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扔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柯爸爸病房里的物件也就打了两个包。把这两个包挂在给柯妈妈新买的轮椅后面，柯家汶笑着说：“要不咱们不等狗蛋了，我背着爸，再推着妈，咱一家人乐呵呵就回去过年了。”</p>

柯妈妈笑说：“你要有那力气我都省心了。从小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跟个大闺女似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p>

被鄙视的柯家汶很不高兴，半蹲着马步扎好，雄赳赳道：“爸，你快爬到我背上来，让我妈看看我行不行！”</p>

柯爸爸压根就不搭理他，望望还有四分之一瓶的液体，伸手将液体的速度调快。</p>

“啊，把你干嘛呀，放快了你不痛呀？”柯家汶立刻紧张，扑上去又给他调慢。</p>

柯爸爸瞪他一眼，柯家汶权当没看见。柯爸爸一生气，闭上眼睛躺靠回枕头上去。</p>

柯家汶对着他爸做鬼脸，回头看**妈笑。母子俩还没笑完，柯爸爸闭着眼睛说话了，“叫驹元，对人一点儿都不尊重。”</p>

柯家汶一听笑了，故意装的不高兴地样子说：“是是是，人家的大名儿是李驹元。”</p>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完这话，李驹元就进来了。</p>

“狗蛋你来啦！”柯家汶最讨厌，敞着嗓子叫人家，叫给柯爸爸听的。</p>

李驹元问他：“收拾好没？”</p>

柯家汶拍拍两包东西表示已经完毕，“爸还有最后一点儿液体，输完咱们就回家过年。”</p>

“驹元来啦，坐着等一会儿……”柯爸爸这时候睁开眼睛，看着人家李驹元说这话，比刚才对柯家汶亲热多了。</p>

这模样看得柯家汶很是不服气，要张嘴讽刺他爸两句，被柯妈妈拉住了手。柯家汶怎么会不懂妈**意思，想了想，算啦，不再招惹他爸爸。</p>

四个人说这话儿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那瓶液体就没有了，护士小姐给取了针头，李驹元背着柯爸爸，柯家汶推着柯妈妈，说说笑笑回家过年去。</p>

半道上碰见好些熟人，都说柯爸爸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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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个弯，眼瞅着就要进自己家院子了，远远看见铺子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左邻右舍老的少的都有，正中间声音敞亮说得唾沫星子飞喷的就是陈桂兰。</p>

柯家汶最先沉脸，往前冲一步要叫陈桂兰的名儿，李驹元伸手拉住他。柯家汶想挣脱，但见李驹元背着自己爸，没动手，回头瞪他。</p>

就这空档上，那陈桂兰看见他们一行了，扯开嗓子就喊：“哎哟，人家的孝子回来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回来就挑我们的不是，房子没租好了，对爹妈不孝顺了，你孝顺，前几年人哪儿去了啊？”样子上是说给周围街坊听的，实际上就是挑了吵架头。</p>

柯家汶本来就满肚子火，陈桂兰认真来挑，岂有不爆发的道理。</p>

回头跟李驹元说：“你放开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挣开了。</p>

李驹元拉他没住，柯爸爸叫他赶快把自己放下来，去把家汶拉回来。李驹元安置好柯爸爸，追上去拉柯家汶。</p>

“陈桂兰，你少在这儿闲磕牙，我要早知道你这样待爸妈，回来弄死你三回了。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满口胡话人家就信你，都当看笑话呢！”柯家汶说道一半，被李驹元拉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了。</p>

李驹元及时搂住他，说：“别闹了，回家。”</p>

柯家汶还没回话呢，那陈桂兰接上了，“装什么好人啊，刚才还拿刀要砍我呢，来呀来呀，我怕你们呀，我告诉你们这家不是你们回来就翻天了的。”</p>

柯家汶一听，回头看李驹元，这会儿李驹元脸也沉了，柯家汶乐了，“你也受不了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