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081字。
二更补粉红90加更送到。三更晚上八点。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给俺投粉红票和推荐票。
=====================
安解语见南宫雪衣沾了枕头就睡着了,知道她也是累得很了,便看了她一会儿,心下叹息了几声,也自回去了。
范朝风在屋里拿着本书看着,等她回来。
见她脸上虽有倦色,可还是笑嘻嘻地,范朝风就问道;“雪衣可是好些了?”
安解语便坐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钗环花钿一一取了下来,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道:“好多了。”又回头对范朝风抿嘴笑道:“宋楼主真是双喜临门。不仅要纳平妻,还要添丁进口。”
范朝风听安解语说宋远怀“双喜临门”、“添丁进口”,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也是又惊又喜,问道:“雪衣真是有了?”
安解语点头道:“今儿下午大夫刚刚给瞧了脉。——已经两个多月了。”又叹息道:“想来正是宋楼主去宜城之前有的。若是没有那女人从中插一脚,这两人不知有多高兴!”
范朝风听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就算有这女人从中插一脚,宋楼主的高兴,也不会比之前要少。”
安解语摆摆手,叹息道:“你们男人不明白。——两个人的感情里,不能有第三者的。”
范朝风却是想到孩子上头,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他知道安解语对孩子的心,有多迫切。可是跟了自己,她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想到此,范朝风就伸臂抱了她坐在怀里,低声问道:“你,会不会后悔?”
安解语知道他的心病,忙伸臂回抱住他,将头放在他胸前,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声,轻声道:“永不。”
两人静静地在屋里偎依了一会儿,才叫了六万打水过来。
安解语自去净房洗漱,范朝风便去铺床。
等两人都歇下了,安解语又道:“雪衣有孕,我这几日都要过去帮她布置喜堂。”又问道:“咱们家可要布置?”
范朝风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道:“难道你还要喝她的茶?”
安解语一笑,也睡过去了。
后面的几天,安解语就找了个积年的老妈妈,专门询问了平妻进门的礼仪事宜。
那老妈妈也是南宫家的世仆,跟着南宫雪衣一起陪嫁到宋家的,自是对咱家小姐抱不平。就对安解语道:“安夫人,老奴跟着小姐一起嫁到宋家,没得为别人家的女人操持的份儿。——安夫人还是找别人来问吧。老奴确实不知这平妻,是个什么东西!”
安解语掩袖笑道:“妈妈真是会说笑。——平妻当然不是什么东西。若说她是东西,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老妈妈见安夫人拐了弯地骂秦燕燕,心里才好受些,对安解语叹了口气,道:“真是有劳安夫人了。”
安解语忙道:“妈妈说什么话。雪衣对我夫君有大恩。我们无以为报,如今有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老妈妈便对安解语行礼道:“我们小姐幸亏有夫人帮衬,不然伤心过度,害到肚里的孩儿就不好了。”
安解语也颔首道:“妈妈这话才是正理。天大地大,孩子最大。俗话说,为母则强。雪衣现在能打起精神,为了孩子打算,才不枉她仁兴堂堂主的威名。”
那老妈妈却皱眉道:“那婊子的妹妹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们小姐费心思?”
安解语见这老妈妈就是车咕噜话来回说,也有些头疼。眼看这布置喜堂的事儿,也指望不上她,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老妈妈却是个精明人,她本是故意要将喜堂敷衍了事,给那秦燕燕一个下马威的。
只是见这安夫人心眼如此实诚,也暗暗称奇。就不知道她无才无貌无心机,是怎么拢住安护法的心的。转而又想到,安护法家也要进个江南第一名妓做贵妾,可见这安夫人哭的日子,还在后头。便对她也怜惜起来,就明里暗里,教了她许多辖制小妾的阴招儿。
安解语听了,拊掌大笑,乐不可支。
南宫雪衣在里间躺着养胎,听见外面笑声朗朗,也开心了许多。——也许,在尘埃落定之前,她还有可以企盼的东西。又想到当日她在宜城就不应该扭头就走,而是应该走上前去问个青红皂白才好。只暗暗出神。
眼看三日已过,宋远怀带着三辆大车回到了辉城。最前面一辆披红挂彩,却是装着新娘子的彩车。另外两辆却是一辆坐着江南王府过来送嫁的四个嬷嬷,另一辆坐着四个陪嫁的大丫鬟。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辉城的承义坊,便引起了路人的侧目。
承义坊的宋宅如同往常一样,并没有张灯结彩。
秦燕燕坐在彩车里,穿着新娘子大红的礼服,盖着大红的盖头,满面羞怯。只等吉时到了,就要同自己心心念念的良人拜堂成亲。
宋远怀在一旁的马上也是满怀激动,恨不得插翅立刻飞到南宫雪衣身边。
他前几日才收到安护法的飞鸽传书,用了密语告诉他:南宫雪衣有孕,他快要做爹了!——便更坚定了自己要为这未出生的孩儿谋一个好出身的决心。
只是江南王的人处处跟着他,对他多有挚肘。
他既不是软柿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燕燕在他面前撞墙,他也确实心生怜惜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当他得知,这算计自己,秦燕燕乃是主谋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臊得慌。——枉费他自誉阅人无数,却还是对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小女子看走了眼!
