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轩被勾得色心大起,立即拿起麻绳动手,但绑到一半还未将双腿绑上,妙燕忽然站起身来逃开。
还朝他抛了个媚眼,娇嗔道:“二爷,我是二公子的妾室,说起来还要叫您一声父亲,我们这般实在有违天伦,若是让二公子知道了可不好?”
陆鹤轩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这妖精又想演戏,增加情致呢。
不愧是怡红楼头牌,花样就是多。
于是也跟着站起身来,笑眯眯地道:“妙燕不用怕,我是他老子,他敢杀了老子不成?
妙燕试过才明白,我可比彦之强……”
说着就又朝妙燕扑了过去。
妙燕闪躲时不慎撞到了高几,将上头的花瓶都撞了下来,摔得满地粉碎。
“二爷,彦之待我极好,我怎能背叛他?”
陆鹤轩听她语气似乎染上了几分坚定,就连神色也多了几分坚贞不屈,轻啧了一声,这妖精演得还挺像真的。
“那我会待你更好,比彦之那不成器臭小子好上千百倍!”
说着脱下了外袍,甩去所有束缚,再次迈腿去追妙燕……
……
陆彦之轻手轻脚来到二楼,勉强紧咬牙关,压抑满心焚烧的怒火。
他曾经也常和妙燕在这间酒楼寻乐作欢,却没想到父亲对这里也是熟门熟路……
莫不是他们真的背着自己搞在了一起?
刚来到那雅间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妙燕带着细微哭腔的哽咽声音。
“二爷,奴家对二公子一心一意,哪怕是死都绝不会背叛他……”
然后是他父亲欲色熏心的声音,“彦之那小崽子早就不行了,只有父亲我才能让你快活得欲生欲死。”
屋内忽地传来响声,似是有人重重摔在地上。
妙燕隐忍哭泣,拼命挣扎的声音传出,“二爷不,不要……二公子对奴家那么好,奴家几辈子都偿还不禁,奴家绝不会背叛他……”
紧接着屋内就响起了衣物撕裂声响,伴随着陆鹤荣毫无顾忌的肆意笑声。
陆彦之听得眼眶赤红,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脚踹开屋门,冲进屋内,一把将陆鹤轩这个老东西从妙燕身上拉起来。
重重一拳砸在他脸上。
陆鹤轩觉得下腹有一团火急欲发泄,却冷不丁被人打得头晕眼花。
半晌后才好不容易缓过来,睁开眼看清居然是陆彦之,先是震惊,随即是暴怒。
“你这崽子居然敢,敢打老子……”
陆彦之还想再挥拳打,但攥紧拳头到底忍住了。
这里的巨大动静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门口慢慢聚了不少人围观。
有人认识陆鹤轩父子,从只言片语中猜出了是父子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如此一传二,二传百,慢慢地站在门口围观的人就都知道了。
妙燕抱紧自己的衣裳从地上站起身来,望了眼陆彦之,满面悲戚道:“二公子,奴家自知已经不干净,对不住二公子,奴家无颜苟活在世,今日就以死全了二公子的恩义!”
说完毫不犹豫头朝着桌角撞去。
陆彦之连忙去救,满心疼惜地将人抱在怀中拦下。
妙燕伏在陆彦之肩头痛哭不已。
“二公子,奴家对不住二公子,奴家实在对不住二公子……可,可是奴家实在没办法啊。”
妙燕哭得撕心裂肺,声声哽咽,让谁看都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爷他拿过去奴家接待过他的事,威胁奴家,奴家满心都是您,生怕您得知此事会因此疏远奴家,嫌弃奴家,才……才不得不听他的话。”
陆鹤轩没想到妙燕居然这般污蔑自己,气得呼吸促急,双目赤红。
“胡说,我何时何地威胁过她?!我陆鹤轩在潞州本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何时做过强人所难的事?明明是她故意主动勾引……”
可妙燕身上赫然还绑着他亲手系上的麻绳,令他的话大打折扣,没几个人愿意相信。
陆彦之暗骂陆鹤轩这个无耻老东西,连忙抬手帮她将麻绳解开。
妙燕哭得梨花带雨,眼含怨愤地望了眼陆鹤轩,又缓缓捋起袖子,将胳膊上的各种淤伤与伤疤显露出来。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令陆彦之瞳孔骤缩。
“每次奴家不顺从,二爷他就会动手殴打奴家,用各种利器划伤奴家,奴家被折磨得实在生不如死……又生怕二公子发现,夜间都不敢在您面前点灯……”
陆彦之这才回忆起来,确实近日里妙燕夜间都会故意熄灯,谁承想居然背后居然是这种原因。
围观的客人没想到陆鹤轩不仅爱玩女人,居然还这般兽禽不如。
陆彦之怒火中烧瞪着陆鹤轩,手指攥成拳头咔咔作响。
但陆鹤轩此时比他更生气,嘴唇气得止不住轻抖,手指颤颤指着她,“你,你简直颠倒黑白,我连你的人都还没碰过,何时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眼见妙燕又要脱下外衫,将自己的后背斑斑伤痕露出来。
陆鹤轩终于明白过来,她显然是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势必要将黑锅扣在他脑袋上。
“你这个**人还敢再胡说污蔑我?!”
陆鹤轩胸中怒气瞬间上涌,不管不顾冲过去,狠狠踹了她的一脚。
妙燕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疼得脸色惨白,看着连动都动不了。
眼见陆鹤轩还想再动手,陆彦之再也忍耐不住。
也不管这人是他的生身父亲,抬脚一脚将他重重踹翻在地,。
双目赤红,骑在他身上,拳头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招呼,使尽全身力气,发泄胸中怒火。
“逆子……啊,我是你老子……”
“你算什么老子,你配做老子吗?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打得陆鹤轩哀嚎惨叫不断。
子打父的一场闹剧就在众人面前上演。
后来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居然叫来了官府的人,将酒楼内闹事斗殴的陆家父子抓上了公堂。
一场公堂审问后,陆家父亲绿儿子,儿子当众殴打父亲的丑事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迅速传遍了潞州城,成了满城人的笑柄和谈资。
陆府的不堪事迹又添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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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星罗苑表面看起来与往日一般无二。
但隐蔽暗处都藏满了暗卫,进入正屋的任何人和物都要经过桃儿和春荷她们的亲自检验。
偌大的星罗苑气氛紧张,被保护得如同铁桶一般。
而此时府内老夫人养病,大房氏一心求佛照顾儿子,小房氏在为陆鹤轩父子决裂的事闹得焦头烂额,一时无人注意到星罗苑的异样。
“公子,药铺查出问题来了。”
赵怀渊坐在床榻边,垂眸望着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气息虚弱至极的尹罗罗,暂且按下心里的担忧,专注听长乐的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