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麦 正文 第203章 致命滴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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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田村姓卢的主要集中在三组,姚姓集中在二组、四组,其他杂姓的分散在各处。

这样的分布可能从祖先那时候就分好了的,后来,不断分家,子孙越来越多,分散得也就越来越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在一个小小的村落,因为姓氏不同,自然就分为几个派别。

异姓之间有党争,可以理解;但是,在同姓之间也有纷争,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姚老师是三组的民办老师,他的妻子坐牢了。听到这个消息,德志非常震惊。老师的妻子,应该比一般村民素质要高一些吧,毕竟家里的书比普通村民家的书要多一些。

在贫困县的贫困村里,一般家庭属于贫困家庭,有点钱,都买化肥、农药了,哪里还想得到买书?

民办老师也是老师,家里书是有的,教科书也不少,上面都有做人的道理,要是没有,教科书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英雄人物呢?这些都是姚老师清楚的,即便在一起睡,在一起吃,不读书,听也听会了,可惜,姚妻似乎没有弄懂,自然会走上一条看起来不太光彩的路。

姚老师是民办老师,在村小学教书,他妻子在家务农。

姚老师的妻子性格比较泼辣,属于女强人型的人物,姚老师则稍逊一些,在她面前屁都敢放一个,她说什么,他听什么,她吩咐什么,她照做什么,从不敢反抗。

温顺对待老婆的人,有好处,至少晚上可以让他上炕,不听话,哪怕男人急死,也没用。正如花儿不开,蜜蜂如何能进来?再浪的蝴蝶,见到没开放的###,飞来绕去,也没办法下口。姚老师知道得罪他妻子的后果,于是只好忍耐。

加上民办老师主要是教书,家里的农活儿他妻子都做了,他身上的担子就轻了一大截儿,回家没事,老想着房事,他妻子回家,累得骨头都像散了架,姚老师却不依不饶,要干那事。

她不干,说晚上再说。当老师好,天天讲课,不知道误了多少平民的子弟,教,别三心二意,老是想着老婆、想着家里、想着房事,要好好教书,白天不准想,到晚上再发狂。

姚老师只好作罢,谁叫人家有本钱呢,小小货物随身带,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又不能放在家里,如同茶壶,想起来了就喝一口,想不起来就晾在那,这多不好!

他老婆掐准了姚老师的穴位,将姚老师治得服服帖帖的,听话得很。

姚老师最担心的问题是和他的邻居的关系。

对了,姚老师的邻居姓卢。

这一下就热闹了,两家分别代表两大姓,碰巧都住在一起,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回避都不行,想绕道就要翻山越岭,非常不方便。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下子就热闹了。

卢家媳妇生性刚烈,不服输,两家原来相处得很好,比较和睦,两女人以姐妹相称,好得恨不得互换裤子穿。

两男人都是温柔男,没脾气的,半天不吭声,见面没话说,各家过各家的,都还不错。没有什么矛盾,有些小摩擦,都是因为两家的当家人温柔,忍耐下去,反而更好。

抱着这样的信念,卢姚两家相处十几年,气氛非常融洽,人们坦诚相待,互谅互让,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后来,两家开始交恶,起因是房檐滴水问题。

卢家的房子在高处,姚家的房子在低处,房檐刚好从空中伸到了姚家的卧室上面。

晴天还好,雨天麻烦事就来了,那房檐上的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姚家的卧室上面吕氏外戚</A>

但房檐上的水,滴答滴答的,仿佛是卢家的人在偷窥他俩在床上干的事。姚老师倒还没什么,他妻子觉得被偷窥是脸上无光的事,就找卢家商量,看能否将房檐改造改造,将水流的方向改一改,不想听到那令人心烦的滴水声。

卢家态度倒还可以,答应给改造,可是,在问了老人后,卢家改变了主意。

村里的老人说,当初建房子的时候,请了风水先生看过的,这房檐正好可以辟邪,放到哪里都不行,必须要放在这里,要不然,当初建房的时候,就会改,哪里会等到现在?

