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麦 正文 第78章 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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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医说:“你们不清楚吗?”

尹懋和德志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村医说:“是这样的。你们不是要求所有受益户都要去投工,开挖埋设水管的管槽吗?”

尹懋说:“是啊。那是我们的要求。这也是项目要求,关键是培养村民对项目的热爱,知道这水利工程是自己的,是让自己受益的,基金会无偿援助目的就在于通过这个项目,来培养他们的归属感。”

贾村医说:“不太懂,太专业了。我只知道,最后村里出了对策,就是,如果家里没有劳动力,不出工的,也行,但是要出钱txt下载。具体出多少,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一个工是多少钱,平均下来,人家出多少工,你就得出多少钱。”

德志说:“这个方法还算公平,没什么啊!”

村医说:“可是,后来,形势的发展就无法掌控了。据说,这件事是宫支书主谋的,由贾新意来执行,在执行的环节出了问题。”

德志好奇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村医说:“贾新意到贾书记父母家要钱。带着计算器,当着老人的面,摁了计算器的喇叭,声音较大,老远都听得到。算账,算来算去,竟然算多了。”

尹懋说:“那怎么行?童叟无欺才对,干嘛要欺负人家老人,一般老人就不能欺,况且是贾书记的父母,这是有后台的老人,更不应该去算多啊。毕竟要给贾书记一点面子吧!”

村医说:“没错。算多了,贾新意也知道,就是要这样故意去气人的。”

村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两位老人就去找宫支//不仅不听,还劝老人回去,交钱就没事了,以后再也不收。”

德志问:“那最后两位老人怎样做的?”

村医说:“钱交了,但是,也把这一情况也告诉他们的儿子贾书记。”

德志问:“他们的儿子贾书记听说此事后,怎么样?”

村医说:“当时没有说话,后来就有了一些变化。”

德志清楚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贾书记久经官场争斗,不会轻易表露什么态度,只是在心里琢磨,如何处理才不显山露水,不知不觉就让人受到责罚。这是斗争的艺术。可能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贾书记找到沿渡河乡的一个朋友,姓宫,也是老同学,在一起上的高中,关系很铁,也是白虎坡村的人,后来搬家到了沿渡河乡,担任副乡长,主管计划生育工作。

他会写,比宫支书会写多了。

在白虎坡村居住的时候,屡遭宫支书的排挤。高考失利,想跳出农门,断了一条路,惟有参军。

宫支书不让去,说是他家没有劳动力,当兵去了,村里的粮食任务怕受影响,硬是不给机会验兵。

小宫家徒四壁,没有东西可以送给宫支书的,就横下心,半夜里出发,去验兵站申请当兵,将情况说明之后,兵站负责人对其表示同情,看看身体还行,又念过高中,这在农村还很不容易。

负责人就写了信给大队,宫支书看了信,是点名要的人,抗不过去,就给他出了手续,小宫顺利地当了兵。

在部队上表现不错,第二年就入党,第三年考上了军校,毕业后,因为地方上需要人才,他就响应号召,到了地方,恰巧他走之后,部队大裁军,许多想勉强留下来的,都被裁掉,回到家里,原来干什么,回来还是照旧。

小宫的主动请缨,给他带来了好处,从普通办事员,到科员,到科长,又被借调到县里,担任黑暗血时代

要知道,平民的孩子,在农村是很受罪的,如果想跳出农门,就必须要掉三层皮,经过蜕变,才能破茧而出,毛毛虫才能改头换面,成为美丽的蝴蝶,从爬行到自由地飞翔,那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话说回来,小宫被借调到县里工作的期间,巧遇到贾书记,当时他在担任秘书,两人本是老同学,见了更加亲热。以后,贾书记调到了溪丘湾乡,小宫回到沿渡河乡,偶尔通通电话,有空了两人在一起喝喝酒,叙叙旧,谈谈乡村里的奇闻趣事,倒也其乐融融。

贾书记想到了小宫,找他有空出来玩。小宫说:“现在杂事太多,上级检查难以应付。实行一票否决,超生的,要罚款,还要强制人流,忙啊。”

贾书记说:“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我不忙,随时待命。”

小宫说:“我这是作孽啊!好好的女人,强制人流,弄得人家再也生不了孩子,以后政策变了,想要孩子就没办法了。再说,都快要生了的孩子,把孩子弄出来,等于杀人,我现在成了刽子手,真的很难办啊。”

