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禁军在听到费师爷的调令以及相关政策之后,还是有很多人是不乐意的。
特别是在知道李元昊建国的消息后,这些人更加不乐意去;毕竟有钱和活命来说,还是命重要些。
“费师爷,朝廷的已经派了兵马钤辖卢大人前来了,不日即将到达,这个时候您如此做,不太好吧?”
说话的是并州步军指挥使邢台,他是头一个反对的。
在并州城,除了张启,也就是他可以调动禁军,若是去了保安军,还得受林军的牵制,谁能愿意?
“邢指挥使,保家卫国乃军人之天职,现如今西夏建国,保安军早晚有一战,无奈保安军一直没有兵员补充,若是李元昊率重兵来犯,怕是有些危险。”
“费师爷,您说的我也知道,可我们的责任是守护并州城,而不是保安军。”
“邢指挥使此言差矣,保安军与并州乃唇亡齿寒的关系,若保安军破了,我并州也是岌岌可危。”
“费师爷,军事调动还是等卢大人来了再做商议吧,我不敢越权。”
邢台指挥使也是怕出现问题被追责,拒绝了费师爷。
费师爷见状,将张启提出的条件告诉了他。
“费师爷,我知道张大人爱民如子,是个好官,若没有卢大人,我定不推辞,可朝廷的旨意昨日就到了,本指挥使实在难以答应。”
费师爷有些不满,他表示张启给出的条件已经非常丰厚了。
“邢指挥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那些士兵们多想想。一次性拿到两百贯虽然算不上什么,可他们家人每个月能拿到五十贯钱财,这个的分量无需我多说了吧?”
邢台沉默不语,费师爷继续说服。
“指挥使你想想看,假使你们今天不去,改天保安军若是有危难,保不齐你们还是要上的,到时候就别想拿这些钱了。朝廷给的阵亡抚恤金有多少,你心里比我清楚。”
邢台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他说道:
“我可以尝试去说服,但我有几个条件。”
“邢指挥使尽管提出,若是问题不大,我都可以做主。”
邢台想了有一小会,随即说出了三个条件:
第一,自己过去后的职位不能太低,至少是个副指挥使,手下的士兵尽量不打散。
第二,将领的费用增加到三百贯,家属每月可得的钱财增加至六十贯,无论将领或是士兵阵亡,必须保证继续发放一年。
第三,他们不担负任何责任,出了问题全由张启个人承担。
费师爷以为是多么苛刻的条件,他甚至都不用请示张启,自己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邢台没想到费师爷这么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少了。
“邢指挥使,既然说好了,还麻烦你动员将士们,即刻前往保安军,所有的费用即刻发放。”
“唉,好吧!那就麻烦费师爷了,我这就去整军出发。”
邢指挥使也没辜负费师爷的期望,整个六千人的部队全部同意前往保安军。
得到消息的林军也是亲自来到并州,亲自将这些部队给带了回去。
回到府衙的费师爷,将结果告诉了张启。
“做的很好,接下来要赶紧把这些流民召集到军营中去。”
“张大人,我已经同步安排差役去了,只是目前有个难办的事情。”
张启看着面露难色的费师爷,询问起缘由。
“那些军队前往保安军时,带走了大批的武器铠甲,现在军营中剩下的武器铠甲只能武装数百人,我怕卢大人来了不好回答。”
“哈哈,这有何难?朝廷只叫我赈灾,又没说还要给军队打造武器和铠甲。”
费师爷恍然大悟,可随即又说:
“张大人您不是才拿到了武器打造许可么?”
“那又如何?不过才十数日,我哪有那个本事给这么多人打造武器铠甲,再说了,运输也要时间的。”
费师爷终于是点点头,心中有数了。
三日后,卢守琴来到了并州城,面对一片欣欣向荣的并州,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都说张启搞的好,没想到如此之好,比地震前更加繁荣。”
卢守琴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府衙,递上了帖子后,见到了张启。
“卢大人,可是把您盼来了!”
张启热情的招呼卢守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大人,我是来分您的权的,您何以如此高兴?”
张启也是没想到卢守琴也不按套路出牌,“卢大人,看您说的,我这政务天天都忙不过来,军队的事情我都没时间去管。”
“张大人,我也不瞒您,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
张启与费师爷看着如此坦诚的卢守琴,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卢守琴不顾二人的神色,一股脑把雷明的话原封不动的给倒了出来。
费师爷不是很清楚张启与曹喜之间的事情,但他知道朝中肯定是有人不放心张启。
而一旁的张启在听完之后,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脸色冷到了极致。
“卢守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任你么?”
“张大人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不需要你信任我,与其我偷偷摸摸的打探你的消息被你发现,不如提早说出来。曹喜我不敢得罪,张大人我同样不敢得罪。”
张启觉得眼前这人有点意思,“卢大人,若是曹喜他们知道你一来就摊牌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卢守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好不容易运作一番,离开了这个鬼地方,那小子又把我调回来,还是做这样的事情,我岂能乖乖如他的愿。”
“所以你一来就明牌?”
卢守琴点点头,“明牌有什么不好?又能赚钱,又能保命!两全其美。”
张启听完,哈哈大笑,他掏了掏耳朵,一脸舒爽的对着费师爷说道:
“费师爷,早知如此,我们何必那样大动干戈!”
费师爷也是紧跟着点点头,却转头对着卢守琴问道:
“卢大人,我觉得您也不必天天跟着我家大人,我定期整理一些大人的起居录给您如何?”
卢守琴眼珠子一转,然后笑道:
“费师爷,能如此极好,不过能不能在起居录里面偶尔夹杂一些看似比较重要,却又无伤大雅的秘密?”
费师爷向张启投去询问的目光,张启立刻会意道:
“费师爷,既然卢大人都这么坦诚了,我们若是不配合,显得我们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