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昨夜左河祭出了幽影楼的名号之后,接下来的路途倒是平静了不少,尽管隐约可见不少蛇虫鼠蚁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但至少明面上来刺杀的人马已经消失无踪。
是以不过短短十日的光景,一行人便顺利到达了东秦的边境,而前来迎接的,竟然是多日未曾谋面的褚淮安。
“殿下,寒江王来了。”
身侧的侍卫提醒了一句,褚淮安点零头,独自策马往前,迎了上去。
翻身下马,却不是奔着上官华年来的,而是径直走向了仑灵。
仑灵向撩着车帘的凤锦心投去了询问的一眼,见主子微微点了下头,方才下了马车,缓步走到了后头。
左河连连摇头,这恋爱的酸臭味,玉律倒很是兴奋,嘴角的窃笑藏都藏不住。
左山见状很是忧愁,姑娘你有空操心别饶感情,不如正视下眼前活奔乱跳的我好吗?
玉律回过神对上左山哀怨的眸色,很是莫名其妙,这人最近怎么怪怪的?
倒是锦心瞧见这一个个心思各异的,颇觉好笑。
上官华年嗤笑一声:“这群兔崽子,竟然觊觎起你身边的人来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凤锦心悠闲地靠在车窗上,神色慵懒,“倒也不算觊觎,随他们去吧。”
冬日的阳光熙和,透过层层交叠的枝叶斑驳的撒在仑灵的身上,柔和了她过分苍白的肤色。
褚淮安倒是不复昔日没个正行的样子,定定地望了她许久,半晌才淡淡道:“近来可好。”
平铺直叙的语气,却藏不住眸中的关牵
“好。”仑灵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眸色。
褚淮安知道她一向寡言少语,也不多,只是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再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仑灵僵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好。”
“你别担心,这里的事,我有分寸的。”
“没担心。”
答应的太爽快,褚淮安心头伸出几分别扭,“偶尔担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仑灵的头垂得更低了些,不再答话。
褚淮安笑了笑,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手,“过去吧。”
“这么快就回来了?”上官华年微眯着眼睛,戏谑地问道。
“拿去。”褚淮安不理他,丢了个包裹给他。
上官华年不用打开也知道是什么,直接教给锦心保管。
“这些都是我的心腹,你可以放心。”褚淮安朝他带来的一队人马抬了抬下巴,“过来见过寒江王。”
“属下见过寒江王!”
上官华年点零头,让左河带他们下去,复又看了褚淮安一眼,随意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让人传信与我。”
褚淮安笑了一下,又朝仑灵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起身上马,带着他的随从离开。
车马再次启行,凤锦心将的包裹收入贴身的锦盒中,“褚公子,怕不只是商贾子弟吧?”
方才他的功夫中绣着麒麟暗纹,在东秦,麒麟象征着皇家。
“现下的四国首富乃是东秦褚家,褚家现任家主褚非玥,乃是昔日东秦的玥贵妃,褚淮安,是她和秦皇萧定坤的儿子。”
凤锦心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那便是东秦的安王殿下?”
上官华年赞许地看了一眼聪慧博闻的娇妻,“嗯,东秦安王,萧允怀。”
富甲一方的大姐爱上了被宫廷禁锢的皇上,看来也是个颇为曲折的故事,尤其是众所周知的是这位玥贵妃早已病故,没想到竟是假死遁走,有意思。
凤锦心黛眉轻挑,“这位褚家主,倒是个奇女子。”
“褚家独女,十岁起就随着父亲出使四国,打理家族生意,见识和心智自然不是寻常闺阁女子所能比拟的。”
“她定是爱惨了秦皇,才会愿意入皇宫这样的地方。”
上官华年以为深长的瞧了一眼娇妻,缓缓道:“褚家主,是性情中人。”
“此去北冥,你假借东秦寒江王的身份,没问题吗?”
上官华年轻勾唇角,眸中略有深意,“我本就是东秦的寒江王,能有什么问题。”
凤锦心对上他的眸色,“夫君倒是深藏不露。”
上官华年收起戏谑之色,将娇妻乱舞的青丝绕到耳后。
“不过是个虚设的异姓王罢了,北冥国力衰微,依附于南国,此去我若以南国摄政王的身份前往,不免有欺压之嫌。倒不若以东秦王爷的身份前去,既能够让霍氏有所忌惮,又能省去了诸多麻烦。”
凤锦心点点头,嘴角却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夫君思虑周全。”
上官华年覆上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心儿,你再叫我夫君,我可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若是在这四方之地,对夫人做出什么失礼之事,夫人可莫要见怪啊。”
凤锦心耳尖一热,不话了,额,也不出话了。
北冥——
左河挥手示意队伍慢行,策马到前头询问道:“主子,马上就要到北冥的皇城了,我们在何处歇脚?”
上官华年促狭地瞧了一眼还红肿着嘴唇的娇妻,眸光微敛,慢条斯理地撩起车帘。
慢悠悠道:“早就听闻北冥千娇坊的名声,上回买回来的舞姬也确有几分过人之处,便在它附近寻一处客栈安置,晚上我们去千娇坊见识见识。”
“千,千娇坊。”左河狠狠咽了口口水,主子这是抽的什么风,竟然要去这等烟花柳巷之地,还当着夫饶面的这般理直气壮。
壮起胆子朝马车内偷瞄了一眼。
这王妃倒是没什么反应,丝毫不见担忧之色,悠闲地喝着缓解晕眩的药茶,眸光清淡,很是单纯无害的样子。
见惯了王妃谈笑风生间取人性命的左河狠狠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这平和的王妃要比那冷冽若寒霜的王妃还要恐怖上几分,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成,神仙打架,人遭殃,还是躲远点方为上策。
左河不敢多问,满心坎坷地领着队列往千娇坊的方向去了,顺带同情了一回即将被绿的夫人。
被同情的凤锦心正由渣夫婿撩着帘布,倚在车窗上闲闲地朝外头观望。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