝毫不感兴趣。
女孩很快就转变目标,盯上了他的弟弟,阎伟文。
相比于这位高冷严肃的兄长,勾搭阎伟文的难度简直轻而易举。女孩只是出现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就像咬了鱼饵的大鱼一样,自觉上钩。
很快阎伟文就像之前那些男同学一样,主动地开始追求她,给她花钱,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大抵是觉得阎伟文家里情况不错,女孩表示,只要他家里同意结婚,她就跟他在一起。
阎家一开始自然是不同意的。
但架不住心爱的小儿子成天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也只得答应两人的婚事。
女孩和阎伟文便顺理成章地确立了关系,如情侣般天天出去约会散步,有时躲在小树林里亲嘴,看电影去下馆子,花钱如流水。
这是阎伟文第一次谈恋爱,哪儿经得起女孩的手段,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堪称神魂颠倒。
他对她的迷恋,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
恐怕就算女孩要他掏心掏肺,他也愿意。
冬夏这个局外人看得都不禁嘴角微抽。
阎伟文为了她花钱实在太厉害了,阎家对他的钱财管制开始严格。
由于不喜冬夏这个儿媳妇,叶云芬甚至表示,他们结婚,她不会帮衬多少彩礼,小两口以后要靠自己。
阎伟文从海军部队退伍后,没有工作收入来源。两人没钱后,女孩就开始嫌弃他,想让他多赚钱。
在种种怂恿下,他最后加入远洋航船队成为了一名海员,想要搏一番,风风光光地把自己心爱的妻子娶进门。
没想到这一搏,就差点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
冬夏醒来后,头痛欲裂。
梦里发生的事成了更深刻的记忆,让她身临其境,无法忘记。
冬夏明白,这些是原主之前和阎伟文发生的事。
他们之间,确实有过一段曾经的美好。
“你醒了?”阎政扬把自己熬的姜汤端过来,要喂给她喝。
冬夏喝了两口,叹气道:“做了个噩梦。”
“没事,有我在。”阎政扬把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
冬夏恍惚道:“我梦到了阎伟文……我总觉得,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阎政扬面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