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交谈

天青城内细细密密地下着小雨。罗歧戴着斗笠走在略显萧条的街上，路过几个匆匆赶路的行人，拐入一间酒楼。</p>

他摘下斗笠，水珠顺着边缘滳落在地，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p>

店小二见他不过十岁出头，身材青涩，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不是通缉令上的那张脸，有些扫兴，客气地招呼他随便找个位置坐坐。</p>

＂有人约。＂黑衣少年冷淡地对店小二摆摆手，提着斗笠走上二楼，木制楼梯在他脚下吱呀作响。</p>

罗歧打开最里头的一间厢房。钱一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小雨，桌上摆着一壶茶。</p>

罗歧关上门，转身将手一翻，身上的水分迅速被灵力蒸干，同时他也取消了易容术，重新顶上自己的脸。</p>

神色有些憔悴，或许是赶路赶的。</p>

钱一铎翻开桌上一块木牌，一阵灵力的波动拂过二人，厢房内外声音被阵法隔绝，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p>

＂好久不见。＂钱一铎对罗歧微微一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今天他没穿七淮的**，身上是一件淡青色衣袍，外罩一件深灰披衫。</p>

罗歧对他点点头，坐到桌子对面。</p>

钱一铎给他倒了一杯茶，罗歧低头，视线落在茶杯上，看着茶梗上下起伏。</p>

沉默在二人间漫延。就连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都渗不进这浓重的沉默。</p>

最后钱一铎将它打破：＂你失约了。＂</p>

话中不包含任何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传迅中明明约好要来边城加入七淮，但罗歧却失约了。</p>

＂是。＂罗歧依然低头，看着漂浮在杯中的茶叶，一口也没喝。</p>

他怕茶水太苦。</p>

＂血洗罗家的理由是什么？＂</p>

＂没有理由。＂罗歧抬头，直视钱一铎的眼睛，＂一个意外。＂</p>

他将手抬起放到桌面上，一把黑色长刀出现在手中。</p>

＂喂喂，你就那么干脆地把我给卖了？！＂</p>

罗歧没有理会脑中千变的吱哇乱叫，垂着眼对钱一铎解释道：＂名字是千变，自称鬼族圣物，我和它订了契约。＂</p>

钱一铎定定地盯着他，然后将视线移开，移到刀上。</p>

＂千变？我听过它的名字。＂钱一铎神情严肃，＂传说中的妖刀，任何和它契约过的人，精神都有些问题。＂</p>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忍说出接下来的话＂他们容易疯魔，屠杀成性，最后下场都十分凄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