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玛丽苏的共犯—傲慢与偏见同人 第113章

平常举办舞会的舞厅附近的时候,伊丽莎白想起应该要顺道去探望一位住在附近的朋友。但为了不妨碍其他人散步的兴致,陪她一道去的人不需要太多。他们完全可以和她们分开行动,然后在一个钟头之后在广场那边碰头。

她说了她要去拜访的那位小姐的名字,然后问玛丽愿不愿意陪她去。那位小姐和玛丽也有些交情,因此不管伊丽莎白出于什么动机邀请她,她都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接受,再加上苏现在正在休息,那就没什么人会反对她和自己的姐姐待上一会儿。于是她便跟着姐姐客客气气的和黑贝斯上校道了个歉,离开了众人。

郎伯恩和那家人的交情还是玛丽七八岁时候的事情。那时候那家人住的离他们很近,她似乎还能常常在各种场合看到那家人。可后来那家人将自己舒适的住宅连同家具瓷器一起租给了有钱的租客,自己则搬到了一个较小的房子里住。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开始减少了在邻里间社交的次数。

贝内特夫人从当时的茶会中打听到那家人欠了不少钱,以他们的收入完全无法偿还债务,只好靠出租房子减少用度来还债。贝内特夫人那时候就料定他们绝对无法仅靠出租房子来还清这笔数目不小的债务。因为那家人有八个孩子要抚养,做为一家之主的那位先生又对外出另谋生计深恶痛绝,觉得那简直是丢尽了脸面,贝内特夫人曾经私下里问那家的太太,需不需要把自己在伦敦做生意的兄弟介绍给他们,结果连那位夫人都忙不迭的躲开了这个话题。他们再怎么俭省也不可能不需要面包不需要披肩,结果旧债根本还不上多少。又欠下了新债。结果家里的长女和次女都被好心的亲友收养,才勉强维持了出入平衡。

大概是三年前的时候,那家人受不了欠债带来的长期的道德压力和生活水准的限制——没有糖可以放的下午茶简直要把他们逼疯了,于是他们通过律师悄悄放出风声,说如果有哪一位最最亲密的朋友或是有哪一位体面的客户要是看上了这栋房子,他们可以为了友谊和敬意将房子让出来——只要有一个十分合理合情的价格就行了。

房子很快就被卖掉了,具体谈判价格的细节当事人都没有透露,不过贝内特夫人十分肯定那个房子至少换到了六万英镑,要是时间更充裕或是有个更好的中间人的话,那房子还能叫到更高的价格。不知道还了债以后还剩下多少钱,总之那家人就此搬到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更俭省的房子里——他们在某栋房子里租了几个房间用作正常的生活起居。这样发展下去,做父母的似乎还能有一笔小钱留给自己的长子继承,于是他们在经历了无边的痛苦和现实的羞辱之后终于有找回了生活的节奏——既鲜少痴迷于重温旧梦,又用了更积极的或者说是坦诚的心态去面对他们已经变穷了的现实——他们虽然远离了自己身属阶层应有的生活水准,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那家的孩子比父母要更实际一些,实际上他们也没过上多少好日子,因此对那种父母渴望的且曾经过惯了的好日子没那么多执念。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决定要找一份稳当的工作,即使那些没有成年的孩子也觉得自己以后应该要去工作。

这家的第三个女儿和伊丽莎白一样大。伊丽莎白和她的关系也不错,就在刚刚伊丽莎白告诉玛丽那位小姐几乎已经决定到了春天就去邻郡谋一份家庭教师的差事

“做家庭女教师?”玛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这几乎我们的共识里最容易缺乏自尊和地位的工作了吧。从这份工作里能够获取多少尊严和权力,完全取决于运气——简直就像是在赌大小。”

“是的,但那的确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了。家庭女教师是唯一一份让她可以保留淑女身份的工作。如果她放弃了她的身份去做一些看似更轻松更有钱但是不适合淑女从事的工作,那么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她父母所在的这个阶层了。要么忍耐,要么是另一种忍耐,生活给我们的选择不都是这样的狭窄吗?”

“她要去的那家人怎么样?打听过了吗?已经了解了吗?她们家的竖琴呢?”

“那把琴早就卖掉了。那户人家是高丁夫人的亲戚,给的薪水应该还不错,一年大概五十镑吧。但我们能知道的也就这样了。结果还是要看运气。希望运气保佑她。我们得希望像这样的女孩子都有这种好运气,这样说不定轮到我们的时候,运气才能保持惯性。”

“你想太多了,我们应该是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玛丽很自然的想起苏说过的未来。

“希望如此吧。”伊丽莎白笑了笑。

她们很快就走到了那栋房子,不过那位小姐并不在,她的妹妹说她去邮局取信去了。那个小姑娘很客气地问她们要不要到她们的房间里等她,可她们听说她还可能去高丁家一趟便打消了等她的主意。

玛丽发现伊丽莎白并不打算因此提早和众人汇合,反而想和她独处一会儿,就顺从了她的安排。她们走到一处设有户外木椅的地方,趁着还有阳光打算坐上几分钟。

“你是不是想和我谈谈黑贝斯上校刚刚说的那些话?”

