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把手搓撸秃了,这玩意也盘不出浆吧?
  洪应笑着道,“王爷,这是梁家送过的。”
  “这么硬,本王的力气可没这么大,”
  林逸在手里摩挲了两下后,丢给洪应道,“你拿着玩吧,说不定以后可以当暗器用,这玩意砸人也应该挺疼的。
  应该比你甩针强吧。”
  “谢王爷!”
  洪应欢天喜地的接在手里,笑着道,“还是王爷英明,这东西要是砸人,宵小之辈肯定俯首帖耳。”
  “那是当然。”
  林逸的目光又放在了那对老蜜蜡上,不过玩了一会,也就索然无味了,扔到了一边。
  还是核桃盘起来更有手感。
  已经盘了两年,他相信很快就可以玉化。
  白云城一下子涌入了几万流民,让做惯甩手掌柜的林逸也心生好奇,他们到底有多能吃!
  吃了他那么多粮食,白花花的银子跟水似得,全部淌出去了!
  大多数流民都由布政使安置到了西江大小支流的两岸,给予了最重要的土地,住户很分散,绵延几十里。
  林逸过了西江大桥,发现通往放鸟岛的道路两旁都搭上了不少的木头棚子。
  虽然布政司可以出借财物,可以帮着盖房,但是大多数流民都不愿意借,毕竟最后都是要还的。
  只能在肚子饿极的情况下,出于无奈借一点粮食。
  他们根据以往的经历,很笃定的相信,好借难“还”。
  许多人都被贵利贷给弄得怕了。
  哪怕是官府已经给他们分了地,他们也不会随便相信官府。
  最重要的是,孩子由学校管着,有吃有喝有住,至于大人,能找到工做,就吃顿饱的,没有工,三和物产丰富,上山下河,都能找到填饱肚子的东西。
  饿不死他们。
  而且,有胆量的,见大船招水手,都毫不犹豫的跟着上船了,据说每个月能挣到一两银子!
  原本白墙黑瓦的白云城,因为多出来的窝棚,一下子再次沦为大型贫民窟。
  布政司的钱大部分都用来安置流民子女,在新的安置点搭桥修路,偶尔还得设置一些流动的施粥点,毕竟不是每一个流民都有能力出来做工。
  就这样节省着用,依然不够,林逸都补贴了两万多银子进去。
  这些流民真是吞金巨兽!
  要怪就怪自己修通了到岳州和南州的道路,人的本性,肯定是顺着好走的路走,闭着眼睛都走到这里了。
  不过,还是有众多的流民没有到白云城,而是在三和随处散落,见山就钻,见地就开,据善琦估计,起码有七八万人。
  不少地方已经形成了聚落,甚至还与原本住在山上的本地人形成了冲突,不时的发生斗殴事件。
  布政司的捕快倒是想去管一管,可是等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受害者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眼前的情况对林逸来说,就是一个字:乱。
  他能管的藩范围还是仅限于眼前这方圆百里。
  最远的也不过就是放鸟岛。
  “本王说话好使不好使,取决于路能修到哪里。”
  林逸一咬牙道,“流民这么多,闲着还是闲着,让他们修路去。”
  “王爷.....”
  善琦苦笑。
  布政司是真没钱了。
  由着卞京这败家玩意嚯嚯,他们还能过好日子吗?
  林逸没好气的道,“别哭穷!
  大不了水师的钱也给你们!
  别再想着从老子口袋掏钱!”
  实在不想看善琦那得意的嘴脸,转身就走了。
  下晚的时候,雨淅淅沥沥的下来,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早上。
  “咸家铲.....”
  大早上的,将屠户就站在肉铺子门口开骂。
  闺女得了冠军,拿了二十两奖励,并没有让他开心多久。
  因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面突然新开了一家肉铺子!
  这不是跟他打擂台抢生意嘛!
  这条街总共就这么大,别人多卖一点,他就少卖一点。
  别人少卖一点,他也是少卖。
  横竖都是他亏。
  突然看到了戴着斗笠牵马走过来的和王府侍卫副统领麻贵,正要扬手打招呼,却不想麻贵直接走到了对面的肉铺子门口,居然还朝着里面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打招呼。
  “猪肉荣,你他娘的,都城里好好的呆着不好嘛,跑这地方来凑热闹。”
  听见这话,将屠户的心里一紧。
  不秒啊!
  听着这语气,居然是老相熟。
  看来自己这和王府“肉类供应商”的位置要不保啊!
  往柜台跟前走了两步,继续侧耳仔细听。
  外面的雨声似乎太大了,根本听不真切,而且那两个人都走进了对面的肉铺里。
  “开业第一天就下雨,真是不吉利。”
  猪肉荣对着麻贵叹气。
  麻贵笑着道,“刚才我都没敢认你,你说你要开肉案子就开呗,开哪里不好,偏偏跟人家开对门。
  那将屠户可不是好惹的,小心找你麻烦。”
  “我能怕他?”
  猪肉荣满脸不屑的道,“老子现在也是三品了!
  你让他来试试?
  再说,我这也是为他好。
  我可是受过和王爷教诲的人,和王爷说了,这叫什么聚集效应,卖绸缎的、开饭堂的、卖菜的聚在一起,这生意才能好的起来。”
  麻贵叹气。
  但凡受过他们王爷“教诲”的。
  他目前就没见过几个正常人!
  瞧瞧,一个卖肉的屠户,居然一嘴让人听不懂的词,还什么“聚集效应”!
  他现在整日跟在王爷身边,心惊胆战,生怕有一天也会变成他们的同类!
  “那就祝你生意兴隆,”
  麻贵背着手转悠到肉铺子的后院,看着一头刚刚宰杀完的大黑猪,掩着鼻子道,“你婆娘孩子都来了?”
  猪肉荣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已经托了明月姑娘,孩子明日就能去学堂了。”
  麻贵点点头后道,“这三和有三和的规矩,你要是做错事情了,虽然咱们有交情,我也保不住你。”
  “那是自然。”
  猪肉荣拍着胸脯道,“不敢给王爷摸黑。
  麻统领,你要是肯赏脸,晚上兄弟做东,你看行不行?”
  “还有谁?”
  “孙邑小哥,还有胡神医父子,就咱们这些从都城来的老人。”
  至于沈初,以前就瞧不上他,他可没那个脸去请。
  麻贵想了想道,“行,我看你这猪头肉不错,晚上备上了。”
  “那是一定的。”
  猪肉荣突然又小声道,“听说三和可以杀牛?”
  “自然,这是王爷准了的。”
  “那就好的很啊,”猪肉荣一脸欣慰的道,“老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练这庖丁解牛了!”
  “故事就是故事,你们可别当真了。”
  麻贵摇头叹气。
  居然把王爷说的庖丁解牛的故事当真了,世界上哪里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屠户!
  那样的不是人,可以称之为神仙了。
  者流,果然害人啊!
  昨晚上,方皮这小子还站屋顶上喊惊雷呢,说要练什么惊雷皇指。
  这一次很意外,总管居然没揍他,看那脸色,居然还有点欣慰的意思。
  他是真的不明白了。
  “好在,和王府还有我这么一个清醒的人,一个理性的人。”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嘴里冒出来的词也是从和王爷那里学来的。
  阴雨连绵,一直到掌灯,都未曾停下。
  醇香楼的姑娘们都无精打采,因为下雨,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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