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瑾走近,微微低头,与她对视。
“你还好吗?”
她睡的久,但睡的其实不太安稳,这会脸色看着,有点不太好。
乔为初摸摸脖子,点头。
“还行吧,就是可能睡久了,人有点懵,还有点饿。”
她昨日回来,饭也没吃就睡下了。
霍怀瑾:“我让人准备了吃食,下楼吃,还是在屋里?”
乔为初想想,抬脚从屋里走出。
“下楼吃吧。”
屋里闷了一天,感觉气味也不是很好。
霍怀瑾没意见,与她一同下楼。
他让厨房准备了一点清淡的东西。
两人刚坐下,饭菜就上来了。
乔为初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也觉得舒服,吃的也香。
吃饱后,她也精神了不少。
“昨天的案子结了吗?怎么判的?”
霍怀瑾倒了杯清水递给她。
“案子整理了,递到都城去了。这是旧案,按规矩,最后由刑部来判。”
乔为初有些意外。
“即使是你们刑狱司办的也是吗?”
霍怀瑾颔首:“刑狱司虽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部门,但所办过的也要过刑部手,除非案件情况特殊,我可直接判处。
这案子,用不上当场判处,就交由刑部来判吧。”
乔为初轻轻“哦”了一声,点头。
“那沈喆那事呢?那些之前被他控制的村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怀瑾:“村子的事情,交由各村上级的县、镇来处理。我会监督。所以,我们恐怕要在祁州,再待一段时间了。”
乔为初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待久待呗,反正她现在就一个人,在哪待着都一样。
只不过……
“还住客栈吗?”
霍怀瑾摇头:“我们住秋一璟家里。”
乔为初讶然:“为什么是那?”
霍怀瑾:“道观的事情,还没完,我感觉那个村有点不太对劲,住那,可以就近多观察一些。”
乔为初:“啊?晏和没交代道观的事情吗?”
霍怀瑾点头:“那双印有‘卐’图案的鞋,都不是他的。鞋码也不对。”
乔为初意外的挑眉。
“还有这一出?覃青山也没说吗?”
霍怀瑾沉沉“嗯”了一声。
覃青山之前便说过,道观是他租的,在算计覃青阳时,就租下道观布局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为初也想起了这一茬。
“那他有没有说是从谁手上租的?你之前不是去查那位陈三了吗?查到什么了吗?”
霍怀瑾摇头。
“时间太久,承安离此地也太远,暂时还未查到。”
现在诡异的是,就连当年经手金源寺地契变更的小吏的都找不到了。
而当年在位的官员,在问及此事时,亦是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金源寺,已经换主了。
他在得知此事后,吓的不轻,看样子,应是没有撒谎。
乔为初意外,眸色变得深沉。
“那是谁有这权利,不经过他就将地契更换了?”
霍怀瑾:“其实想要地契户头很简单,就是一个印章的事情。只要利益给的够,有的是人可以做这件事。”
乔为初想到现代那些假合同的事情,思维也转了过来,点头。
“那这查起来,还真是大海捞针了。”
霍怀瑾有同样的感觉。
“现在只有等了。”
乔为初深呼吸,抬手拍拍脸。
“那没事,慢慢来。反正这事都拖了这么多年了,再拖一点时间,应该也没什么。那我们什么时候挪窝子?”
霍怀瑾:“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收拾好行李,我们马上就能走。”
乔为初这会才想起摇铃来。
这一忙起来,感觉已经好久没见她了。
“那摇铃呢?”
霍怀瑾:“谢煜已经带她过去了。放心,她适应的不错。”
乔为初撇撇嘴。
“这娃都快成我为谢煜捡的了。行吧,那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收拾收拾就走。”
谢煜:怪我咯?
……
潭山村,村长家。
“叔,那些人看样子是在村里安家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若乔为初在,会发现,这会说话的人,正是那日为他们领路找村长的年轻人。
而他对面,村长葛财正低头抽着烟杆,一抽一呼间,发出了轻轻吧唧声,听了他的问话,隔了好一会,长长吐了一口烟子,漫不经心的回他。
“大发啊,我说你,就是胆子太小。不过是来探亲,有什么好担心呢?”
葛大发面上抽了抽,连忙抬手倒了杯水,毕恭毕敬的递到葛财面前,**脸笑着。
“叔,你又不是我这人,胆子一向小的。他们对外说的是探亲,可在这之前,从未听姓秋的说他有什么亲戚啊?
之前葛锐才不是说,秋一璟与家族断亲了,现在是孤身一人吗?
这怎么突然冒出一堆亲戚来?还刚好是之前来查案的人?
还有啊,我前两天去城里打听到,县里那个叫沈喆的县丞被抓了。
你说,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葛财握烟杆的手蓦的一顿,怒目瞪他。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他气急,扬手拿烟杆狠狠敲了葛大发一下。
葛大发吃痛,“啊”的叫了一声,蹦的老高,**被打的地方,委屈的叫嚷。
“你也没问我啊!我这看到人搬来,着急就忘了一会,也就一会!”
葛财眼又一瞪,蹭起身就又想打他。
忽的,一阵敲门声传来,阻了他的动作。
葛财斜眼,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开口问:“谁?”
屋外人不知怎的,顿了一会,才开口:“爹,是我。我刚刚听到你屋里有叫声,出事了吗?”
葛财听是自家大儿子葛俊杰,不由松了口气。
“没事,你大发哥犯病叫了几声,这会缓过来了,不用担心。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葛俊杰闻言,眉心没松反而皱的更紧了,心里直犯嘀咕。
又是葛大发。
从三年前开始,葛大发不知怎的入了葛财的眼,就一直跟在葛财的身后,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要靠边站。
因这,村里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言。
有说,葛财这样,是打算将村长之位传给葛大发;有说,葛大发贿赂了葛财,在村里捞油水;更有人说,葛大发是葛财的私生子,眼见人大了,心里过不去,就开始给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