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千将石丫头紧紧搂在怀中,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簌簌地砸落在她毫无血色的面庞上。
他声嘶力竭,一遍又一遍呼喊着石丫头的名字,那颤抖的声音饱含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似要冲破这密不透风的黑暗地牢。
石丫头的身躯愈发冰冷,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地牢里,其余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他们望着苏三千和石丫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手脚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时刻,苏三千缓缓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宛如一头受伤后陷入疯狂的猛兽。
他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四人,声音低沉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听好了,要是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四个,都得给她陪葬!”
那话语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字字饱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此刻的苏三千,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石丫头能挺过来这件事上,若希望破灭,他心中的怒火必将吞噬眼前这几人。
多种药力在石丫头体内疯狂肆虐,她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
一会儿热得像被熊熊烈火灼烧,额头滚烫,脸颊烧得通红;一会儿又冷得似坠入冰窖,身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石丫头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声音微弱而含混,苏三千凑近细听,却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看着石丫头这般痛苦的模样,苏三千满心自责与心疼,他轻轻着石丫头的发丝,喃喃低语:“你怎么这么傻啊……”
那四人被苏三千之前的狠话吓得不轻,此时见他满心满眼只有石丫头,更是不敢上前触怒他。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往牢房另一头挪去,尽可能远离苏三千,生怕再度惹得他怒火中烧。
一时间,地牢里除了石丫头微弱的呢喃声,便是众人紧张而压抑的呼吸声,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服过药后,苏佬依照惯例,带着一众学生前来观察那些服过药的药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地牢走去,脚步声在阴暗逼仄的通道里回荡,恰似沉闷的战鼓,为即将上演的残酷戏码奏响序曲。
地牢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混合着潮湿的水汽,令人忍不住作呕。
昏黄黯淡的灯光在墙壁上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苏佬迈着自信且沉稳的步伐,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中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双眼习惯性地扫视着牢房内的每一处角落,仿若他是这片黑暗世界的主宰,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中。
忽然,他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定格在了苏三千身上。
只见苏三千紧紧抱着石丫头,手臂似铁箍一般,生怕一松手,怀中之人便会消失。
他神色慌张又焦急,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恰似一只受伤的孤狼,在绝境中拼命守护着最后的希望。
苏佬敏锐察觉到异样,心中瞬间涌起好奇与得意。
好奇的是,向来倔强的苏三千究竟遭遇何事,才会如此失态;得意的是,终于有机会看到苏三千狼狈的模样,这让他心底那扭曲的瞬间膨胀。
于是,他加快脚步,带着身后一群满脸好奇的学生,大步走进牢房。
苏佬站在苏三千面前,脸上挤出一丝假笑,那笑容生硬又虚伪,如同纸糊的面具。
他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语气中却难掩嘲讽:“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我给看看呀?”
话音刚落,语气陡然一转,变得猖狂至极,那上扬的语调里满是嘲讽与戏谑,仿佛眼前这一幕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而他则是这场闹剧的最佳观众。
他身后的学生们受其情绪感染,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的学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看接下来的热闹;有的则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在苏佬的威严下,也不敢多言。
苏三千像被激怒的猎豹,猛地转过头,眼神中凶狠的目光如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刺向苏佬。
这目光太过凌厉,苏佬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仿佛被寒霜覆盖。
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老狐狸,很快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试图用这丝故作的镇定掩盖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屑,仿佛在向苏三千宣告,自己根本不会被其凶狠震慑。
“苏佬,你给我听好了!” 林羽猛地扑到牢门前,双手死死攥住那冰冷的铁栅栏,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布满血丝,仿佛要将对面之人生吞活剥。
“等我出去,第一个就去找你算账,定要亲手掀开你的天灵盖!”
