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赶紧站住,魏占群转身望向杜文浩说道:“放心,这事我会来处理。”
苏婉柔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辩解说道:“我们不是海盗的细作和,我夫君是生药铺的掌柜,我是他妻子。”
范忠冷笑:“海盗的细作很多都是有正当的身份作掩护的,你刚才施展妖术惊吓我们,你夫君打伤了我,这就是确凿的证据。海盗之中有不少是来自倭国的巫师,他们擅长障眼法,可见你肯定是倭国的细作。魏部署,我希望你能够把人交出来,不然都部署大人那边你是交代不过去的,使用妖术打伤了我,这罪行你可担待不起。”
魏占群皱眉说道:“这事我会跟都部署大人说清楚,将军已经受伤,还请下去疗伤,回头再说。”
范忠额头冷汗直冒,几乎要昏厥过去,倒是也想赶紧治疗。
他指着魏占群说道:“这男的和女的要是逃走了一个,我唯你是问。”
说完在护卫搀扶下和副指挥使的陪同下离开了。
魏占群微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杜先生,是我招待不周。我的夫人妻妾呢,她们不在旁边吗?”
苏婉柔说道:“她们说她们有什么事就先走了,接着就来了这几个人调戏于我。”
说着便哭了起来。
杜文浩轻轻抚摸他的秀发,说道:“放心吧,我会叫他跪在你面前向你磕头认罪,任你处罚的。”
魏占群有些惊愕的望着杜文浩,这郎中不会气糊涂了吧,他能奈何得了两浙路马步军都部署面前的红人吗,他只是个小小郎中而已。不过人在极度愤怒之下,又是在妻子面前,当然要说几句狠话来安抚妻子,不过也由此可见杜文浩这次有多么气愤。
如果让父亲知道不仅没有感谢到杜文浩,反而差点害得他的妻子被人侮辱,这个是恩将仇报的事情,父亲一定会气炸了的。要怪都怪自己的妻妾,要是她们在旁边陪着,怎么会出今天这种事情,他顿时把满腔怒火都推到了妻妾的身上。
苏婉柔紧张的抓着杜文浩的衣袖说道:“夫君,我们回去吧。”
杜文浩微微摇头:“先不走,我要替你出气完了再说。”
“还是不要了,我害怕。”
“在我身边你不需要害怕,我要你在我身边,容不得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看好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但是我不想你惹事,我们还是走吧。”
杜文浩见到苏婉柔吓得身子一直在发抖,于是犹豫片刻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先回去,回头我再来找他们。”
他转头对魏占群说道:“我们先回去了,麻烦你转告老将军,就说我夫人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先走了,请安排车马送我们回去。”
先前他们是坐魏占群的豪华车马来的,他没有用自己的车,魏占群点头说道:“也好,回头我会上门道歉的,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
他说着吩咐备马,在马车过来的时候,魏占群的妻妾终于慌慌张张的跑来了。因为侍女告诉他们将军生气了,而且让她们立刻赶去。
魏夫人陪着笑脸,说道:“将军,您叫我们?”
魏占群轮圆了手,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魏夫上的脸上,魏夫人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半张脸顿时都红肿起来,嘴角都飞出了血丝。
他又啪啪两巴掌,将两个小妾也都打翻在地,上前又是狠狠踢了两脚,踢的小妾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魏夫人还从没挨过丈夫的打,甚至怒斥都没有过,今天被居然被当众打了一巴掌,两个小妾更是被暴揍。这些拳脚原本是加在她身上的,看来魏占群是看在原配的份上,用来教训两个小妾来打她的脸,毕竟是原配妻子,多少有些情分。
魏夫人也知道将军的火气已经炸了天了,哭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说道:“将军息怒,妾身不知道将军为何发怒,妾身再也不敢了。”
魏占群又一脚将一个小妾踢倒,这才转头过来,指着夫人怒喝道:“你这贱人!我叫你们三个好好陪着杜先生的夫人,你们到哪去野去了?害得杜先生的夫人差点受辱,我不打死你们几个如何向杜先生交代?”