“是的,我正打算要和你对这件稍微聊上几句。就几句,你别怪我太多管闲事。”伊丽莎白说道,“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啦。你知道黑贝斯上校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吗?你对他说的话有没有什么头绪?”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布雷恩先生根本就没有明确的表达出什么意思,所以从他的角度去揣测黑贝斯上校言行的意图根本就不大牢靠。她们唯一的凭据就是一夜之间可能变成了名侦探的海伦的那些主观推测。

不过她听到的明明和玛丽听到的没有区别,她能想到那么多别人都没瞧出来的细节可不说明她一定比别人来的聪明,说不定是因为她的无端联想能力太过出众了。只不过苏很相信海伦的话,因为她觉得海伦的话肯定是对的,她根本不去怀疑别人为什么会喜欢她们。只要她相信自己,她就更相信海伦。

玛丽又琢磨了几秒钟,然后稳妥的说道:“……我不大清楚他要和我说什么,你觉得他是针对我说的吗?我觉得不大像。我觉得他就是像布雷恩先生曾经提醒过我们的那样,是个在小节上有点过分随便的人。他肯定不记得不适合和未成年的小姐说话太过随便这件事了。不过我们仔细想想,的确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要知道他没有任何别的理由和我攀交情吧?”

“……”伊丽莎白怀疑自己的妹妹太过狡猾了,但她回想玛丽对黑贝斯上校做的那得体的回答,又觉得那还真有可能不是装傻,她的妹妹很少在别人面前假装什么。她直率的脾气过分执拗的性子一直叫伊丽莎白有点替她担心。不过她还是进一步的追问道:“布雷恩先生是不是和你聊过什么?那天我们练舞的时候,你们一起跳了两支舞吧?”

“哦,他问我下个礼拜回学校的事情。”

“他有没有说别的?”

“恩……我不好像不大记得了。”

“玛丽……”伊丽莎白沉吟了片刻,“你觉得布雷恩先生是不是——我是说这里是不是存在一种可能——一种你可能没有注意到的可能——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言行有一种不大明显的意图——我好像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但是你没发现的话——你觉得布雷恩先生在这个镇上是不是和我们家走得最近?”

“因为爸爸和他是好朋友啊,斯派洛小姐又是我们特别要好的朋友。如果他去别人家的可能性和到我们家的可能性是一样的,那么因为这两个原因,他一定会来我们家来得更勤快些。再说夏普一家都已经搬走很久了,他吃晚饭前不来我们家坐坐,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消磨时光了吧。爸爸差不多都已经把那把缎面的椅子作为他的专座了。每次他到郎伯恩来和爸爸聊天的时候,他们都坐在差不多同一个位置用同一个椅子。”玛丽已经打定主意把傻装到底了。

“可几个月之前,他还没有来的那么勤。”

“可能那时候还不是打猎的季节吧。只要到了打猎的季节,伦敦或是伯明翰就没有平常那么吸引游猎家了。”

“好吧,兴许他还真是为了打猎。好歹他也逮住了几只鸟。”伊丽莎白很清楚她的妹妹在对她的巧妙盘问做着卓有成效的抵抗,而她只要不承认她知道什么,她就没办法再问下去。伊丽莎白意识到玛丽并不是简,她不像简那样从不向她隐瞒自己的感情。伊丽莎白知道简的每一次感情心路,但她对玛丽几乎一无所知。以她们的关系,她似乎也没有必然的理由对她坦白。

如果她愿意说说就好了,哪怕是简单地说一说。这件事情的可喜可贺之处在于布雷恩先生是个十分不错的人,他有钱人品又很好,虽然为人有点严苛乏味,但这点缺陷不是什么不可克服的障碍。在她们姐妹中,凭借这样有限的条件,还能有这样的机会,这简直是贝内特夫人最不容许错过的。兴许玛丽不觉得她们和那位准家庭女教师的距离有那么近,可是她们也隔得没有她想的那么远。哦,要是她愿意说出来该多好。

伊丽莎白望着玛丽的眼睛,突然发觉自己做得事情太可笑了。她就像那些在坊间散布小道消息的人一样,觉得自己发现了别人都没发现的蛛丝马迹,就想要让这些痕迹得到证实,变得确有其事。可这些事情其实并不等待她去揭示。如果她不想听到别人讹传她和某位先生的恋情,她就最好不要做出助长这些讹传的言行。

也许布雷恩先生露了马脚,也许玛丽正在假装一无所知。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玛丽完全有能力自己处理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就可以完全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轻盈地站起来,说最好再走动一会儿,免得过会坐久了觉得冷得受不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去约好的地方等他们吧。”

“好的。”sxbiquge/read/32/321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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