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无需说自责的话。”魏广征被她柔软的身子依偎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了,怜爱的搂住她不说,还安慰她,“你进府不久,还不清楚她的脾气,她就是个自私善妒的人,你别把她的话放心上。”
“老爷,我今日在府中等了您一日,有个好消息想亲口告诉您。”玉娘眼中多了一抹娇羞,原本抚着魏广征胸膛的纤手突然放在自己小腹上,“我这月的月事没来,便让丫鬟偷偷请了大夫为我诊脉,没想到大夫说我有了。”
“什么?”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一道激动兴奋。
一道激动愤怒。
魏广征还来不及说什么,葛氏便猛地冲向他们,想把玉娘从魏广征身上拉开——
“你这个勾栏院出来的**人,你也配生孩子?就算你有孩子,你个千人枕万人睡的**货,谁知道这孩子是哪个野男人的!”
“啊啊……”玉娘吓得惊叫连连。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面对葛氏的蛮横,她死死抓着魏广征的衣襟,硬是没让葛氏把她扯开。
魏广征的怒火直接冲上天灵盖,赶紧把玉娘拉到身后,然后挥起大手狠狠地扇向葛氏!
‘啪’!
重重的巴掌声不亚于玉**惊叫声。
葛氏瞬间让他这股蛮力摔倒在地。
“噗!”她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血,伴随血水落地的还有一颗大牙,她颤抖地看着那颗牙,然后指着魏广征,厉声嘶吼道,“魏广征,我要状告你宠妾灭妻!”
魏广征铁青着脸回她,“我毁了你吗?分明就是你想毁掉玉娘府中的孩子!你要有胆大可去告,我也想让人评评,到底是你自私善妒、德不配位,还是我宠妾灭妻!”
说完,他转身搂着玉娘,紧张不安地道,“玉娘,快回房去,别让这个恶妇伤着你!我这把岁数,就一个儿子,全是那女人肚子不争气所致,如今你让我老来得子,我必定不会负你!”
“老爷,别这么说,您正值壮年,龙精虎猛,玉娘身子年轻,只要老爷愿意,您想要多少孩子玉娘都会为您生。”
“哈哈……那玉娘可要说话算话哦!”
厅堂里。
望着他们相拥而去的背影,听着他们贬低自己以及毫无廉耻的对话,葛氏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一手捂着又痛又狠的心口,凌厉的目光如同藏了万箭,恨不得把他们**!
丫鬟蹲下身,心疼无比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哽咽劝道,“夫人,老爷已经被那个**人迷了心智,您不能再同老爷起争执了。您越是与老爷计较那**人的事,越是把老爷推向那**人啊!”
葛氏咬牙痛恨,“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与他夫妻二十载,他怎能因为一个勾栏院的**人而羞辱我?”
想到什么,她目光越发毒辣起来。
那**人还想生孩子……
做梦!
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种分夺她儿的一切!
另一边。
如今在礼部当值的魏永淮也听到了骆丽娴是北蔺国五公主的消息。
他找了个借口下值,但没回魏府,而是去了一间偏僻的酒馆,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曾经做过的那个梦一直存留在他脑海中。
他已经能够确定夜时舒也做过同样的梦,所以才舍弃他们的婚约投奔承王的怀抱。
可他不明白,为何上一世骆丽娴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这一世却突然变成了北蔺国的公主!
两个女人,都是非富即贵。
明明都该是属于他的,可是他一个都没能得到……
一个都没能得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早朝上的事也惊动了澜霞宫的澜贵妃。
祝华凝正好在她身旁,听到消息时端庄的她脸色瞬间失血。
澜贵妃先是恍然大悟,“难怪太子不顾非议非得把人接进东宫,原来那女人大有来头。”她瞧着祝华凝面上隐忍的怒火,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笑着安抚她,“太子妃不必为此介怀。她就算是北蔺国公主又如何,最多也是修复两国关系的棋子。即便因为她让大邺国和北蔺国修复关系,她作为和亲的公主,也会被皇上和太子处处防备的。”
听她说完,祝华凝面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些。
也是。
一个敌国和亲公主,谁敢重信?
就算太子傻,父皇也不会犯傻的。
不过骆丽娴有那样的身份,是真膈应到她了。原本一个被收捡进东宫的残花败柳,她不屑一顾的,往后见着这么个下**东西,怕是还得让她这个太子妃对其礼让三分。
……
将军府。
宫里来了人,还带来了仵作,验查了‘顾思沫’被烧焦的遗体。
三日后。
圣旨下降,顾勇身为首辅,不敬发妻,弃养嫡女,私德败坏,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堪为用,革去其首辅之职,废其功名,贬为庶民。
听到这消息,夜时舒一家虽觉得不够解气,但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通敌叛国的嫌疑已经让太子给化解了。认真计较起来,私德败坏这点就让顾勇丢官去职变成庶民,其实已经是重罚了。
但凡帝王心软几分,最多也就降职发落,起码功名还在,将来也有翻身的机会。
圣旨降下当天,将军府举行了出殡下葬仪式。
顾家嫡女死于顾家纵火中,随着顾勇私德败坏的名声散播开来,夜家趁机宣告从此与顾家再无姻亲关系。
而顾思沫也算是彻底摆脱了顾家女的身份。
当晚。
夜时竣便急不可耐地到承王府问夜时舒要人。
“小妹,沫儿现在在哪?她不会一言不发就离开京城了吧?”
“二哥,如果我说二嫂离开了,你会怎样?”夜时舒看他那着急样,忍不住想逗他。
但没想到夜时竣直接当真了,瞬间垂下双肩跌坐在椅子上,“她走了吗?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留?”
夜时舒假装不解地问他,“二哥,我当初可是听到你和二嫂在酒馆的对话,你们成亲可是各取所需。现在她帮我们夜家同顾家划清了界限,让太子**的计谋落空,而你帮她摆脱了顾家女的身份,你们合作愉快,皆大欢喜。她离开,不是很正常的吗?”
顿了一下,她又假装惊讶,“二哥,该不会你喜欢上她了,所以舍不得她离开?”
“喜欢……”夜时竣目光突然涣散起来。
“怎么,你不喜欢她啊?既然不喜欢,那你在意个什么劲儿?她这样离开,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