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p>
疼痛是罗歧现在唯一能够感受得到的东西，再来就是一阵阵的眩晕。</p>
虽然千变有提醒过他不要随便用法术，也不要轻易受伤，因为渗杂在灵气中的怨气对鬼族的身体来说是充满着腐蚀性质的毒药，无论以何种方式，现在加速灵气的共鸣与流动，就是在加速他生命的到计时。</p>
但来都来了，怎么可能不打架。既然要打架，怎么可能不用灵气。所以和活尸们血拼了一场后的罗歧，虽然成功引开了它们，给七淮的那个家伙制造了出去的机会，但自己也差点被埋在活尸群中。</p>
就算侥幸从死人堆里挣脱，罗歧现在的状态也绝对说不上好。用千变的话来说，他现在就像趴在岸上的死鱼，正不停地在毒药的作用下往外渗血。</p>
至于为什么是面朝下的状态，是因为他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原因也很简单，只不过是头晕腿软。</p>
这里是某间房屋的地窖。**、黑暗，安静。除了他，周围没有别的生物。没有虫子，也没有老鼠——镜界不＂复制＂生物。</p>
安静的黑暗中，只有罗歧喘息的声音。</p>
疼痛像潮水般浸透他的身体。所有灵气流过的地方，都像有虫子在啃食，一寸一寸刺激着他的神经。曾经放着不管便可以自行借助灵气恢复的身体，这一次却是越来越糟糕。</p>
他的意识逐渐往深渊滑去。就在这时，千变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在脑海中说了一句：</p>
＂你没死吧？＂</p>
那道声音，用着罗歧自己的声线，就像它无数次所做的那样，一点一滴，慢慢地将他从无底的深渊中拉了回来。</p>
罗歧的手指动了动。一段时间后，他吃力地翻了个身，压在自己半干的血上。</p>
还是痛。</p>
理智逐渐回笼，罗歧睁开眼，什么也没看到。</p>
一片黑暗中，像是确定他状态稳定了下来，千变絮絮叨叨的声音再次响起。</p>
＂看你把自己搞得这鬼样子。要不是那小孩放出去可以通风报信，我都快以为你才是他的大师兄了。真感人！＂</p>
罗歧一直认为千变这张嘴足以送它入坟，就算听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不能习惯。</p>
＂痛吗？痛就对了。我扫视了你的身体，怨气蔓延沸腾，暂时还不会平息下来。鬼族体质真**，这样都死不了……＂千变有些感叹：＂不过一会要是再遇到那小子，还是叫他给你颗疗伤用的丹药……要不然太亏了。＂</p>
罗歧承受着疼痛，并不想思考亏不亏的问题。</p>
他痛得无法做出任何行动，连抬一根手指都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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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后。</p>
疼痛没有退去，但是减缓到了可以行动的程度。罗歧慢慢地爬起来，抬手招出千变，看着它陷入沉默。</p>
疼痛太过深重，又仿佛没有尽头。它似乎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起的，就算是经历过不少追杀与被追杀的罗歧，也对它的折磨感到深深的恐惧。</p>
还好千变嘴多，耐不住安静，一直在他耳边唠叨着无关紧要的东西，吊着他的神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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