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徒晏刚刚放下药碗,就被一双灵巧如蛇的藕臂缠住了脖颈,柔软灼热的唇覆了上来。
他神情一滞,僵硬着由她胡作非为,知道感觉到她愈发贴近了几分,才将她退开些,微微蹙眉道:“别闹,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霍玉妍瘪了瘪嘴,不以为然:“不过吃了半幅木须散,有什么大碍。”
司徒晏将颈上的胳膊轻轻扯下,又替她掖好被角,“你用内力伤了心脉,又呕了血,得好好休养,否则定要落个心绞痛的后遗症。”
霍玉妍躺了回去,眼珠一转,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神情暧昧:“那你替我揉揉。”
司徒晏无奈,在她身侧躺下。
霍玉妍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眉眼既妖且媚:“彦哥哥,幸亏你及时发现燕窝里头被下了毒,要不玉妍这条命,怕是难保。”
司徒晏不置可否地笑笑,“雕虫技罢了,我在军营这数年,见怪不怪了。”
霍玉妍却很是得意,眉飞色舞:“饶是祖父自视甚高又如何,到头来,他伤不了我,我却离间了他们的父子之情,可笑。”
司徒晏替她把挥舞的手臂藏进被窝里,低声哄她:“夜深了,睡吧。”
三更,司徒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悄声走到了后院处,送水的水车已经在后院处等候。
司徒晏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告诉主子,一切都已经按部就班。”
窝在水车车头的老汉似是梦呓似地嘟囔了一声,又睡死过去。
司徒晏转身去厨房端了药,径直回了霍玉妍的屋里。
湖心筑——
前来传话的人越过湖面离开。
凤锦心的视线未曾从书卷上移开,自淡淡道:“看来霍玉妍已经对他情根深种,霍成骁也已经相信他,我们也差不多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上官华年眸色冷沉:“他倒是没让我失望。”
凤锦心不甚在意,反而有几分释然,前世今生,他倒都活得清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守得住本心,不惑于美色,亦不会困于情福
轻笑一声:“如此,才对得起你送他的这份大礼。”
上官华年将手中剃干净叶子的桃花插在她的鬓边,“有一事倒是真没想到。”
“嗯?”
“这霍曦凝,倒是对北冥正,情真意牵”
凤锦心挑眉:“为什么这么?”
他似是不太满意,又将桃花摘了下来,随意丢在了桌上,“霍云在大殿之上拔剑只是,她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北冥正面前。”
凤锦心会意,愿意以命相护之人,又怎会不爱呢?“看来是霍成骁一厢情愿了。”
上官华年笑得三分讥七分傲,“他倒是比他老子执着。”
凤锦心叹息,声线缥缈,宛如远处飘来的:“这放手和执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一往情深,谁又能得清呢?”
他冷了眸子,眼底氤氲着不安:“那心儿呢?若是你,会作何选择。”
凤锦心觉得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甚是有趣,玩心顿起,媚着嗓音逗他:“若你变心了,我自然是不能放手的,就算是把你的腿打断,都要把你强留在我身边,叫别人,看得见,摸不着。”
上官华年寒眸骤暖,手滑到她的背上,“放心,不会有那一日。”
上官华年顺势拖住她的腰,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吻了下去。
外头传来一声请示:“主子,宫里来人,请主子入宫一叙。”
上官华年蹙了蹙眉头,显然不愿意松开怀里的软玉生香。
她却有些羞恼地推了他一把,声音微不可闻:“去吧。”
他垂头笑了笑,凑在她耳畔笑道:“我很快回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纵身飞出了水面,凤锦心倒回湘妃榻上,心头却有一丝甜意未褪。
到了北冥皇宫,北冥正却不再宫内,而是去了猎场围猎。
左河摸了摸脑袋,嘟囔道:“这皇帝还真是奇怪,命主子前来,自己却又走了。”
上官华年眸色骤然冷冽了几度,浑身都冒着寒气,几乎立时翻身上马,马鞭一样,飞奔而去。
左河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这个反应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纵马跟上。
待他跟着上官华年回到湖心筑之时,筑内哪里还有人影。
仑灵和玉律立刻被叫了过来,见到空无一饶亭子,皆是错愕,随之惊恐万分,这么多人层层守住,他们竟然把王妃弄丢了!
“主子,门外有个乞丐送来一封信。”
左山一路狂奔而来,递上了一封信,上头写着“华年亲启”,这手行书,正是凤锦心的笔记。
上官华年迫不及待地打开,里头只有一只耳坠,正是她今日待在耳朵上的那只。
未有只言片语。
上官华年将耳坠攥在掌心,化成了粉末,眸底血红,眼神狠厉,眸底寒霜冷冽若霜雪,彻底失去了温度。
左河等裙吸一口冷气,主子彻底暴走了!
左山自然也是六神无主,只是此事却不得不禀明,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主子,幽影楼的人,也都不见踪影了,不知是否一道被挟持。”
左河大惊,世间竟有人能同时掳走幽影楼的数十上等暗卫!
上官华年置若罔闻,似一阵鬼魅掠过湖面。
翌日,霍老王爷突然中风昏厥之事不胫而走。
朝野震惊,掌控北冥朝政二十载的老泰山终于要日落西山了吗?
霍家军也是人心惶惶,几位将领连夜策马进京,来不及回家门,便径直入了霍府。
霍成骁第一时间到大堂来迎接,整个人都颓丧了不少,显见操劳过度,几夜未眠的样子。
朝着众人诚恳一拜,暗哑的嗓音都显得有气无力:“各位叔伯有心,家父年事已高,为北冥殚精竭虑了这许多年,早已沉疴已久,如今病来如山倒,亦是命。”
“各位叔伯这般关切家父的身体,家父虽不能言语,却也感激涕零。”
这副声情并茂,至诚至孝的姿态也惹得各位将领也很是动容,连连劝慰。
“少将军哪里的话,霍老将军统领霍家军多年,与我等,乃是半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等前来看望老将军,乃是常理。”
“少将军也当保重身体啊,老将军如今不能管事,我们霍家军的大事宜,还得仰仗少将军才是。”
此时一位将领到零子上:“少将军,如今老将军病重,霍家军群龙无首,还请少将军拿个主意。”123xyq/read/2/2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