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意自然猜出了纳兰景和要跟她算什么账,与她要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她失踪了两日,纳兰景和能找到她,定然是从翠竹那知道了一切。
她盯着纳兰景和的眼睛,他的眼里好像没有愤怒,她猜不透他有没有生气。
没有跟纳兰景和说就出门,是因为她知道了江黎晏是太子的人,担心纳兰景和跟江黎晏不对付。
无论江黎晏是谁的人,对她都有恩。
若是纳兰景和多想,估计会觉得她与太子也是有些关系的,甚至会觉得她也是太子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
想到这,她对着纳兰景和摇头,再次抱住了他的腰,不准备之后再说。
“表兄在相府对我照顾颇多,我怕你知晓我去见他误会,我是殿下的侧妃,心永远都会在殿下这里,殿下不要生我……妾的气。”
之前跟纳兰景和相处的融洽,她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自称有问题,如今才意识到,她在纳兰景和面前应该自称妾。
之前她对纳兰景和确实不信任,经历的事情让她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
如今纳兰景和救下了她的命,哪怕是有目的的,可确实给了她温暖。
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了解到纳兰景和对细作下手真的狠,她不想站在纳兰景和的对立面。
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这些年她过得够了,现在只想抓住现如今的安稳。
能够帮她报仇的也只有纳兰景和。
无论站在寻求庇护的位置,还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她都要抓住纳兰景和,不让他误会疏远,甚至痛恨她。
剖心置腹的道了歉,纳兰景和却许久都没有给予回应,就这样任由慕初意抱着。
慕初意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有些慌乱,不知道纳兰景和是不是不信她了。
这样抱着,她看不到纳兰景和的神情,想要去观察,却没有那个勇气。
许久之后,头顶落下了一只手,纳兰景和低低的笑声传来,“学坏了,会用美人计了?不过光是抱抱可不够,至少得亲我一下。”
语气调笑的意味明显,慕初意忽然意识到纳兰景和说的没错,她下意识的就是抱住了他的腰,还抱着这么久不松手。
她缓缓松开纳兰景和,退开看他,耳根绯红,有些害羞,“妾未曾漱口揩齿。”
这两日被顾涧挟持,没有清洁牙齿的工具,被纳兰景和救回来后,又不知道躺了多久。
她的话惹得纳兰景和笑出了声。
她看到本就俊逸的纳兰景和开怀大笑的模样,说不出的好看,有文人的俊雅,有武将的爽朗。
纳兰景和笑着弹了下她的脑门,眼底带着笑意,“你倒还挺爱干净,成,那就等你清洗干净再亲。”
纳兰景和的样子应该是不生气了,慕初意松了口气,杏眸灼灼看着他问:“亲了,殿下就不生妾的气了吗?”
慕初意皮肤白皙,轻轻的弹了下额头就有些泛红。纳兰景和点了点她的额头,“亲一下没消气,那你就亲两下,两下不行就亲到我不气不就好了。”
慕初意这般单纯无害的模样若是装的,纳兰景和就认下自己活该错信了人。
看着娇弱,却能如野草般野蛮生长,慕初意的生命力令他惊讶也好奇。
纳兰景和的话有些孟浪,慕初意还未能习惯,但也在努力适用中。
她对着纳兰景和点头,很乖的模样,“妾知道了。”
额头再次被弹了下,她疑惑抬眸对上纳兰景和的视线,眼底不解为什么纳兰景和又弹她脑门。
纳兰景和很快给她解答了疑惑,“不要自称妾,跟以前一样就行。”
没人教过慕初意嫁人之后的礼数,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合礼数的,但是不合礼数又如何,是纳兰景和允许的。
“嗯,我记得了。”慕初意很听话的改了。
婢女端着汤药从外面进来,给纳兰景和行了礼,“殿下,侧妃的药好了。”
“给我,你去拿些蜜饯过来,再让人准备些吃的送来。”
纳兰景和端过托盘上的药碗,亲自吹凉喂给慕初意。
药汤很苦,慕初意却早已习惯,再苦的都能面不改色和喝下。因她知晓这是救命的,比起生命没药可吃之时幸运的多。
在纳兰景和递来蜜饯的时候,她有些怔愣的看了纳兰景和许久,才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殿下!”
“我可不是句谢谢就能打发的,好好想好如何实质的谢我。”
纳兰景和盯着慕初意看着,眼底没有任何旖旎之色,有的只是逗她的笑意。
他发现逗慕初意极有意思,慕初意很像兔子,容易受惊,会用漆黑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比兔子更可爱,她会脸红,兔子看不出脸红。
婢女送了饭菜过来,纳兰景和亲自给慕初意喂。
慕初意并未拒绝纳兰景和对她的好,无论是不是出自于对她的喜欢,都是此刻纳兰景和愿意做的事情,没有必要拒绝让他不高兴。
也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只是看着他的眼里多了些羞涩柔情,至于有多少真心她不知道,全凭纳兰景和自己的感受。
看着慕初意吃了不少饭菜,纳兰景和拿出帕子给她擦了嘴,“你脚腕伤的厉害,暂时只能卧床休养,这段日子就住在我的寝殿。”
慕初意抓住纳兰景和的手,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殿下如何找到我的?”
“寻着车辙印,只是花了些工夫。”
能纳兰景和看着慕初意握着他的手,蹙起了眉头,眼神有瞬间的放空。
注意到纳兰景和的视线,慕初意快速收回了手,把手藏在了身后,“很难看是不是?”
她的手本来是很好看的,玉葱般白净纤细的手指,在顾家村的三年,年年冻疮反复破皮撕裂,还有在丞相府受得伤,全部留下了印记。
“不难看,宫门有最好的祛疤药膏,我明日去给你寻来。”
他把慕初意的手拉回来,重重的弹了下她的脑门,疼的她惊呼出声,缩起了脖子。
纳兰景和惩罚了才说话,“长长记性,日后除了我,其余谁的话都不要信。哪怕是受益过的江黎晏,他也许不再是以前对你好的那个表兄了。你忘记了允诺我的话,永远只信我,心只向着我,你这次的选择可并非是你允诺那般做的。”
“我知道错了。”
慕初意的态度很好,纳兰景和也并未与她计较。
她有些好奇,看着纳兰景和问:“殿下,我想知道殿下如何处置顾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