苏三千此刻被愤怒冲昏头脑,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间挤出,那声音低沉而喑哑,带着无尽的挣扎与不甘,在这狭小昏暗的牢房内不断回荡,似一头被困的猛兽,宣泄着满心的恨意与赴死的决绝 。
苏佬心中一凛,着实没想到苏三千在这等绝境下还敢如此张狂。
但他久居上位,早已习惯掌控一切,很快恢复那副傲慢模样。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轻蔑:“哼,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药人,还想逃出这地牢,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在向苏三千展示自己的绝对权威。
然而,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他心里清楚,苏三千绝非善类,一旦让他逃出去,自己恐怕会有大麻烦。
苏佬见这小子如此嚣张,又想起之前被苏三千打了一拳,心中恼怒不已,当下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那笑容如同夜枭般阴鸷。
他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药瓶,瓶身闪烁着幽微光芒,在昏暗牢房中显得格外神秘。
他在苏三千面前晃了晃,故意提高音量,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此乃九霄解毒丹,可解天下奇毒。不过嘛,还在研制阶段,药效不稳定,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试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瞟了瞟石丫头,那眼神仿佛在说,这药能救她,就看你苏三千怎么求我。
苏三千一听这话,原本凶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看着苏佬手中的药瓶,眼神中满是渴望与犹豫。
那药瓶在他眼中,宛如黑暗中的曙光,却又暗藏无尽危险。
他又看看怀中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石丫头,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他深知苏佬没安好心,这药说不定是个陷阱,可石丫头生命危在旦夕,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在他心上割一刀。
犹豫片刻后,苏三千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苏佬的眼睛,尽管满心不情愿,但还是强忍着愤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想怎样?”
苏佬见状,心中暗喜,他就知道苏三千会忍不住上钩。
他故意卖个关子,慢悠悠地把玩着药瓶,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仿佛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
“很简单,你上次打了我一拳,作为惩罚,我们这所有人都要打你一拳。不管这一拳轻重,你都必须老老实实受着,不得躲避。等我们所有人都打完了,我自然会考虑把药给你。”
苏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好似夜枭般阴鸷,眼神中满是戏谑,仿佛苏三千就是一只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手指,关节发出 “咔咔” 的声响,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 “惩罚” 做准备。
苏三千心中一阵绝望,好似坠入无尽黑暗深渊,周围是冰冷刺骨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曙光。
他目光缓缓扫过周围那一张张冷漠且带着恶意的面孔,那些面孔在昏黄黯淡的灯光下愈发狰狞。
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痕迹,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渗出,在昏暗地面上滴落成一朵朵血花。
可他浑然不觉疼痛,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与愤怒。
在这仿若绝境的困境中,为了那救命的药,为了怀中昏迷不醒的石丫头,他咬了咬牙,两腮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鼓起,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这个字,像是他对命运的妥协,却又带着一丝不甘的倔强。
首先动手的是苏佬,他微微下蹲,将全身力量凝聚于右拳,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
随后,他猛地挥出右拳,带着呼呼风声,那拳头好似一颗出膛的炮弹,直直砸向苏三千。
这一拳势大力沉,苏三千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撞在牢房墙壁上。
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仿佛也在为这残酷的一幕叹息。
苏三千又反弹落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在昏暗地面上溅出一片刺目的血花,那血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惨。
此时,地牢里突然传来一阵老鼠跑动的 “簌簌” 声,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那一群学生中,有的心底尚存一丝怜悯,眼中闪过不忍。
他们走上前,轻轻打了一拳,便匆匆退下,好似不敢直视苏三千那满是痛苦的面容。
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仿佛在为自己参与这场残酷的惩罚而自责。
但有的却好似找到了一个免费的玩乐沙包,兴奋不已。
他们一个接一个冲上前,拳脚相加,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苏三千痛苦的闷哼。
在接连数人的殴打之下,苏三千身形摇摇欲坠,早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生命之火。
他衣衫褴褛,身上布满淤青和伤痕,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渗出,将衣服染成暗红色。
最后只剩牢房中的四人,他们本想着抬手轻轻打打算了,可苏佬那冰冷且充满威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是不用全力,直接送去喂毒药,还有之前轻轻打的不算!”
这四人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奈。
他们看看苏佬那冰冷的眼神,又看看苏三千那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满是挣扎。
苏三千一边嘴边不断有鲜血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一边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却透着急切:“求你们…… 快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在向命运祈求最后的一丝怜悯。
打完后,苏三千拖着那伤痕累累、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体,一步一踉跄地挪到苏佬面前。
他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哀求,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呐喊:“把药给我。”
苏佬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他本就没打算给,此刻更是一脸得意地开口:“我只是说考虑给你,但是我现在考虑好了,打算不给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而开心。
苏三千的世界瞬间崩塌,他望着苏佬,眼中的希望之光彻底熄灭,无尽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出尔反尔的致命一击,让苏三千意识到,在这个残酷的地牢世界里,他终究是孤立无援,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sxbiquge/read/77/775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