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戴罪立功?”
“怎么立功?”陈功迟疑了一下,松开了谢大春的胳膊。
谢大春忙道:“我要举报!举报....黄凯杀人!”
“杀人?”陈功眼神变得玩味。
平静道:“杀人案可是不小,你要是满嘴胡言,故意戏弄我们,可是违法的行为。”
陈功看出这个谢大春不懂法,故意拿话吓唬他。
“我知道,我知道!”
“可我不是乱说的,那个黄凯真的可能把自己老婆杀了。”
随后,谢大春就当着陈功三人的眼面,把他那位工友黄凯的情况,对三人言明。
那个黄凯本来带着老婆,到工地这边打工,但是,谁承想,他老婆和工地里另外一个年轻的工友勾搭上了,后来二人据说是私奔了。
而一周前,那个喝醉酒的黄凯,却在酒桌上,恶狠狠的,说他把自己老婆给杀了。
“我可不是胡说....当时,好几个工友都在。”
“那个黄凯嗜酒如命,醉酒后就喜欢大吵白嚷。”
“就因为这,还被工地的管事罚过钱呢。”
“不过,那天,他那副愤怒的样子,可不像装的,而且大家都是男人,自己老婆跟人有一腿,**还被别的工友看见了,告诉了他....这事但凡是个男人,绝对受不了。”
谢大春说完,可怜巴巴的望向陈功和刘彬。
“证据呢?”
“有证据没?”
“难道就凭酒桌上,醉酒说的话,你就信以为真了?”刘彬不屑的说道,他觉得这个家伙十有八九,是在胡扯。
听说要证据,这下谢大春顿时蔫了,他哪里有证据,只是觉得当时那个黄凯,不像是说假话,他也是犯了事,病急乱投医,想着别因为偷**的事,被警方针对。
见谢大春不吭声,刘彬哼了一声,冷冷道:“没证据,就是在胡说八道!”
“我们警方办案,可不是光凭一张嘴。”
“就好比你这满屋的**,这就是证据,懂吗?”刘彬不客气的,将谢大春拽了起来。
随后,又拍了几张照片,将那只杂毛鹦鹉塞进笼子里。
刘彬和蒋万国,就要带着谢大春回刑侦支队。
而这边的动静,早就把周围的工人,给吵醒了。
许多人手拿手电筒,出门查看,见工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不少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工地的管事和经理,也都赶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刘彬严肃道:“这个谢大春,涉嫌偷盗**,需要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调查。”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工人们,立马沸腾。
“我就说嘛,那个谢大春平日里鬼鬼祟祟的,除了干活,就把自己关在棚子里。”
“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敢情是讨不到女人,反倒是爱上了女人的**,还真特么是个怪胎!”
“哈哈哈哈!”
周围一阵哄笑。
“**有什么好的,哪有女人解乏。”
“实在不行,花二百块钱去洗浴中心,捏捏脚,火气也就下去了。”
“二百块钱,会不会太贵了?”
“贵?”一个常捏脚的大哥,微微一笑。
“那我问你,你说...有这么一个姑娘,不要你车,不要你房子,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包包,不要你陪她吃饭、看电影,只想在你安静的时候,陪你聊聊天,跟你说说话。”
“你说,这样一个女生在洗浴中心,二百块钱贵么?”
被这么一个问,那人沉默几秒,摇头道:“好像....不贵!”
不知道怎么的,由一个谢大春,聊着聊着,这帮工地上的工人,竟然扯到了洗浴中心上。
但从他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们对谢大春的鄙夷。
谢大春羞愧的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笼子里的杂毛鹦鹉,还在叫唤:“坏人!坏人!”
刘彬和蒋万国押着谢大春,就要上警车,陈功跟在身后,施展望气术,目光环顾四周,圆满级别的望气术,让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工地里每个人头顶上的气运。
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忽地,陈功站住了脚,叫道:“刘彬,等等!”
押着谢大春,准备上警车的刘彬,停下脚步,不解的望向陈功。
陈功没说什么,快步去到谢大春的身旁,凑到其耳边,小声道:“谢大春,你看一下,那个身穿白色背心,花格子大裤衩,留着光头,鼻孔大如烟枪的汉子,是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黄凯。”
谢大春抬头,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忙点头道:“是,那人就是黄凯!”
转瞬,他的神色就是一变,吃惊的看向陈功,舌头都好似不好使了。
“你....你是警察,不是我们工地的人。”
“你怎么认识那个黄凯?”
陈功淡然一笑,随口敷衍:“他们叫黄凯名字的时候,我听见了。”
而后,陈功朝刘彬扬扬头,让他带谢大春上警车。
可陈功没说的是,他根本不认识,也没听见有人提黄凯的名字,而是,人群中,那个黄凯的头顶上缠绕着浓浓的黑红之气,一眼望去,想看不见都不成。
在望气术的虚化之下,身具罪孽恶业的人,会显得尤为突出,犹如鹤立鸡群,能够被陈功快速的捕捉到。
......
警车离开了“智海”建筑工地。
经理贾国庆眼见一帮工人,站在那看热闹,哼了一声,颇有责怪的意思,看向管事黎祥,说道:“黎主管,这工地里的工人,你可要管好了。”
“不要什么牛马都招进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你个小主管能承担的。”
黎祥点头哈腰,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是是是,贾经理,我知道了,您的话我都记在心上,今后咱们工地一定会加强管理,和普法宣传,那些有过前科,不安分,有特殊癖好的工人,一律清除。”
贾国庆点点头,随即背着手,扯着嗓子,喝道:“大晚上的,都散了吧,回去休息,不要耽搁了明日的工程进度!”
工人们散去,朝工房走去。
人群中,那个白背心,花格子裤衩,大光头的黄凯,瞥了眼警车离去的方向,扯了扯背心,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被冷汗给洇湿了。
回自己工房前,黄凯沉着脸,嘴里低声骂了句:“**!”
就是这句**,不知道在骂谁。
警局。
第三刑侦支队。
除了黄小蕾的第二组在负责“人贩子案”的后续,其他三个小组,再次投入到了“雨夜凶魔案”的梳理、暗访、排查、分析的工作中去,每个组的侧重点还有所不同。
但,仍旧没有大的进展!
从23年开始,这几年间,陆续在雨夜被割喉的人,有六人,可这六人彼此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也不认识,可能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这六个人都比较年轻。
除此之外,可以说千头万绪,找不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包括办案经验老道的刑警,都在说,是那个凶魔在随机杀人。
若真是如此,那这案子的难度将会再提高一个等级。
支队长张洪兵,坐在办公室里吸烟,不过四十五岁的他,鬓角早就冒出了白发,这和办案熬夜,以及频繁的开会,商讨案情,劳心劳力有关。
“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张洪兵将手里的半截香烟,丢进装水的纸杯里,熄灭。
今天有些阴天,凌晨时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知为何,张洪兵的心绪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