贾书记说:“那也没办法。算了,长话短说,我有事相求,有空我们出来坐一坐,喝点小酒,聊聊天。”

小宫说:“没问题,下午见面。”

他们一见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这些酒楼茶肆都认识他俩,常常在这些地方吃饭,随时可以签单,报销没有一点问题。

关于遏制吃喝之风,中央禁令出了不少,但到了底下执行起来,就非常困难。中国的国情是讲关系,只有在酒桌上才能表明真诚,其他都是假的。吃了喝了在自己肚子里,得到了实惠,饿着肚子怎么办事?没有酒助兴,怎么能算是个宴席呢?这个风俗形成已久,没办法控制。

要说三公消费,公款吃喝,本来是老百姓深恶痛绝的,但是,中央的决心很大,到了底下大打折扣,群众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上面喊得响,到了底下,就没声音,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喊,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吃喝报销,公家埋单,平时就是记个帐,反正不用掏自己的腰包,吃喝花费多少,都不心疼。喝得云里雾里,也不看清楚有多少消费,刷刷一签字,日后就去财务科拿钱。当然,用公款招待自己的朋友或亲戚的事也经常发生。

酒店老板无所谓谁来吃喝,人越多越好,不管人的身份,只算每桌酒席能赚多少钱就行了。

这种风气,全国各地都有,可能在某些地方更严重。这个不是以贫困县的标准来规定的,谁有资格招待,谁没有资格招待。也许,在国家级贫困县里,招待费反而会更高。

招待费各级政府都有严格的规定,并且上了墙,公布公开,但各部门都是一把手一支笔,头儿说了算,执行起来就有了个人感情因素的干扰。这个没办法控制,只有管得差不多就行了,太严格恐怕没有客人来了。

社会风气就是这样,从上至下,都有着潜规则,不是用言语能表达,惟独用实际行动去做。一板一眼地去照搬照做上面或其他地方的模式,恐怕还会有问题。到最后,因经济不发达,归罪于该死的招待制度,弄得不适合风土人情,自己走出去,竟然遭到冷遇,岂不成为笑柄?

来而不往非礼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兄弟单位来访,不招待人家不行,招待不好了也不行,这有个度,需要把握,否则,将来,去到人家那里走访学习,以其之道还治其身,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没有春雨,就没有秋雨,没有春花,就没有秋实。

贾书记和小宫的关系不错,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贾书记需要寻找一枚好的棋子,在与对手的博弈中,最后肯定是胜出,且要让人心服口服,不显山、不露水,让对手死得心悦诚服,还要感恩戴德,来说你好才行。

自古政治斗争不亚于在战场的决斗,只不过,政治动用的是智谋,辅之以军事,或者暴力工具,把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毫无生还之可能。彻底、干净地解决敌手,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免得敌手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贾书记就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老同学帮不帮?”

小宫说:“说吧,为老同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敢去。什么忙,说说看。”

贾书记说:“如今你老家,也是我老家,白虎坡村要换届选举新的村支书了,你帮个忙,让宫支书下来。”

小宫说:“哦,他呀,这个家伙,可不是只好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贾书记说:“宫支书经营官场多年,县里肯定也有一些靠山,需要你温柔的一刀,将其解决掉,任凭再大的靠山也帮不上任何忙。”

小宫问:“你说的是!只是我要想一想一个万全之策,置之于死地才行。我也深受其害,差一点还在白虎坡村修理地球,这个宫支书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这个思想很要不得。”

贾书记说:“你先想一想,我接个电话。”贾书记将电话设置为振动,因此来电时,听不到声音。今天是有事,他才带了电话;如果没事,他的电话在他司机那里,因他经常和司机在一起。”

等贾书记回来,小宫说:“我有办法了。”

贾书记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小宫说:“从计划生育入手。我听同事说,白虎坡村有超生的,而且不只一例,现在实行一票否决制,只要超生,肯定保不住乌纱帽的。这白虎坡村已经出现多起超生人。宫支书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贾书记说:“这个计策挺好的。只是谁去执行呢?”

小宫说:“这个我来安排,你不用着急。”

两人都比较忙,两人没怎么喝酒,也没怎么吃菜,说完之后,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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