卢家听了,就找到姚老师,说明了这一个情况。姚老师不信邪,他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信那一套,这没有科学依据。”

姚老师懂科学,可是卢家不懂。卢家坚持不改房檐的方向。

此事让姚老师的妻子知道了,非常恼火,就找卢家,说:“房檐必须得改,不管风水不风水,辟邪不辟邪,都要改。”

卢家不干。

姚妻就去找村主任,村主任也姓姚,是他们一个门头上的,沾亲带故,就凭着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姚字,村主任就要帮姚妻说话。

“你回去吧!姚老师是我叔叔,我不照顾叔叔,照顾谁呢?别看姚老师比我还小,但辈分在那,谁也改变不了。你就回家听好消息吧。”姚主任打发走了她,然后立马赶到卢家。

卢家听了主任的劝解,不听,总觉得这在有意包庇,根本没把主任放在眼里,让主任滚蛋。

主任受了奇耻大辱,说:“好,既然你做得出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主任气呼呼地走了。主任不来,卢家还想退一步算了,毕竟大家都是邻居,老了也是一个伴儿,相互照应,特别深山老林里,方圆几里都见不到个人毛,干嘛弄得跟仇敌似的?

主任不掺合,也不会使矛盾激化,既然掺合了,卢家更来气,于是告到记本来和主任的关系不怎么融洽,把这事裹挟在里面,让人揪心。

书记劝卢家说:“好好协商。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啥大不了的事呢?双方都退一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再说,你们两家,一起住在深山沟里,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干嘛要像仇敌那样呢?还有,本来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叫做‘远亲不如近邻’,你们能做邻居,那是几百年修来的福分。”

书记的话说到位了,卢家的也消了气,最主要的,是村里的大权在书记手里,主任算是二把手。姚家有主任撑腰,那么卢家就有书记支持。

真是“春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这样可好,姚家有了支持,卢家有了靠山,但始终两家没有坐在一起,由公正的中间人来劝解,结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一天傍晚,天下着雨,姚老师的眼皮直跳,觉得有事发生。天越来越阴,雷声大作,雨点稠密,姚老师让同学们回家,趁早回家,家住得较远的,可以安全到家。

姚老师让同学们回家,他也收拾好教具,锁好门,往家里赶。一脚一滑地往家里赶,就听到有人在吵架,姚老师分明听到其中一人就是自己的妻子。

雨点打在伞上啪嗒啪嗒作响,姚老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没完没了,简直没完没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话刚说完,只听“啊”一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姚老师心里咯噔一下,扭曲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往家里赶。

只见家门口躺着一人,阴天,雨大,透过雨,看不清楚,另外一人呆坐一旁,再往前走,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是卢家媳妇,姚老师的妻子衣服已经全部淋透,头发散乱,坐在卢家媳妇身旁,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姚老师问。

卢家掌柜的也赶过来,看到地上躺着自己的媳妇,一摸鼻子,哪里有气了?红色的血水随着雨水刷刷地流走,姚妻那毛巾堵那伤口,也没用,血咕咕地往外冒。卢家媳妇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

卢家掌柜的嚎啕大哭,姚老师赶紧跑去找姚主任,姚主任一听,出大事了,赶紧去找卢记立马拨通了县公安局的电话。

随后,县刑警大队赶到红田,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封锁了各个路口,闲杂人员不得入内。

奇怪的是,刑警队的人一到,雨就停了。

分别找目击证人做笔录,拍照,然后将尸体带回县公安局进行尸检,将犯罪嫌疑人姚妻带回县公安局,做讯问笔录。

红田村有史以来发生了第一起凶杀案,引起方圆几十里老百姓的恐慌。不破案,不能让老百姓放心。

很快,案子就宣告侦破。情况是这样的:那天下雨,姚妻担心卧室,进去一看,屋顶竟然漏雨,下这么大的雨,想要上房顶盖,自己一个女人家做不好,姚老师还没放学,心里又急又气,这不是第一次漏了,光捡瓦整修都搞了几次,每搞一次,都要给别人一次钱,损失也够大了。而卢家封建迷信,相信风水先生的一派胡言,就是不改造房檐。

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漏雨,姚妻找来木盆、塑料盆、桶,掀起盖被、褥子等,已经湿了一大片,想到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一肚子火没处发,于是破口大骂起来。

卢家媳妇也不示弱,对骂起来。姚家的占了上风,卢家的不会骂架,于是打上门来,在姚家门口与姚妻对骂,并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打架。姚家哪里见过这个?打上门来,欺负到家了,在躲闪的时候,摸到了门口放着的一把砍柴刀,挥舞上去,也不知道打到卢家的什么地方了,只听“啊”一声,卢家媳妇应声倒下。那一声喊叫,也是姚老师在回家路上听到的,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地在姚老师耳畔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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