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刚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耐烦,他皱起眉头,提高音量说道:“秦大海啊,你别太过分了。今天我给你写这个材料,那是看在秦局长的面子上,不然,你上哪儿找人给你写保证书去?”
秦大海心里一紧,赶忙说道:“领导,别急别急,我确实这几年挣了大概200多万。这些钱,一部分我自己拿着,大概有六七十万吧,还有二三十万打牌输掉了。剩下的100多万,其中大概有40多万存在了曹河县的农业银行。”
丁刚微微眯起眼睛,打断他问道:“你怎么把钱存到曹河的农业银行啊?”
秦大海舔了舔嘴唇,解释道:“那边利息高些嘛,而且在曹河认识我的人不多,我把钱存过去,大家也不知道是谁存的。”
丁刚微微点头,看了看旁边正在飞速记录的人,转头又盯着秦大海,冷冷地问:“那剩下的几十万呢,到底去哪儿了?”
秦大海眼神有些慌乱,犹豫了一下说道:“剩下大概有50万左右给了秦大江。但领导啊,这个钱可不是行贿,我们兄弟之间,我大哥在东原市工作也不容易,当个领导干部迎来送往的,手底下没钱怎么行呢?再者说了,领导干部的工资也不高嘛,一个月200块钱,现在物价这么高,根本不够花呀。所以这个钱算是我对大哥的无偿资助。”
丁刚听闻后,冷笑一声,说道:“兄弟情深嘛。这个钱我们只管你给了谁,至于钱的性质,不是我们这个层面能决定的。秦大海,我问你,按照林华北的说法,你大哥,也就是秦大江局长,在每年组织对煤炭公司审计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走个形式,你清楚吗?”
秦大海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摆了摆手,说道:“领导,您说的这些业务上的事,我是真不清楚。我只是个买卖人,说难听点就是你们说的不入流的倒爷,我怎么会管他们审计上的事呢?再者说了,整个审计工作又不是我哥一个人参与,他只是审计局局长,具体干活的还有分管副局长、科长和经办人员嘛。”
丁刚听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大笑一声,说道:“秦大海啊,看来你对这些审计工作还挺熟悉嘛。”
秦大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说道:“丁局长,您忘了,我刚才给您汇报过,咱们也算革命同志啊。之前我是临平县财政局国库主任,如果我还在临平县财政局继续干,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是副局长了。”
在公安机关内部审讯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只要嫌疑人开**代了一件事,其他相关的事情早晚也会交代出来。防线既已突破,后续的审讯便如流水般顺畅。
此时,天空渐渐破晓,晨曦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披在城市的肩头。街边,一位大姐正拿着扫帚仔细清扫着路面,她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长长的。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仿佛是吹响了城市苏醒的号声。不远处,卖包子的老两口正从人力三轮车上搬下炉灶,炉灶上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他们满是皱纹却又透着朴实的脸庞。不多会儿,热气腾腾的包子便出笼了,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带着**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整个摊位仿佛被一层梦幻的薄雾笼罩,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