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功一直在劝说着楚嫣然,希望她跟自己一起走,去清灵县。哪里有大宋的驻军,有他亲戚可以收留。
曲沙棘心下黯然,她能跟着成功走也好,毕竟敌人打过来,白驼镇就成了人间地狱。唉,自己终究是比不过人家。算了,只要嫣然能过的幸福,我便成全了他们吧。
想到这里,曲沙棘自怨自艾起来。自卑使得他想退出这场三角恋,于是,躲在树后的他,决定悄悄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楚嫣然又道:“不行,除非你们答应也带着我爹爹,否则我是不回跟你走的。”
梁成功一听急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姑父那里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是我跟我娘说,你、你是我...”
“我是你什么?”楚嫣然问。
“是、是我未婚妻。”梁成功低声说道。
“你!”楚嫣然满脸通红,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跑。
曲沙棘一惊,慌忙在树后缩了缩身子,他眼睁睁的看着楚嫣然跑远回了家。而梁成功,则呆呆的站在白桦树林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三人各怀心事,回到镇子里的时候,官兵来了。
来的是大宋的官兵,一个年轻的将领,仅仅带了两个随从。这名将领年轻到让人瞠目,他看起来不过区区十五六岁年纪,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年轻的活力。
他骑在马上,尽管尽量显得自己老成一些,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孩子。
官兵的到来,吸引了一众百姓的围观。至少,看着身着兵服的,他们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全感。人越聚越多,有的开始窃窃私语。
“好年轻的小将军,这是朝廷派兵要来保护咱们么?”
“怎么就来了三个,这怎么保护咱们。契丹兵成千上万的,最少应该来几千人吧。”
“几千人?你想什么呢,咱们白驼镇一共才多少人。来这么多咱供养的起么,三个兵是少了点,可总比没有强吧。”
“就是,这小将军年纪太小了,这能打仗么。”
“里正何在!”这少年将军环顾四周,并不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
白驼镇的里正,是个贩卖药材的,大家都叫他黄药师。可惜,他没有东邪那样的功夫,也不住在桃花岛也没有女儿叫黄蓉,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白驼镇,也没人把他当个官看待。巴掌大的白驼镇,大家都是互相熟识的邻居,只不过因为黄药师识字多些,是大家眼里的文化人,是以大家才推举他为里正罢了。
“黄药师呢?他去哪儿去了。”
“不知道,一大早就没看到他,这老家伙不会跑了吧。”
“你跑他都不会跑,村头张寡妇家的母猪难产,黄药师去给张寡妇接生去了。”
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哄笑声,似乎人们已经忘却了大敌压境的恐惧。黄药师是往榷场贩卖一些药材糊口的,是镇子里唯一的郎中。
只是,他的医术很怪,他没学过什么医术,只是靠着对药材的了解胡乱下药。更多的,他担任兽医的职责多一些。
虽然是个半吊子兽医,诊治方法也往往药不对症。可没办法,谁让他是镇子上唯一的一个郎中呢。其实黄药师从来不承认自己是郎中,只是大家伙儿都以为他是郎中而已。
人群中的笑声,使得说话那人加倍大起嗓门:“你们笑什么笑,本来就是,我就看着黄药师给张寡妇家的母猪接生去了。”
人们再次的哄笑起来,其中一个灰袍老汉笑道:“树根,这黄药师到底是给张寡妇接生啊,还是给张寡妇家的母猪接生啊,这你得说清楚咯,不然可闹起误会就不好了。”
黄树根,和黄药师本是一家。他听得众人的嘲笑,登时怒了:“自然是给母猪接生,你们都在瞎说些什么,当心张寡妇知道了,撕了你们的嘴。”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神色尴尬了起来。原来这张寡妇乃是白驼镇有名的恶婆娘,一张嘴能骂天骂地骂鬼神,谁要是招惹了她,她能骂臭你祖宗十八代连着骂上三天三夜且不带重样的。
这白驼镇,张寡妇可是招惹不起的人物。黄树根这么一说,众人登时闭了嘴。
这是有先例的,曾经张寡妇家里丢失过一只老母鸡。在巴掌大的白驼镇,丢失了一只鸡那可是大事。消息很快传遍了镇子,旁人家丢只鸡也就罢了,张寡妇家的鸡,丢了可是大事。
果然,自打丢了鸡,张寡妇就挨家挨户的去寻找,一家家的找,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踪影。于是,她就开始骂了,这一骂不打紧,白驼镇可遭了秧了。
张寡妇是白天骂了晚上骂,上午骂了下午骂。整整骂了半个月的街,估计号称骂神的石小凡,见了她也得甘拜下风。
招惹了这婆娘,那怕是在白驼镇不会有好日子过。张寡妇无牵无挂的,跟人耍起光棍来,是无人招架得住的。
后来实在没办法,身为里正的黄药师,只好自掏腰包去给她买了一只老母鸡抵数,这才平息了风波。就这,张寡妇还骂骂咧咧的继续骂了三天,说什么这只老母鸡不如她以前养的那只小花能下蛋。
这少年将军正是镇守清灵县的种谊,听着百姓们的嬉笑,他略显稚嫩的脸上不动声色:“谁去把里正给我请来啊。”
众人这才发现,这个小小年纪的将军,竟然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黄树根施了一礼:“我去,我去叫我二叔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只见这黄树根引着挽着袖子的黄药师急匆匆的奔了过来。黄药师一来,围观的百姓慌忙闪开了一条路。
“我是清灵县安平军指挥使种谊,你是此地里正?”
黄药师慌忙陪着笑,施礼道:“是是是,原来是小将军,小人正是白驼镇的里正。”
“将军便是将军,为何要加一个小字!”种谊身后的士兵怒喝道。
种谊从小跟着父亲镇守边关,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