魏夫人这才明白,感情是她们离开的这期间,有人差点欺辱了她们本该负责照料的杜郎中的夫人,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将军对这郎中如此敬重,还因此暴跳如雷,当众教训了她们三个。
不过她也是善于见风使舵之人,知道今天惹了大祸,赶紧跪爬几步到苏婉如面前磕头道:“妾身知错了,妾身没有照顾好夫人,请夫人恕罪,妾身在这里给你磕头赔罪了。”
两个小妾也捂着肚子,鼻青脸肿的跪爬过来,跟在魏夫人屁股后面给苏婉柔磕头。苏婉柔赶紧躲开,更是害怕的对杜文浩说道:“我们走吧。”
杜文浩点头,牵着她的手,对魏占群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不仅仅是道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队更有严密的军纪,在军营中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什么罪,我希望将军和老将军得有一个交代。”
他走了几步站住了,一扭头过来对魏占群说道:“如果将军你们执法不严,我就用自己的方法来执法。”
说着,扶着苏婉柔上马车,离开了兵营回去了。
一个副官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个生药铺的掌柜吗,说得跟他是天王老子似的,还用他的方式来解决,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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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占群回手一耳光,将那副官打得摔在了地上。
魏占群咬牙道:“你不愤怒那些违反军纪的人,反而嘲笑要求我们严格执行军纪的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诚心要看军纪荒废,我们成为别人的笑柄吗?我们可是屡立战功,保护杭州百姓的兵马部署铁骑,可不是那些窝囊废的湘军。”
副官捂着脸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
魏山群虽然发狠,可是他也奈何不得都部署司的红人,这个大麻烦怎么处置,他可没主意,只有去找父亲了。
他急匆匆来到了举行酒宴的大堂,这里众人都在等着。老将军阴沉着脸,刚才杜文浩说他夫人出事,急着跑出去了。他赶紧叫儿子去查看,过了好半天才见儿子回来,却没见杜文浩,不由吃了一惊,忙说道:“杜先生呢?”
魏占群摇摇头:“他走了。”
“走了,为什么?”
“怪我先前没安排好,我让我的妻妾陪着杜先生的夫人在花亭那边喝茶说话,等一会儿再陪她到处走走。结果这三个贱人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自己走了,把杜夫人一个人甩在花厅,身边也没个伺候的。”
“都部署司的巡检使范忠刚好来兵营视察,见到杜夫人美貌,居然当众调戏,不知怎么的给吓着了,非要诬陷杜夫人施展妖术,说他是海盗倭国派来的细作,要把她抓了。杜先生赶到打伤了范忠,他手臂骨折了,胸口也有骨折。杜夫人很害怕,杜先生就带她先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老将军气得浑身发抖,白胡子乱颤,怒道:“来人,去把这范忠给我抓了。”
魏占群赶紧说道:“使不得父亲,他是都部署司派来的人,司长知道可不是开玩笑的。”
“司长又如何,敢在我兵营中调戏民女就是死罪,派人去,把他给我绑了。”
门外护卫齐声答应,快步走了。
魏占群急得直跺脚:“父亲,你要冷静。都部署司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生气了,咱们可担待不起。”
“他生气,他有什么可生气的,他的手下在我这儿调戏民女,还是我的救命恩人的夫人。这件事如果不处置好,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杜先生,还有什么脸面见满营的将士。我执行军法是看人吗,要看脸吗?要是那样,背后有人的不敢动,谁还听我的号令,还如何上阵杀敌。军法如山,人人平等,不管是谁触犯军纪,杀无赦。”
魏占群从来没看到父亲如此暴怒,再不敢劝,只能心头一个劲叫苦不迭,更加恼恨自己的妻妾。要是她们先前跟在杜夫人身边好好伺候,那姓范的又怎么敢如此放肆,又如何会弄出这么多事了,这下真恨不得宰了这几个女人。
不过前去抓捕的兵士很快回来了,灰头土脸的禀报说道:“范忠的护卫拔刀子保护他,不让我们动手,而且他们准备返回都部署司了。范忠还警告说,他还会回来,会叫都部署来兴师问罪,让大将军跪在兵营门口等候都部署的来临,并等待都部署的雷霆之怒。”
魏山气的虎眼圆睁,亲自从墙上摘下自己的九环大刀,拔刀出鞘,说道:“我亲自去抓这狗日的。”
他冲出营房,吩咐备马。
众将官都出来劝阻,让他息怒,千万不能跟都部署起冲突,两浙路马步军都部署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魏山咆哮道:“无妨,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杜先生救回来的,如今这范忠竟然在营房欺负了杜先生的夫人,我在杜先生面前把他砍了,我再去找都部署负荆请罪,把头赔给他就是。这条命反正也是捡回来的,你们谁再敢阻拦我,别怪我不客气。”
众将官见见他如此暴怒,哪里还敢再劝阻,只能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很快战马牵来,魏山翻身上马,提着九环刀,策马冲向营房门口。
快到营房门口时,正好看见范忠带着一队护卫急匆匆往外走,副指挥使一个劲的在旁边赔礼道歉,范忠也不理睬。他的手已经上了夹板,挂在脖子上,脸色铁青,打马扬鞭朝军营大门走。
魏山冲了过去,策马拦在了他的面前,冷笑道:“范忠,你违反军纪,还想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