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张氏其实年纪也就四十来岁,又保养得好,她一直是非常自傲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开口闭口称呼她为老太婆,口气十分的恶毒。愤怒之下,抬手一记耳光抽在管少贤的脸上。
管少贤没想到对方居然动手,气坏了,二话不说反手一句耳光抽在阮张氏的脸蛋上,打得阮张氏一声惨叫摔在了地上,一张脸顿时五个鲜红的手掌印,管少贤厉吼道:“你居然敢打我,你不知道老子是谁吧,老子先奸后杀。”
吕巡检当然是看管少贤的脸色行事,吼道:“来人,把这妇人给我抓起来。”
几个皂吏挽着袖子冲上去,苏婉容吓得赶紧挡在面前,厉声喝道:“住手,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谁?”
“管她是谁,就是王母娘娘老子也要抓回去再说。”
吕巡检十分嚣张。
“她是知州大老爷的夫人。”
“什么?知州老爷的夫人,不可能。”
巡检使吓得一哆嗦,狐疑地盯着地上慢慢撑起身,恶毒的看着他们的阮张氏:“你别瞎说哈,冒充知州老爷夫人,那可是死罪。”
跟着阮张氏的两个贴身丫鬟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啐吕巡检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对知州夫人无礼,你死定了。”
巡检见这气势有些吓人,赶紧望向管少贤。管少贤也吓了一大跳,强做震惊,说道:“唬谁呢,知州夫人会跑到这破地方来,撒谎也不想好了怎么圆谎吗?”
“你是谁,把你名报上来,你爹是谁,那么嚣张。”
杜文浩在肚子里偷着乐,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知州夫人,他的老爹是知州护防参军管尚雄管大人,这位外号管霸天,在杭州横着惯了,你挨了揍估计得忍着了,他爹是很护短的,他从来打人都不用担责的。”
这几句火上浇油更是把阮张氏气的浑身发抖,挣扎着起来连说了几个好,转身吩咐贴身丫鬟:“去禀报老爷,就说他们两个打我,还侮辱我,请老爷定夺”
丫鬟答应,急匆匆的坐着轿子赶紧禀报去。
管少贤见对方说得跟真的似的,还是有些心虚了。
“不会是的吧?”
吕巡检心里也有些发虚,可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会吧,要不我们走吧。”
“想走,门都没有。”
跟着阮张氏的几个丫鬟婆子立刻把门堵住了不让走,吕巡检强笑着:“我们也没把你怎么样啊,再说了,我们在执法,是你出来干预的,不管是谁干预执法都要抓起来的,也请你体谅我们的不得已,对吧?”
他企图想用立场和公差身份来说,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是知州老爷的夫人,先做个解释。
阮张氏冷哼一声,扭头过去:“你们还不够格跟我谈论这些,叫你们巡检司来。”
巡检听她如此嚣张,见又真的去叫人去了,而且还堵着他们不走,显得很有底气,难不成真是。这件事他就是个跑腿的,真正在后面撑腰赶紧抬出来。
赶紧吩咐一个皂吏说道:“快去把巡检使大人叫来,把这件事告诉他。”
皂吏想往外走,堵住门的丫鬟婆子不让,阮张氏喝道:“让他去通风报信,把那巡检司不开眼的家伙给我叫来,今天我不出这口恶气我就不姓张。”
管少贤也发现不对劲了,说道:“这个不关我的事,我就瞧瞧热闹的。这是他们的差事,他们负责,我先走了。”
转身要强行要挤出去,阮张氏厉声喝道:“你打了我还想跑?把他给我逮住。”
几个丫鬟婆子一起冲上来抱住了管少贤,把他按在地上。管少贤此刻也不敢出手了,否则他还是懂些拳脚的,这些丫鬟婆子哪能够制服得了。看对方如此嚣张,他还真是有些相信自己可能惹了不该惹的,赶紧对跟随的跟班说道:“蠢货,快去叫老爷。”
他的跟班飞奔着跑去叫管少雄,司护师就在附近,比知州衙门还要近的多,所以巡检使是最早得到消息赶来。
丫鬟婆子吓了一跳,这是官老爷,赶紧下意识的让了开去。巡检使踱着方步迈步进去,扫了一眼大堂上的人,吕检使赶紧上来说道:“大人,我们正奉命查办这生药铺,他们不让,还指着我们鼻子骂说我们是狗奴才,仗势欺人。我们好生解释,他也不听。”
“这是为了庆贺杭王册封而统一做的抉择,整个杭州所有店铺全部要更换新的牌匾和幌子,看着整齐,这是给杭王爷朝贺之礼。是影响到我们杭州整体风貌的,怎么能够不遵从,还出手打人,无法无天,是占了谁的势头?”
