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感染, 几天后都死于高热。”略显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一遍一遍回旋, 刺得人脑袋生疼。</p>
“……是么。”抚着额, 君莫言喃喃着, 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了的疲惫——最近接二连三的决策虽还没有在朝堂照成恐慌, 却也已经人心浮动了。</p>
……人心浮动。微微咬着牙，君莫言无声的重复这四个字。</p>
满殿的烛火轻轻跳动着, 晕染出一片柔和的光泽, 却褪不去那仿佛浸透了君莫言皮肤的苍白。</p>
“皇上……”看着君莫言的模样，慕容清平踏前一步开口, 然而只说了两个字, 他便再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改说什么。</p>
而君莫言，则在短暂的走神后开口：“……先下去吧。”</p>
沉默的点点头, 慕容清平不再多说, 转而离开隐沙殿。</p>
但就在慕容清平离开不久后, 君莫言却再次开口, 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侍卫：“跟着他，看看——”</p>
看看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君莫言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p>
“你们几个，去注意朝中有没有什么人有别的心思；你们几个, 再去检查那些尸体；你们——”大殿之外, 阴沉着脸吩咐着手下人的常顺突然顿住, 若有所思的看着右边——右边的一团黑暗之中。</p>
“好了, 你们都下去。”半晌, 他挥挥手, 示意周围的离去后，这才对着那个方向淡淡开口：“你没走？也好，进去看看皇上吧——只是皇上大约不会想见你。”</p>
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朝着常顺点点头，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后，这才转身，无声的走进大殿。</p>
“莫言……”</p>
“莫言……”</p>
“你不能死……”</p>
“你怎么不死……”</p>
“你是羽国的……”</p>
“——孽种！”</p>
记忆中的男女音交替的在君莫言脑海中出现，一句又一句，穿透血肉，直直的刺在心上。汗淋淋的，君莫言想挣脱，却只觉得手脚沉重得不像自己的，似乎连眼睑，都无法颤抖哪怕一下。</p>
“……希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