本来他就不会如秦家这些贱人的意,让燕燕进了宋家门。如今更是下了狠心,秦家的这些女人,他一个都不会饶过!——便早早地跟仗义楼的人通了消息,让他们另备“喜堂”。
若不是着急要亲眼见见雪衣如今怎样了,宋远怀根本不会把这三辆大车带到承义坊的宋宅门前来。
到了门口,宋远怀翻身下马,对车里的秦燕燕道:“燕燕,你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里面的喜堂准备的如何了。”
燕燕忙道:“宋大哥,不用麻烦了。雪衣姐姐心里不爽快也是有的。燕燕只要能跟宋大哥在一起,就算不要名分也使得。”说着,就要掀了盖头,下了轿子跟了宋远怀一起进去。
那江南王府跟着燕燕一起过来送嫁的嬷嬷也下了车,立在燕燕彩车的旁边。
为首的嬷嬷听燕燕如此委曲求全,就在一旁厉声道:“燕燕姑娘,这于理不合。燕燕姑娘是王爷所赐,虽是平妻,其实等同原配。”又对宋远怀傲慢道:“宋楼主,你这样怠慢燕燕姑娘,就是不把我们王爷放在眼里。我们回去见了王爷,定是要如实禀报的……”
话未说完,燕燕已是在车里娇声道;“嬷嬷此言差亦!燕燕虽是王爷所赐,可是燕燕念在雪衣姐姐先进门的份上,自愿尊姐姐为大。且燕燕已是宋家的媳妇,不得不守宋家的规矩。还望嬷嬷不要为难宋大哥和雪衣姐姐!”
宋远怀见燕燕同江南王府过来送嫁的嬷嬷争执起来,便敷衍道:“燕燕,嬷嬷所言极是。你还是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看看再说。”说着,便大步上了台阶,扣响了大门上的门环。
里面守门的人开了个门缝,见是楼主回来了,便稍微开大了些,让宋远怀侧身进去了。那守门的人又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大车和下人,撇了撇嘴,就将门又关上了。
宋远怀进了宋宅,便急步往内院去了。
南宫雪衣知道宋远怀今日要回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语娘说是帮她布置喜堂,却只是过来跟她的陪房妈妈唠了几天嗑。昨天临走的时候,语娘让人把宋远怀爹娘的牌位摆在正厅就完事了。
宋远怀进了内院的正厅,一眼就看见对面的供桌上,撤下了魁星图和香炉,反而摆上了自己爹娘的牌位。
站在正厅里,宋远怀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却到底还是忍住了,就叫了一旁伺候的人问道:“夫人在何处?”
那丫鬟忙躬身答道:“夫人早上有些不舒服,还在里间休息。”
宋远怀心里一紧,便赶紧往里间里去了。
南宫雪衣这几日开始害喜,吃什么,吐什么,累得不可开交,已是没有精力再去管宋远怀跟他的平妻拜堂的事儿。只打算若是宋远怀怪罪起来,她就带了公公婆婆的牌位,回到自己娘家去,对这对狗男女眼不见为净。
宋远怀进到里间一看,平日里欢蹦乱跳的雪衣,此时正脸色苍白躺在临窗的软榻上,身子微微往外倾斜地靠在大迎枕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雪衣,你觉得怎么样了?”宋远怀轻轻走过去,坐到软榻边上,握住了南宫雪衣的手。
南宫雪衣全身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宋远怀英俊的面庞上,那掩饰不住的担心和挂念,强忍了泪,道;“你还知道回来?!”话音刚落,便又探身到软榻旁边的痰盂里,大吐起来。
宋远怀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又倒了杯水。等南宫雪衣吐完了,扶着她漱了漱口,又拿了一旁的湿帕子,拧干了给她擦脸。
南宫雪衣气喘吁吁地躺下了,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