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冬夏感觉身体恢复差不多了,便去剧组拍摄。
大抵是生病的人太多了,严华让人熬了姜汤放在木屋里,让大家在上工前都喝一碗。
“要注意保暖知道吗?”严华叮嘱众人,“有缺衣服鞋袜的,来跟我说,有衣服借给你们穿。”
他说这话是因为,真有人是衣服不够穿冻生病的。
冬夏上午拍完自己的戏份,下午就帮忙给剧组生病的人开药,写下草药方子让他们去农场医务室抓药煎服。
也许是药起了作用,几日后,剧组就没有生病的人了。
冬夏也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电影拍摄中。
这是她人生拍的第一部大荧幕作品,又是女主演,她想全力以赴。
“卡!收工!”严华收起宝贵的摄像机,看向冬夏,满意地点头道:“今天冬夏同志表现特别好。”
他又看向刘志国,面上带了几分严肃:“刘同志,你要好好向人家学习,今天重拍好几次了!”
“哦,我知道了严导。”刘志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不是专业科班出身,但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冬夏的衬托之下,严华就对他的要求也严格起来,想到今天浪费的胶卷就心痛,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浪费的都是国家的资源,我们华国如今正是紧缺外汇的时候。你能精神专注一点一次拍摄过,就能替祖国省下珍贵的财富……”
“行,我明天会努力的。”刘志国一个五大三粗的兵哥被训得低下头,脸都红了。
严华道:“多跟人家小姑娘讨教一下经验!把台词背背熟。”
冬夏收拾完自己的军绿色小挎包正准备下工。她最近出门都会带一个包,用来放个人物品,保温杯、零食之类。想吃什么,就可以装作从空间拿出来。
刘志国叫住她,想了想道:“冬夏同志,我能跟你讨教一下拍戏经验吗?”
冬夏抬头看他,又看向不远处正等着来接自己的阎政扬,指着自家男人道:“那得问问我爱人是否同意。”
阎政扬皱眉走过来,直接侧身挡住她,揽着她肩膀,毫不客气道:“不可以。同志,请不要打扰演员的下班时间,否则告到工会去,这是侵占**行为。”
刘志国一时哑口无言,只能目送两人离去,眼神流露出几丝羡慕。
一旁的男工作人员打趣道:“咋了老刘,羡慕人家阎团长能着找这么好看的媳妇啊。”
刘志国直摇头。
他就是羡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想到家里生了两个孩子的黄脸婆,一回去又是鸡飞狗跳,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冬夏则跟阎政扬在讨论回去晚上吃什么。
因为现在食堂伙食锐减,他们已经不在那边吃饭了,把粮食关系转到了自己这。
“正好新家的厨房已经搭好了,以后我们就自己做饭,我做给你吃。”阎政扬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
“行啊。”冬夏见四下无人,便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道:“那我可先期待你的厨艺了。”
阎政扬道:“饿不着你。”
他还想把他媳妇养得白白胖胖呢。
以阎政扬的审美来看,冬夏太瘦了。
在这个吃不饱粮食的年代,确实有些以胖为美。
宿舍里不方便做饭,每次炒菜那股油烟味都挥之不去一整天散不掉。冬夏干脆道:“晚上吃泡面吧,放俩蛋。”
上回严华托人给她送的鸡蛋还没吃完呢。
“行。”阎政扬点头道,“回头路过婶子那我拔两颗青菜带回去。”
两人现在已经习惯吃泡面了。这在现代不营养的食品,在这里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冬夏空间里有的是方便面,红烧牛肉味、香菜味、香菇炖鸡面、鲜虾鱼板面、牛排面、西红柿鸡蛋面……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阎政扬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如今的适应,见怪不怪。小小一包的粉末,就能调出这么多不同的味道。
几天后,新房装修好了,家具也都搬过去,两人就正式搬家了。
因为白天冬夏要在剧组拍戏,大部分都是阎政扬收拾的。小到窗户上贴的喜字,锅碗瓢盆,大到柜子床单,他都打理得妥妥当当。
隔壁的钟婶本来看他一个男人忙不过来,女主人又不在家,想过来帮忙来着,结果一进来就大为吃惊。
“阎团长,你家里搞得蛮好的嘛,你跟你媳妇儿提前来弄了啊。”
“没有,她有工作要忙,我自己早上请假来弄的。”阎政扬直起腰。他刚在用抹布擦洗桌角的灰尘,手臂衣服挽起,露出半截青筋凸起的手臂,莫名有些**。
钟婶伸长脖子张望道:“要我帮忙不?”
“不用,谢谢您,我这边很快就好了。”阎政扬继续忙活。
钟婶看着他这忙碌矫健的身躯,回去就忍不住跟老伴一通夸赞:“住咱们隔壁后面两栋那个阎团长,真是个疼媳妇的。搬过来屋里头那么多活计舍不得老婆干,全都自己一个人来弄,在那里擦擦洗洗,我的天滴呦,上哪儿找这么好的老公啊,哪位女同志嫁给他可真是享福了。”
钟婶老伴在北大荒农场也算是一位高级干部,姓陶。老陶老神在在抽着烟,在烟雾缭绕中轻哼道:“你没见过他媳妇吧?最近在咱们这儿跟导演拍电影呢,当女主角。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人刚娶回来,不得宝贝着。以后你就见着了,阎团长,是什么人物,不可能做一辈子家务活!家务事,那都是女人该干的。”
“拍电影?他那媳妇是文工团的啊?”钟婶惊讶。
老陶道:“不清楚,听说是个知青,懂些医术,文化水平也挺高的。”
“那跟阎团长很般配啊。”钟婶倒不赞同他的观点,什么家务就该由女人来做。
但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这样。像在家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不都搁她头上。
老陶叮嘱道:“以后和他们家多走动,这年轻两口子未来前途,指不定呢。不像咱们,都老咯……”
“行,我晓得。”钟婶摸去厨房,拿出备的礼,又去锅里打了一晚肉汤准备等会一并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