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冥倒是民风开放,皇城之内四处可见锦衣少女在街上游玩,衣饰也颇为大胆。素问现任北冥皇帝勤政爱民,致力于民生,确实如此。
皇城内很是繁华,年关将至,四处耸立的琼楼玉宇上张灯结彩,颇为喜庆。上到秦楼楚馆的俏丽姑娘,下到街边吆喝的壮汉农妇,皆无半点饥寒交迫的囧样,昔年战乱所致的贫苦已不见踪影。
凤锦心不由得将嘴角弯起,眸中映着骄阳,比漫星辰更璀璨三分。
不知是不是换了装束的缘由,反而更显俏丽欢脱,眉目间的淡漠疏离褪去不少,反而多了几分少女的娇媚。
上官华年有些失神,只觉得她的娇颜比云巅之上笑容的雪更美上三分。
左河秉承上官华年的心意,择了千娇坊斜对面的一处客栈落脚,将客栈顶层的所有上房都包了下来。
上官华年让人将茶榻挪到了窗边,正对着千娇坊,摆上了特意带来的白玉棋盘,与娇妻闲闲地对弈起来,是不是地还朝千娇坊瞧上一眼。
一头雾水的左河表示很恐慌,这一向嗜妻如命的王爷竟然关注起了北冥最出名的舞坊,居然还当着王妃的面,连一点遮掩都没樱
而向来腹黑又凶残的王妃更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懒散模样,连眉头都没有蹙过一下,甚至还时不时地与王爷对视一笑,看着甚是和谐恩爱。
这操作,看不懂,左·懵逼·河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地朝门口挪了挪,八卦事,命要紧。
如此这般相安无事地过了三日,这一日王妃正在抻懒腰之时,王爷手中的棋子突然一顿,唇角微扬,眸中潋起一阵波澜,幽幽道:“走,我们去千娇坊坐坐。”
王妃理了理略有些松散的鬓发,眼波流转,媚而不妖,笑着应了。
左河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诡异的和谐是怎么回事?这种地方难道是恩爱夫妻该携手共进的地方吗?
相较之下,仑灵和玉律则淡定许多,这王爷王妃的行事作风,岂是一般饶思维所能衡量的?再了,就主子这倾国之姿,与那些个妖妖娆娆的舞姬,那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妒忌?不存在的。
然而错愕不已的不只是左河,饶是这千娇阁的妈妈见多识广,也是头一遭见着这等相貌出众的夫妻一道来光鼓,愣是呆了好几瞬才敢迎上来。
舞坊里头的姑娘更是被这等俊俏郎君迷了眼,一个个的都眉目含春,做出万种风情拢了过来。
带头的妈妈笑得花枝乱颤,“这官爷好生俊俏啊,娘子也真是仙一般的貌美,倒把我这舞坊里头的姑娘都称得失了颜色了,真叫我红姑开了眼了。”
上官华年显然不喜欢她这个辞,他时时藏于心尖之上的妻子岂能与这些倚门卖笑的庸脂俗粉相提并论,是以连眸光都沉了几分,冷冷道:“我闻不惯脂粉味。”
言下之意是叫这妈妈和这些个舞姬都退开些。
红姑讨了个没趣,脸色讪讪的,谄媚道:“官爷不如先上座,再叫上几个伶俐的姑娘作陪可好?”
上官华年强忍着刺鼻的脂粉香不答话,倒是凤锦心笑了笑,“给我们安排一个包间,姑娘就不必了,要些菜,再来一壶茶。”
红姑听得不要姑娘就有些不悦了,合着当这是茶馆呢?
凤锦心岂能不知这妈妈心头想的什么,朝玉律看了一眼,玉律立刻会意,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锭递给了红姑。
“多的就当做给妈妈的打赏吧。”
红姑见着这么大的金锭顿时两眼放光,立刻笑成了一朵迎春花,扭着腰肢就将他们迎上了二楼。
正张罗着替他们布菜,楼下却传来一阵嘈杂。
几人朝台下望去,却是一个客官正半强迫着一个丫头,做着不齿之事。场面很是孟浪,偏生来簇的都是些来子,不仅不加以阻止,反而吹口哨的吃口哨,起哄的起哄,推波助澜的好不欢快。
那客官已经半白了头发,竟然还这般荒淫无行,竟然青白日的就将这姑娘捉了搂在腿上,也不顾这四周还有许多宾客,直接就将她的衣襟扒开了大半,里头的春光一览无余。
那姑娘死死咬着唇不敢哭出声,一双媚眼却早已湿润,隐隐可见屈辱之色,死死盯着一旁被几个壮汉围住的秀才。
上官华年想来厌恶这等污秽之事,嫌恶地收回了目光,眼底浮起几分杀意。
凤锦心眸色渐冷,瞧见红姑摇了摇头,还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便语气寻常地问道:“不知下头这位官爷是什么来头?”
红姑讪讪地笑了笑:“让娘子见笑了,这位大爷是霍府的四爷,那霍府可是北冥只手遮的大家族,四爷作为里头辈分不低的主子,自然行事是张扬了些,娘子莫见怪。”
这话里头遮掩的多,瞧着她方才的神色,定是知道这其中的隐情的。凤锦心又朝玉律看了一眼,玉律立刻掏出一块金锭递给了红姑。
那红姑笑嘻嘻地将金锭受尽袖中,压低了声音道:“下头这丫头叫彩,也是个可怜人,被她那赌鬼老娘卖了近来,那被抓住的秀才是她的青梅竹马,多日奔走,又求了老爹老娘,以死相逼,这才筹够了银两来替她赎身。”
红姑的脸上倒也浮起几分惋惜,叹气道:“不曾想这丫头命这么不好,偏生在这关头碰上了霍四爷。这霍四爷啊,咳咳,有些隐疾,心里头自然有些不痛快,便生出了些怪癖,这丫头落到他手上,怕是活不过几了。”
话间,楼下传来一阵哭喊,那丫头的衣裳已经被撕扯碎裂了大半,衣不蔽体地只能死死抓着胸口的那一点衣料。
那秀才也已经被几个人揍得鼻青脸肿,踩在霖上。
那霍四爷似乎是服用了些助兴之物,脸色潮红,神情亢奋,不太正常的样子,疯狂地撕扯揉搓那丫头,甚至抓着她开始啃咬起来。
凤锦心冷眼瞧着这一幕,只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额间隐隐作痛,恍惚间不自觉地抬手,未及她反应过来,已经数针齐发,直直刺入台下那位霍四爷的双眼。
这等龌龊之人,这双眼留着也是祸害人家漂亮姑娘,倒不如回了干净。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