吕巡检赶紧说道:“她说她是知州老爷的夫人。”
巡检使吓了一跳,抬眼瞧了瞧。他没见过知州夫人,眼珠一转,嘿嘿冷笑道:“知州夫人怎么可能跑到这里吃饭,这个破药馆也能容得上像知州夫人这种女菩萨吗,这是哪来的骗子?而且我可听说了,知州老爷正在酒楼赴宴,而且这次是家宴,都带了管家的,作为知州能不把夫人带上吗?由此可见,这女人肯定是招摇撞骗之辈,居然敢冒充官家,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她拿下。”
阮张氏气的都快发疯了,要怪只能怪丈夫一直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她跟这些官员的家属们处在一起,所以没几个当官的认识她,她想摆谱都没人认出来。现在还要被抓起来,这眼前亏可是吃定,吓得她赶紧起身躲到了苏婉柔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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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柔马上叫道:“是真是假等会儿就知道了,如果真是知府夫人,我怕你头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呢!”
“你在忽悠谁呢,知州夫人跟知州老爷正在酒楼吃饭呢,跑到这来了还想吓唬人。你马上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抓。”
说着一挥手,一众衙役冲上去就要抓人,吓得阮张氏尖声尖惊叫。
杜文浩笑着摇摇头:“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是非要往刀口上撞。把他们都给我撵出去,这是我的药铺,别影响我做生意。”
听到这话,十个护卫上前,三拳两脚便将那些皂吏打的摔了一地,惨叫连连,跟扔垃圾一样一个个全都扔到街上去,而巡检使气得哆嗦道:“反了,你们这是谋反。”
徐华强上前一把将他的乌纱帽打飞了,抓着他的衣领直接扔出了生药铺门外,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摔得鼻青脸肿。而管少贤则被一个护卫一脚踢的飞了出去,腾云驾雾般一直飞过了街道,撞到了对面墙上。吕巡检抱头鼠窜,屁股上还是挨了一脚,额头都破了,摔成了滚地葫芦在那叫,头上掉了好大一块皮,鲜血淋漓。
所有的捕快和两个官员都被扔出去,摔了一地。
阮张氏到底出了一口恶气,兴奋的尖叫着对杜文浩说道:“就该这样打,往死里打。放心,我官人马上就到了,有他们好看。”
巡检使帽子被踩扁了,拿在手里使劲撑圆了想往头上戴,可是怎么看着都怎么滑稽,他气得昏了头,嚎叫道:“快去,将那些打人的人全给我抓起来我,我要弄死他们。”
立刻有人跑去搬救兵去了,杜文浩扭头望向阮张氏,指着她脸上鲜红的五个巴掌印说道:“你想不想报仇?”
“当然想。”
“很好,去把那管少贤狠狠打一顿出气。放心,有我的人在,谁也动不了你。”
阮张氏顿时来了胆量,她也看到这些生药铺的伙计一个个跟老虎似的轻松的便把那帮人打翻在地,有他们护着哪还用担心,挽着胳膊就冲出了生药铺的大门。
管少贤已经摔得骨头都快碎了,正在地上哀嚎。阮张氏跟在后面,护卫狠狠给了他一拳,管少贤痛得跟虾米似的又被提起来,咚的一声,膝盖都快撞碎了,痛得差点昏死过去。随后那护卫才退后两步,指着那些惨叫着的皂吏说道:“等会发生的事,你们要谁敢上来帮谁就跪在这一起挨揍。”
那些皂吏哪还敢惹,他们刚才都知道这几个生药铺的伙计真的都是高手,他们人数是对方的两三倍,居然都吃了大亏,一个个连忙装着没看见。
阮张氏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冲上去抓住了管少贤,扯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撞,管少贤命都只剩半条了,痛的哪还有还手之力。头发被扯着头仰着,阮张氏上前左右开弓,抡圆了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嘴巴子,打得管少贤又掉了好几颗牙,嘴里都快没剩什么。
含糊的嚎叫道:“谁敢打我,住手,你这个疯女人,我要杀了你。”
这时一匹战马飞奔而来,后面又跟着好几个飞马而来的护卫。
到了近前管少贤便认出来了,正是他的父亲管尚雄。管尚雄飞身下马,吼叫道:“你这老太婆,敢殴打我的儿子,你不要命了?”
说着冲上去要去抓阮张氏,她认得管尚雄。毕竟管尚雄是知州衙门的护防参军,八品官。
管尚雄这级别的官员已经能够跟知州经常在一起了,甚至仅有的几次带家眷的晚宴上都有来,所以管尚雄认识这位贵妇,知道她是知州老爷的夫人。所以一瞧之下,刚伸出去的手便定在了空中,惊恐万状的说道:“知州夫人,你怎么在这?”
“这下认出我来了,刚刚不是还叫我老太婆?不过你儿子可没认出我来,他说我是死老太婆,坏了他的好事,狠狠给我脸上打了一巴掌!看见没有,我脸上的这五个手印就是你儿子赏的,现在也要帮着他来打我吗?来呀,打死我就舒服了,你儿子更是可以高枕无忧,你帮他灭口吧,来打呀。”